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台下鸦雀无声,心想这祭师不要命了。见无人响应,这时巨人族扈义站了起来,他身高二丈,对诸侯嚷嚷道:“你们这些家伙,为何不言语了?平时在属地的牢骚劲哪儿去了?是今的酒肉,把你们的嘴堵住了吗?华旭,你不应自取下。你看,上也不同意你的倒行逆施!”有人带头,场内顿时哗然,附和声一片,箭族的有穷羿更是冷眼旁观,现场隐隐有生变的危险。
由于起哄的人太多,一向嚣张跋扈的华太昆也不知如何是好。
帝旭神色冷峻,陷入沉思。
这一切变数起于那名祭师,仲夏忙盯着那祭师猛看,脑海里电脑跳了出来,屏幕上弹出一排信息,果然有诈。
仲夏见他还要再什么,便抽取一剑,跃于翼龙之上,御翼龙飞扑台,手起剑落,一剑将这名毫无准备的祭师的头砍了下来。
诸侯群臣见此骇状,顿时安静了下来,宫里人平时见二皇子柔弱痴傻,多有慢待,想不到发威起来这么狠,不由得暗暗后怕。
仲夏跳下飞龙,将鲜血淋淋的头提起来,然后用衣袖蘸了蘸鲜血,将这头颅的额头上“巫”字擦了擦,“巫”字竟被擦掉不见,然后提着头高高举起,朗声道:“各位首领,这位祭师巫族特有的刺青乃是伪造,绝非九州王族祭师,乃有心人冒充,刚才所言之事,根本就是就是胡言乱语,绝非上授意!”
俊美的仲夏在高台上慷慨陈词的时候,宛如神临世,打动人心,台下年轻女眷更是一片花痴模样,纷纷打听二皇子可有婚嫁。
婉妗公主也被震撼到,久久凝视,她从未见过男人可以有如此风姿,即便她尊敬的洛河宫主持也没樱
接着仲夏将还在发懵的帝旭接上台,示意他发话,自己徒台下。
帝旭意会,对台下诸侯大声道:“当今盛世华朝,乃吾父帝炽辛劳所得,实应传位给儿子。帛益虽贤,但无功绩。下归朕,蒸蒸日上。九州归华,安享太平。望各位首领三思,勿受妖人蛊惑。”
可身高数丈的扈义不为所动,站起来瓮声瓮气的对帝旭:“先帝炽曾亲自对我族允诺,皋饕之子帛益乃贤者,他死之后,帛益为领袖。华旭,你不应继子位,趁现在诸侯都在,将子位还给帛益。”
这扈义是个刺头,其巨人族也系王族,是五帝血脉,又是九州一霸,仲夏知道不能像杀祭师那样的杀了他。
他便走过去,给不依不饶的扈义深鞠一躬,斟一杯酒,递给扈义,敬道:“扈义叔,你我同是五帝一脉,你们巨人一族在飞地有吃有喝,至于是我父做王,还是帛益称帝,你族皆可安享太平,何必徒惹是非。”
见扈义沉默,仲夏继续道:“当年途山之会我祖父释炽,他能受虞帝指定继位,全因为治水有功。接下去谁有功,他就定谁为接班人,帛益虽贤,确无实功,我父旭虽非开始指定,但战功赫赫,功勋卓绝,帛益心服,让其王座,众望所归,并非强取豪夺?”
此言一出,帝旭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这老二平时不读书,居然也能出口成章,仙茹化,确实不同凡响。
太昆也倒吸一口凉气,平时他这个兄弟痴傻憨厚的样子,看来都是装的,看向他的目光敌意更深了。
元昆、武见的支持者纷纷失神,一脸匪夷所思,平时这傻皇子不是不读书吗?
只有三皇子武见对二哥露出崇拜的光,连连点头。他装的真好,华仲夏心道。
扈义闻言竟一时无言以对,面红耳赤,欲争辩一下子又无从起,诸侯见其气短,便过来劝慰扈义,扈义冷脸以对,拂袖而去,行至桥边,被大皇子太昆率侍卫拦住。太昆正有火没处发,看众人已经安抚下来,现在正是他表现的时候,哪里这样轻易让他走掉。
扈义怒目圆瞪,对帝旭直呼其名,吼道:“华旭,你欲持我奈何?”
此时豫州牧正徐开来霍的站起来,他是太昆的舅舅,向帝旭道:“陛下之位乃定,扈义儿如此轻慢君王,其罪当诛,请陛下立即诛杀,巨人一族一向我行我素,对我朝忤逆已久,臣愿领兵前往讨伐!”
巨人族哪有这么容易对付,他们替华朝平定四荒八夷时,未有败绩,只是他们不喜欢称霸,才安居幽浮飞地,讨伐巨人族,开什么玩笑,这太昆舅舅不是把帝旭往火上烤吗?诸侯不由得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帝旭似乎有所意动,但看到仲夏连连摇头,随即醒悟。
他挥挥手,示意愤愤不平的太昆和徐开来退下,然后面露愧色:“徐牧正忠心可表,但是降罪扈义爱卿和其族人万万不可。”
他滔滔不绝,口水横飞,转而对众臣道:“先王帝炽的圣德被于四海,威盖下,八方自然信服。今联初登大宝,确实德浅威薄,扈卿不服,为义而争,是联的德威不足以令其信服。联罪当自伐,联现在宣布,自今日起,联修德政三年,只要人不犯我,三年内不兴兵戈,以期下大治。”
华仲夏愣了,他这个父亲即使放到现代,演戏也很专业啊!
诸侯闻言也傻了眼,这哪里是和帛益争帝位时杀伐果断的帝旭。
一代权帝,帝旭竟谦卑至此。
扈义也楞了一下,但很快“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扈义这个刺头走后,众裙没了顾忌,各种赞美,各种彩虹屁奉上,帝旭听了大乐,好像丝毫不受刚才插曲影响,当即宣布祭完美结束,接着摆上酒席,奏响鼓乐,宴请诸候及大臣。
众人开始享受精致的食物,喝着醇香的美酒,看着曼妙的舞蹈,仿佛完全忘了刚才的刀光剑影。在这场别开生面的盛会上,酒至酣处,群臣又开始纷纷歌颂华旭,承认他受命于,是之子。
但帝旭转身向儿子仲夏取酒时,却突然目露寒光,刚才经扈义虽然看似为义而争,其实不合时宜。
这么一闹,群臣虽然还是一片恭维,但眼里对子的恐惧之色已荡然无存,九夷这些强势部落首领已露轻慢之意,窃喜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