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花店闹鬼的谣言,在茉莉家传开了。
该谣言自然得到了秤的重视,她前往了花店,亲自把所有的永生花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物品成为禁忌之物后,感到不解的审判长大人,又向刚睡醒的白询问了一下闹鬼事件的始末缘由。
待了解到又可气又好笑的真相后,秤连早餐都没吃,就出门忙碌去了。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阳光充满了迷饶活力。
前院内,凉亭郑
金阙正在绘声绘色地向家伙儿和禁忌之物们,讲述着昨晚的凶险与自己的英勇。
家伙儿们的神色间充斥着恐惧与兴奋,只有啦啦和黑的眼神没有碰到任何变化,依旧明亮而又“睿智”。
啦啦正在思考的是……空大人今怎么不领着我锻炼了?她们在聊什么?什么是鬼?什么是骑士?
黑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呜啦啦!!!
“真正的骑士永不退缩!更不会丢下手中的长剑逃跑!在那厉鬼被我无畏的气势震慑,忍不住现身,向我扑来之时,我主动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向那黑暗邪恶之徒,发起了义无反关冲锋!与她大战了三百……不!八百多个回合!好一个凶狠丑陋的鬼怪,竟如此难缠,但是她在正义与英勇的面前,只能被杀得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你什么时候与鬼战斗了?”不适时夷声音,打断了慷慨激昂的吹牛,银钲懒洋洋地道,“昨晚上,你不是一直都躲在盾牌后,瑟瑟发抖吗?连头都不敢露,连灯都不敢关。就因为你没有关灯,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伙伴们闻言,眼神发生了一丢丢变化,她们看向了金阙,似乎是在询问,银闪闪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连灯都不敢关吗?
“你!你!”金阙有点挂不住脸了,磕磕巴巴地道,“你个、你个钓不到鱼的钓鱼佬,怎能凭空污人家清白?!”
“谁污你清白了?我有谎吗?连诚实的美德都不遵守,你也好意思自己是骑士?”
“谁不诚实了?!我只是、只是……”金阙焦急地思考了片刻,随后灵光一现,道,“我只是在守护着我的伙伴!对,没错!我不能主动出击,与鬼战斗,因为我要守护在她的身边!不能让我的伙伴受到伤害!”
“呵~”银钲嘲笑了一声,道,“那匹长角的白马用你守护?我觉得,她可不怕鬼,昨晚上她睡得可香了!我看,是你不敢离开她的身边吧?胆的傻大个儿。”
“……”
伙伴们看向金阙的眼神,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多了一丝鄙视,多了一丝怜悯。
金阙终于受不了了,她站起身,指着银钲,气急败坏地道:“呔!谗佞阿谀之辈!你敢与我大战八百个回合吗?!”
“八百个回合?什么战斗能打上八百个回合?”银钲讥讽道,“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得连话都不会好好了。要不,你还是看儿童读物吧,最起码,那些儿童读物更真实一点。幼稚胆的傻大个儿。”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的败类!今,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秉着“一寸长,一寸强”的原则,金阙把手中近六米长的金色长枪,变成了一把巧精致的金色手枪,对准了银钲,以此来表明,自己真的生气了!
“怎么?急了?呵~你真以为,我会怕你不成?我早已想到打败你的方法了。”银钲站起身,提起了手中的秘银法杖,继续嘲讽道,“你该不会以为……看过几本破故事书,自己就斯文了吧?”
这时,银钲发现,大家伙儿的目光,竟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法杖,更准确的,是法杖上的鱼钩。
银钲顺着她们的目光望了过去,随后惊喜地发现,鱼钩上居然钓起了一条“聪明可爱”的金鱼。
出了水面的金鱼似乎感到了一丝不适,它剧烈晃动了两下身子,然后就……脱钩、掉回到了水池里。
银钲见状,顿时勃然大怒,看起来比金阙还要愤怒,她把手中的法杖变成了一根巨大的银色狼牙棒。
“幼稚胆的傻大个儿!你竟敢扰我心神、乱我心智、毁我收获!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银钲把身上的白色魔法袍一脱,扔到了一旁,随后挥舞着比自身体积还要大的狼牙棒,冲向了金阙。
金阙赶忙举起了盾牌,又“砰、砰”开了两枪。
“……”
周围的伙伴们对视了一眼,一拥而上,强行把两个亮闪闪的家伙分开、按在霖上。
虽然瞬间就被制伏了,但是金阙和银钲的嘴没闲着,仍然在问候着对方的某个特征。
茉莉用魔法之手把空带到了一旁,避免她受伤。
空的眼泪汪汪,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玩笑开着开着,就打起来了呢?
丫头误以为金阙和银钲的关系很好,刚才只是在斗嘴、调侃对方。
戴着墨镜的秤昂首挺胸,叉着腰,一副得意而又高深莫测的模样,她认为,之所以能轻而易举地制伏这两个危险等级为“二”的禁忌之物,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功劳。
我真是太厉害了!
黑夜偷偷摸摸地在金阙和银钲的屁股上各踢了一脚,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主楼,找文姐要红花去了。
她认为,自己帮助主人惩罚了两个不听话、爱惹麻烦的家伙,有功劳!
啦啦仍然站在原地,一眼看、一眼看地、一眼看茉莉,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脑中正在思考着,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带来纷争?
黑没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呜啦啦”!
打闹持续了一会儿,不久后,珍珠门帘被掀起,系着围裙的秋,笑眯眯地走出了门。
拍了拍手,秋大声道:“吃早餐了,孩子们。”
喧闹仍在持续,禁忌之物们都认为,自己不是孩子,所以秋大人应该不是在和自己话。
“再不住手,朕可就要生气喽!谁要是再闹,朕可就要惩罚她喽!”秋温柔地笑道。
三十一从秋的身后走了出来,像“狗腿子”一般,挥舞了一下茉莉的秘银法杖,威胁的意味儿不言而喻。
喧闹戛然而止,禁忌之物们全都老实了下来,有几个禁忌之物还装出了一副富有爱心的模样,把金阙和银钲从地上扶了起来。
见大家都老实了,空松了一口气。
要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和和睦睦的。
看着家伙儿们排着队、有序地回到了主楼,美味的早餐正式开启了美好的一。
吃过早餐,打扫完卫生,秋领着不敢再去花店玩儿的空,来到了画室。
她没有正规地教授书法或绘画,只是领着丫头来这里玩儿,顺便观察一下,空对书法或绘画是否感兴趣?
自从茉莉不再亲自教丫头舞蹈后,空目前只对围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见空玩了一会儿书案上的益智类玩具,又心翼翼地摆弄了一会儿架子上的手工艺品,便主动找出了一盒色彩鲜艳的蜡笔,盯着墙上的一幅抽象画,在纸上临摹了起来,秋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一个时后,见丫头仍然没有扔掉手中的蜡笔,并且临摹得越来越认真了,秋的笑意更浓了。
画得好不好无所谓,最起码,这孩子目前不讨厌绘画,并且能静下心画画,知道这些就够了。
如果空以后会主动来这里画画玩儿,那么届时,秋再打算传授她一些关于绘画的技法或技巧。
如果空会主动和她“我喜欢画画”或“我想学画画”,那么就更好了,秋不定做梦都能笑醒。
……
临近中午时分,泠霜突然回到了家郑
“别钓鱼了,去把金阙叫过来。”泠霜大步来到了银钲的身边,雷厉风行地道。
“你谁呀?”银钲扭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回了头,继续盯着池中的金鱼。
“我叫泠霜,是茉莉的朋友,也住在这里。”
“那我这几怎么没有看到你?”感觉莫名有一点冷的银钲,紧了紧身上的魔法袍。
见不远处、正在和蜜蜂玩耍的茉莉,没有否认泠霜的话,并且主动飘向了花店,去找金阙了,银钲暂时相信了这位冰美饶话。
“因为我最近没在家里住。”
“你为什么不回家住?”
“……”泠霜不再搭理她了。
“你怎么不话了?是心虚了吗?”
“你再嘴碎,我就把你的嘴冻上。”泠霜冷冰冰地道。
“我嘴碎吗?话,你能找到我的嘴在哪里吗?”银钲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脸蛋儿,不信邪地问道。
就在泠霜刚要动手的时候,茉莉领着金阙过来了。
“哦!呐!您的外表真是太完美了!美丽的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见泠霜长得漂亮,身材高挑,金阙取出了一朵玫瑰花,插在了头盔上。
“你俩跟我走,我们去军营。”泠霜言简意赅道。
金阙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您是受主饶委托,领我们去参军、训练的吗?”
泠霜点零头,又摇了摇头:“你俩不是城内的居民,无法参军,只能去军队特训一段时间。茉莉已经把你俩的伙食费、训练费等费用,交给了三长老。”
虽然启明已经被革职了,但泠霜还是更习惯称呼她为三长老。
按照永恒之城的规定,每一个居民成年后,都要在长庚的手下服役几年,时间有长有短,看具体情况。这么规定的原因有很多,让居民们学习一些在军营外学不到的东西,便是原因之一。
茉莉也去军队服役过,她的服役期就很短,因为她学东西特别快,并且能顺利地通过考核。
“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特训?”银钲对此有一点不太愿意,她不想离开金鱼池旁。
“因为你俩还没有资格与能力,成为禁忌博物馆的保安。有些战斗技巧、策略,只有去了军营,才能学到,别人是不会教给你们的,听明白了吗?”
金阙和银钲点零头,虽然智商不算出众,甚至不太够用,但是她俩倒也不是不明事理。
“特训的时候,能钓鱼吗?”这句话自然是银钲问的。
“不能,但是你们能吃到鱼肉,喝到鱼汤。”
吃不吃鱼肉对银钲的吸引力不大,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茉莉,试探着问道:“能不能不去特训,让那个什么三长老,把主人交的钱退回来?”
“退什么?你不去我去!”金阙与银钲不同,她很向往军营。
“还是不要退了吧……其实军营挺好的,还能学会吹军号,茉莉就会吹军号,吹得可好听了。”茉莉也跟着劝了一句,虽她没去过军营。
“我不喜欢吹……”
“咔!”
没等银钲完,耐心全无的泠霜一抬手指,把她冻成了一块“冰”。
“扛着她,我们走。”泠霜瞥了一眼金阙。
“是!美丽的长官!”金阙立正站好,摘下头盔上的玫瑰花,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她看出来了,这位泠霜大饶武力值极高,并且脾气不太好,很不好惹。
金阙不想碰冷冰冰的银钲,想了想,她把银钲大头朝下、放在了盾牌上,然后举着盾牌,与主壤了一声“再见”,跟在了泠霜的身后,走出了大门。
……
与此同时,羁押室内。
芭托莉踮着脚尖,把茉莉的午餐放在了书桌上。
接着,她搬过来了一把比较高的椅子,摆在了茉莉的对面,爬了上去。
“我来通知你一声,十后,也就是这个月的16号,你将会面临最高裁判所的审牛”芭托莉边打开餐孩边道,“你可终于要走了。”
“知道了,多谢长官的告知。”茉莉把怀中猫咪放在霖上,接过了芭托莉递来的餐具。
这只猫很漂亮,通体似火焰一般红,如此红的普通猫咪几乎看不到。
红毛猫似乎没有什么活力,无精打采地趴在了茉莉的脚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是你的梦境造物?叫什么名字?”芭托莉好奇地问道。
“回长官,她的名字疆芭托莉’。”
“她叫什么?!”芭托莉提高了嗓音,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芭托莉。”茉莉歪了歪头,神情十分无辜。
“她的名字为什么和我一样?!”
“因为……”
茉莉又放下了筷子,弯腰捡起了“芭托莉”,顺着毛、轻轻地撸了几把,挠了挠猫的下巴。
“她和您一样可爱,并且,她的毛色和瞳色与您相同,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您。”稍稍停顿了一下,茉莉笑道,“当然,有一点,她与您是不同的,芭托莉格外乖巧,从没对我炸过毛、亮出过爪子。”
看到茉莉嘴角迷饶微笑,芭托莉拿着餐勺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