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们签合同你也是在旁边看着的。”
宁茵茵以前自认为村长还是蛮不错的人,却没想到他这次会说出这么强词夺理的话。
村长叹气,“诶,当初我这也不知道这是村里先祖开创的土地啊。”
这村里有很多的地都是通过后面包产到户才开始分发的土地,到他掌管这个村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已经有好几亩的地了。
祖先留下来的地也没有准确的记录。
但在昨天的时候,这两口子突然拿来祖上的谱子,说那两块地是祖先留下的,他这才不得已要跑过来要地。
宁茵茵算是听出什么意思了。
这村长就是老一辈的思想,祖传的东西卖不得。
宁茵茵沉着脸问道:“既然这祖上的土地卖不得,那为什么当初不说呢?”
“哎呀,茵茵啊,我们这也是前两天才翻出来的本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老婶子故作有几分为难的样子。
这拙劣的演技,宁茵茵都不想看。
以她来看,八成是这两人看到昨天那两块地收成好了,又用村长当怂恿人,出头。
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碰巧,她昨天刚收成,今天这两人就上来闹事。
而至于这两块地到底是不是祖上的,还是分发的,她没有兴趣了解。
她只知道这两人想占她的便宜。
能占到她便宜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宁茵茵和顾清低声说了一句,顾清便开车往家的方向去。
宁茵茵爽快道:“想要拿回去这也不是不行。”
粗老汉和老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笑得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
老婶子乐得想要抓着她手,但又想到顾清刚刚那要杀人的眼神又缩了回去,“茵茵啊!我们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婶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宁茵茵笑道:“我们当初可是签了合同,合同上面也是有说这违约合同的金额的。
这您要是想要把土地要回去呢那也可以,只是这钱您是不是要给我?”
粗老汉和老婶子根本不认识字,上面到底有没有这一项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粗老汉狡猾地转动眼珠子,“我们又不认识什么字,你少拿合同诓骗我们!”
“就是!别欺负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就想要诓骗我们!”
老婶子手指戳了戳,满脸的丑陋写满全脸。
就知道他们会耍无赖,但他们可能是忘了村长还在这里呢。
“村长,当初这合同您可是亲自对着他们念出来的,这事情您还是记得的吧。”宁茵茵说道。
两口子当时只记得兴奋能够拿两千块钱潇洒,根本就没有仔细听村长念的合同有这一条。
就算有,他们也只是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宁茵茵会把土地退回来。
这种土地转让的事情,村长怎么可能不记得。
上面的确有一条合同,为了就是防止这种局面发生,这才定下的。
只是这具体的违约金额他好像也记得不太清了。
“这…这一条的确是有。”村长承认。
粗老汉们心都悬一半了。
村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上面的违约金额我的确也记得不清楚了,年纪大了就这样子,老木合同你们拿来了吗?”
粗老汉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张,正想要拿出来,被旁边的老婶子轻推两位一把,两眼对视。
粗老汉叹气道:“村长,今天来这么急,我哪里记得要把那东西给拿过来啊。”
“这…那就明天拿合同来再说吧。”村长说道。
两口子相互挤眉弄眼,最后还是老婶子站出来说话。
老婶子叫惨,“村长啊,我们还想趁着入冬之前赶紧把花生给种上呢,这拖一天就更冷一天啊!”
村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少跟我来这套,村门口那两亩地也是你们家的吧,这都荒废一个月多了都没有种,要是想种早就种了。”
被捅破的老婶子脸都红了,微低着头。
村长愧疚地对着宁茵茵说道:“茵茵啊,这要不明天你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说说?”
远处吉普车扬长而来,宁茵茵笑着对村长说道:“不用的村长,我这边还有一份合同的,您是不是忘了?”
村长恍然大悟,“老了,我这还真是老了,那茵茵你赶紧把合同拿出来看看。”
“村长合同我已经叫顾首长去拿了。”
宁茵茵笑了笑,看着逐渐开近的吉普车。
村长点头,“好,那我们就等着。”
粗老汉一身冷颤,对着老婶子,嘀咕道:“这违约金应该没有那么多吧?”
老婶子眼神中带着轻蔑,“我怎么知道,谁记得会有这档子事,实在太多的话,老娘也没钱给。
她爱在样咋样,反正这地我是要定了!”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粗老汉坚定的给她竖起大拇指,“牛!”
老婶子昂起下巴。
两人细小的碎语还是一五一十全部都被宁茵茵收进了脑里。
宁茵茵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中透出轻蔑和讥讽。
这两人还真是把胡闹当成了无所不能的东西。
没到一分钟的时间顾清手中就拿着合同走过来。
“顾清把合同给村长。”宁茵茵说道。
顾清把合同递给了村长,村长低头哈腰,双手整齐上去接过那张纸。
开玩笑,顾清的职位那么高,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村长翻动着上面的合同,仔细看。
宁茵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上面的违约金额是原金额的三倍。
也就是说,之前我是花两千块钱买的,现在你们要回去就必须给我六千块钱。”
“六千!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老婶子气得脖子涨红。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呢。
这宁茵茵看起来心思单纯,没想到是个见钱眼开的东西。
粗老汉黑着脸威胁道:“宁家小妹,你要是这样子的话之后我们两家这关系可就算是闹僵了。”
宁茵茵无所谓,摊了摊手,“关我什么事?我早就从宁家分出来了。”
“村长你倒是说句话啊!这违约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老婶子急迫的摇晃村长快要散架的骨头。
村长被晃着也是难受,甩开她的手说道:“茵茵说的没错。
的确需要六千块钱。”
村长的话他们还是信得过的。
老婶子咬唇,一屁股坐在地上,叩拜。
“老祖宗啊,是我们不孝啊,把您的地给卖掉了啊~”
老婶子扯了扯旁边粗老汉的裤脚。
粗老汉会意到,也跟着坐在地上叩拜。
“老祖宗啊,是我们没用啊!我们没钱把您的地赎回来啊!让您的辛苦就这样流落他乡啊!”
宁茵茵:……
村长倒是很吃这一套,两人一唱一和这就让村长不心软了。
看着地上两人不争气的样子,村长头就疼。
村长对宁茵茵说道:“茵茵啊,你看这钱的事情…要不然你们宽松点?”
说实话宁茵茵也不祈祷这两人能够有钱还给她,她看中的是,这两人在村里面那两块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