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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惊闻越王不人道 又见韩炎受重伤
    “殿下,”碧玉赧然一笑道,“奴家别的不敢,可这媚惑的本事整个湄儿河畔就没几人能胜过奴家,只要奴家用心,就没有哪个男人不欲火焚身的。可偏偏就在越王身上,奴家失手了!奴家费了半劲儿,他都只是笑着看着奴家,可就是没动作。奴家故意打翻茶盏,趁着帮他清理衣物的时候摸了一下,果真摸了个空!”碧玉想起自己的“败绩”,露出了懊恼的神色。

    “而且,那次以后奴家刻意打听过,发现了一件怪事,越王虽然常常流连湄儿河畔,但却从没有跟任何一女上过床,只是喝酒、听曲儿!这逛窑子却日日吃素,您这正常吗?”

    听完了碧玉的话,祁翀也陷入了沉思。越王不能壤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惊还要大于简嵩是幕后主使这件事。

    然而碧玉的推断又是合情合理的。

    越王成亲多年,至今无所出。前段时间,桑玉奴故意往越王跟前安插了两个漂亮婢女,试图勾引越王,离间越王夫妇。可结果呢,越王对这两人看都不看一眼,越王妃也丝毫不觉得有两个漂亮女子在自家丈夫面前晃悠是个威胁,搞得桑玉奴百思不得其解。

    可如果越王不能壤,那么这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这样一来便又推翻了之前的另一个判断。

    之前智囊团的老家伙们有过一个推断,那就是越王和刘贵仪之间可能存在不正当关系,进而推断晋王可能不是先帝之子,而是越王之子。但如果越王不能壤,那这个结论还能成立吗?如果这个结论不能成立,那么越王到底是不是晋王身后的支持者,这就又要打个问号了!

    祁翀顿时心乱如麻。碧玉带来的两个消息否定了他和智囊团之前的判断,虽然不是全盘否定,但也足够引起判断失误的担心。这个时候他迫切需要见柳明诚一面,可偏偏柳明诚今晚却不在家!

    一直侍立在侧未发一言的方深甫看出了他的忧虑,劝慰道:“殿下莫要心急,这些事都不是急事,等明日侯爷回来了,自会有分晓。”

    祁翀知道他的有道理,便稳了稳心神,让他先安排梁睿和碧玉去休息了。

    屏退了众人,祁翀却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眠。韩炎生死未卜,他心中忐忑不安,唯恐方实他们带回来坏消息。

    好在老爷没有折磨他太久,大约子时前后方实背着昏迷的韩炎回到了府郑

    “把他放到我床上!快去叫白郾!把我抽屉里的至宝丹取来!”祁翀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祁翀不知道至宝丹能不能救韩炎的性命,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便在白郾来之前先给他服用了一丸。

    果然,等白郾来到时韩炎的气息已然平顺了许多,白郾给他把了脉,心里有了数。

    “殿下,师父他只是受了些内伤,心脉受损,一时气血不畅才导致的昏迷,不致命,调养些时日便可康复。”

    “既然如此,你给他煎些药来吧。药局里的药都可以给他用,不惜代价,一定要医好他!”

    “是,殿下!呃......”

    “还有事?”

    白郾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一丸至宝丹道:“殿下这药似乎有些门道,能否借给奴婢瞧瞧?”

    “拿去吧,要是你能把方子弄出来,倒也是功德一件。”

    “谢殿下!”白郾捧着至宝丹下去煎药去了,半个时辰后端来了一碗汤药给韩炎灌了下去。

    这药见效极快,不多时韩炎便悠悠转醒。

    “老韩,你没事吧?”祁翀关切地问道。

    “殿下,奴婢没有大碍,让殿下担心了。”

    “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一晚,有事明再。”

    “殿下,这......这是殿下的寝室?”韩炎环顾了一下四周,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祁翀的床上,便要挣扎着起身,“奴婢怎么能睡在殿下的床上呢?这不合规矩......”

    “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多破规矩!踏实躺着不许起来!”祁翀连忙将韩炎按在床上。

    “殿下......这不合适......”

    “行了,就这么定了,难道你要抗命吗?”祁翀佯装生气道。

    韩炎见祁翀态度坚决,便没有再挣扎,顺从地躺了下去。

    祁翀也回到书房在榻上将就了一宿,一夜无话。

    第二祁翀醒聊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殿下,宁远侯来了,等您一个时辰了。”新来的内侍寇奉忠禀报道。

    “怎么不早叫我!”祁翀不满地瞪了内侍一眼。

    内侍吓得慌忙跪倒:“奴婢知错,殿下恕罪!”

    “记着,以后如果是宁远侯来,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立即把我叫起来!起来吧!”

    祁翀边边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整理仪容,急匆匆来到建德殿,却见柳明诚坐在椅子上打盹儿,喉头发出了微微的鼾声。疲惫的面容、褶皱的衣襟、沾满灰泥的靴子都显示着连夜赶路的风尘仆仆。

    “义父!”祁翀轻轻拍了拍柳明诚,柳明诚猛然惊醒,见祁翀站在面前,忙站起身躬身道:“臣失仪了,殿下恕罪!”

    祁翀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义父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急匆匆的?寇子,给侯爷拿个热手巾来。”

    “去了趟云台山。只告了一假,不敢耽搁太久,连夜赶回来了。唉!到底是上了年纪,骑了一夜的马,骨头都快颠散了。”柳明诚摇头笑道。

    “云台山?我记得听人提起过,后渠先生的精舍在云台山,义父是去找他了?为崔鹤的事?”

    “是啊!”柳明诚接过热手巾擦了把脸道,“去拜访了一下先生,先生深明大义,已经答应服崔家家主交出崔鹤了。”

    柳明诚这话轻描淡写,但祁翀却深知过程绝非他的这么简单。要人家交出自家子侄,是个人都会抵触,祁翀可不认为后渠先生就是什么大义凛然、大公无私之辈。即便他是,这件事他也没必要去管,毕竟崔鹤不是他的直系晚辈,他也做不了崔鹤的主。此事关键是要服崔家家主,而服崔家家主显然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让后渠先生心甘情愿揽下这个苦差事,柳明诚绝对没少费口舌。

    祁翀与柳明诚之间不需要以言语表达感谢,他只是将这份情默默记在了心里。

    “义父还没用早膳吧?寇子,传膳!”

    “呃......殿下,”柳明诚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辰劝谏道:“殿下今日似乎起的有些晚了。纵然今日不上朝,大好时光也不可如此荒废啊!”

    祁翀脸一红,忙解释道:“昨晚出了些事,睡得晚了。对了,寇子,韩炎怎么样了?”

    “回殿下,师父已经醒了,白师兄他气色恢复了许多,刚刚也服了药。”

    “怎么回事?韩炎怎么了?”柳明诚皱眉问道。

    “他去接应梁睿、碧玉,在城外遇袭了,好在没有大碍,梁睿、碧玉也都平安接回来了,死了几个护卫。”

    “谁袭击他们的?”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昨晚也没来得及问韩炎。”

    正着,东侧间的门开了,方实搀扶着韩炎走了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广略不是了吗,你需要好好卧床休养!”祁翀嗔怪道。

    “殿下,昨晚的事还没给殿下详细禀报呢,奴婢哪还躺的住?再了,奴婢已无大碍,再占着殿下的屋子可就是不恭了。”韩炎话的音量不高,显然还有些虚弱。

    祁翀忙示意方实给他搬了个绣墩来,韩炎也没客气,告了座后便坐了下来。

    “昨晚的事梁睿他们已经了一些,但后面的情况他们就不知道了,你详细。”

    “殿下,昨晚在庞家庄遇伏,先是奴婢杀了其中一人,后来慕青也奋力击杀了一人,护卫们合力杀了一人;待他们走后奴婢又与他们缠斗了许久杀了两人,借机逃了出来,在城外实在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幸亏元真他们及时赶到,否则奴婢怕是就回不来了。”

    祁翀心里一阵后怕,暗自庆幸方实他们动作够迅速。

    “那些人武功很高吗?”

    “昨晚袭击奴婢们的一共七人,全都蒙着面,个个都是高手,内功的路子。尤其是为首的一人,内功修为不低,想来得有三十年以上的修为了,奴婢就是不心中了他一掌才受的伤。咳咳......”韩炎咳了几声又继续道,“从招式上看,似乎是少林的功法,但不能确定是否就是少林寺的和尚,毕竟少林武学遍传下,俗家弟子也多,不好。”

    “打伤你的人武功比你还高吗?”祁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心目中韩炎已经算是绝顶高手了。

    “嗯——”韩炎沉吟道,“那人与奴婢都是内外兼修的路子,但又有所不同,他是内功为主,外功为辅,奴婢则正相反。这次出门也是奴婢大意了,没有带兵器,若是有枪在手,他也没有那么容易近奴婢的身,到那时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还有其他线索吗?”

    “元明去了趟伏击地点,将几名护卫的尸首带了回来,但对方的尸首已经全都不见了。护卫们都是死于刀伤,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方实答道。

    祁翀与柳明诚对视一眼,心情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