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之所以想饶过邓破奴,一是看在他是林镇远亲兵的面子,二是因为周易了解过邓破奴作战确实英勇。
平凉、平江两县本就缺少人才,杀一个那就少一个,所以周易才会破例想要放邓破奴一回。
“如此来这堂下这邓破奴他不属于我军中之人,所以也不能用军法进行要求了?”
跪倒在地的吴老六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道:“好像…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好像、大概、也许,吴老六,我且问你,你未将林将军及其亲卫纳入军籍之中,那你可曾对他们宣讲过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军法?”
吴老六又愣了一下,随即又摇了摇头,咬牙道:“末将不曾和林将军他们过纪律八项注意等军法。”
“我让你担任政委之职,总督全军军纪,你一未将林将军等人纳入军籍,二未向他们宣讲军法,归根到底这邓破奴犯事都是你的错了!”
吴老六被这么一绕,顿时也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林镇远知道周易定然会因此治吴老六的罪,便连忙起身,求情道:“周大人,这并非是吴政委的过错。”
“当时军情紧急,光是集结人马,驰援平江时间就已经够紧迫了,再者林某手下亲卫没有通读周大人立下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完全是我御下不严之责,如何能怪到吴政委的头上呢!”
周易挥了挥手,示意林镇远坐下。
“陈力就列,不能则止。既然吴老六他当了政委就要在其位谋其政。不然日后我如何培养他,如何重用他?”
“更何况,我既定军法,那就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不然如何能够服众?”
吴老六听到周易这番推心置腹的解释,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连忙磕头认错道:“林将军你莫要了,这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大人,下官辜负了您的期望,还请大人责罚!”
此时邓破奴是一脸的懵逼,刚刚不是还要斩自己的吗,怎么突然又责怪起吴老六了?
林正远听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16字方针后,也想不到什么反驳周易的理由。
只是无奈的看了一眼邓破奴和吴老六二人。
邓破奴看着自家将军,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仿佛是在因为自己做了错事而连累了其他人一般。
“既然吴老六你也认错了,那本官看在你这也是初犯的份上姑且轻罚你一次。”
“来人,吴老六身为政委,未履其职责,着令杖责五十大板。钱浩,吴老六这板子就由你来打,到时候好传令全军以儆效尤。”
钱浩是钱勇的儿子,钱勇原本就是捕快头子,他那一手打板子的手法早就教给了儿子。
他们父子俩能够让打板子的时候看起来重,但落在屁股上实则是轻飘飘的;也能够让板子看起来轻飘飘的,却是如雷霆炸响。
钱浩在周易下令让他亲自打吴老六的板子时,他便猜透了其中用意。
下一秒吴老六便被几名士兵压上老虎凳,钱浩亲自拿着水火棍。
“吴老六,这是周大饶命令,怪不得兄弟我了!”钱浩一边一边朝着吴老六眨巴着眼睛示意他配合自己。
但吴老六并没有意识到,所以在钱号打下的第一下如同雷霆般的板子时,他硬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还在好奇,难道是自己的屁股太硬,所以板子打不痛?
钱浩见吴老六这么不开眼,后面两下板子干脆正常的打起来。
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吴老六毫无防备之下瞬间叫唤出了声。
吴老六又朝钱号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了,在后续的板子中开始做作的叫唤起来,那演技周易都不想拆穿他。
但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周易的军法严厉,军棍严苛,哪怕是铁打的硬汉都扛不住几下杀威棍。
当领导处罚一个犯了过错的人时,那人可能心存不服,会存在怨念。
但当你不处罚那个犯过错,反而处罚其他被其牵连之人时,那犯过错的全凡有点良知和感恩之心就会愧疚无比。
此刻邓破奴就是这样,跪在地上的他听着吴老六的惨叫声那是于心不忍。
“大人……周大人,是的做了错事,应该是处罚人吧,这与吴政委又有何干呢!”
周易见火候差不多,便对邓破奴斥责道:“既然你非我军中将士,那本官就不能对你处以军法。”
“你意欲杀俘,陷我军于危难,念你杀敌勇猛,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本官也罚你杖责50大板,你可认罚?”
邓破奴连忙磕头,道:“人认罚,人认罚!”
“但人还有一事相求,那就是请周大人将吴政委剩下的板子都放在饶身上!”
钱浩闻言也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板子,静等周易发令。
周易一听心中乐开了花,心道:“这吴老六的板子可是雷声大雨点,你的板子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打在身上了!”
吴老六也知道打在邓破奴身上的板子,那将会是实打实的,于是便拉长着脸装作痛苦的模样道:“邓兄弟,此事确实是我疏忽,这板子还是由我来挨吧!”
邓破奴心下大为感动,毅然决然的回应道:“到底还是弟鲁莽,做事不经头脑,所以吴兄你这板子还是由我来代劳吧!”
“好!”
周易又对着邓破奴装模作样的道:“既然你们二人英雄相惜,那本官就成全你,那吴老六剩下的板子就由你替他受了!”
邓破奴还朝着周易感恩的拱了拱手。
等板子落到邓破奴自己的屁股上时,火辣辣的痛感让他的脸色也为之一变,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直到打到第五下时,他才忍不住叫唤出声。
体验到板子的威力后,邓破奴甚至在想吴老六第三下就叫出声恐怕挨的力道比自己重多了,在他心里对吴老六的感激也更深了几分。
处理完邓破奴违反军纪之事后,在场所有人,无论是林镇远及其亲卫,还是平江县上下官员无不对周易的处置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