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真以为她傻吗,中州地大物博,药族长老想来也势必以为她会跑去中州看看,这个时候去中州要是撞上自家人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药菀干脆就反其道而行之,长老们觉得她会在中州打转,那她就直接不去中州了。
穿过了远离中州的空间虫洞之后,身后张开了斗气编制而成的羽翼,药菀飞驰在群山之间,只是朝着日落的方向疾驰而去,直至眼中一切都渐渐失去了山峦的轮廓,方才停下了脚步。
当神农山脉的轮廓也跟着被苍茫的地平线覆盖之时,药菀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来到斗破世界之后第一次出门呢。
结果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心中思绪渐渐浮上心头,但是若是叫药菀现在回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去的。
出都出来了,还想怎么样。
玩别怂,怂别玩,自己跑出来自然也不会为了一时间的“迷途知返”才跑出来的。
至少先把这整一个斗气大陆都给看个遍再说吧?
一想到这,原本还有些留恋故乡的思绪一下子就被药菀甩在了脑后。
穿过层叠的云层,在远离中州的蛮荒之地上,开始流传着关于一个头戴斗笠,身披斗篷的传说。
据说,有一位身穿斗篷以遮盖其衣着行踪的仙子流连于斗气大陆,一边踏过千山万水,一边随性地救助一些当地的伤患,或是千金一掷,或是分文不取,全凭一时喜怒。
那些往往被当地的炼药师认定为不治之症的病患在她的手下,却往往总是能够康复痊愈,活死人,肉白骨。
因为曾有人偶然听到过那人声音似莺啼般婉转,往后流传者也多尊称她为药仙子。
而人嘛,若是多了些什么莫名其妙起来的称谓,麻烦也就会跟着接踵而至了。
随着药仙子的名号逐渐传开,便总是有些人刻意追寻着她的脚步,一路求索,只为一睹药仙子的风采。
说是瞻仰风采,说穿了其实就是好色。
平日里什么女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会去向往那种神神秘秘的高岭之花,明明人家没来招惹你,结果你却偏偏要主动凑过去。
只能说,人都是喜欢犯贱的。
担心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头迟早会把族中长老引来的药菀自然是忍无可忍,将那几个尾随她的家伙一通好打,然后全部扔进了河里。
然后就只能赶紧换个地方,免得沾惹那一身腥。
来来去去的时间长了,药菀倒是也习惯了这样打一枪就赶紧换个地方的把戏。
起码一时半会儿自己还没玩腻呢。
只是当她又觉得时日差不多,该出发去一个新地方时,她却忽得注意到了,在当地四周诸国的堪舆图上,她一眼便扫中了一个熟悉的词眼。
“……加玛帝国?”
加玛帝国?这世上还能有几个加玛帝国?
不出意外的话,整个斗气大陆上大概也就那么一个加玛帝国了。
对此,药菀倒是有些印象。
结果自己转着转着都已经不知不觉跑到这儿来了吗?
……那要不要去加玛帝国看看传说中的主角萧炎到底长什么样呢。
药菀的心中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毕竟,那可是萧炎嘛。
若是某个姓唐的,就别说什么主动去看看了,若是让她见了,指不定就动手为民除害了。
心中既然是已经有了打算,那么药菀也就没有什么拖延的必要了。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倒不如去瞧瞧看呢。
正这样想着,药菀张开了斗气羽翼,朝着西北方向一路飞驰而去。
日落之时,药菀便到了加玛帝国的地界。
药菀又在加玛帝国境内买了一张帝国地图,一通好找方才找到了乌坦城所在。
“乌坦城……在这吗?”
纤长的玉指在粗糙的地图上轻轻划过,她的目光随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指尖锁定的那一块小小的弹丸之地上。
…………
“为什么!为什么!”
乌坦城,萧家。
在自家的练功房里,黑色短发的少年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自己努力地凝聚斗之气旋,却又再度功亏一篑了。
从最开始惊慌失措,到后来的麻木,从触及底线的反弹,再到一切都无法被改变的残酷。
从两年前,自己十多年苦心修炼而来的斗之气化为乌有的那个夜晚开始,萧炎的精神便一直在这样的状态之中不断地循环。
他已经理所当然地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让自己体内的斗之气旋稳定下来,而他在这两年间也是无数次这样做了。
可是在自己的内视之下无比稳定的斗之气却还是会很快的消失不见。
为什么?明明自己的修炼没有出过任何的岔子,为什么就是不得寸进?!
在两年间的无数个夜晚中,他的脑海里无数次地涌现出这样的疑问和念头。
一开始萧炎和父亲都只是觉得他得了一种怪病,才会导致苦心修炼的斗之气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可是当时间被一天一天的拉长,当情况一天比一天的恶化时。
却明显不再如萧炎自己的猜测一样了。
而天才的陨落,所带来的也不仅仅只是来自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人际关系的剧变。
萧炎的身体最开始出现状况时,整个萧家的人都跑来嘘寒问暖,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修为却依旧没有寸进,甚至还在倒退之后,会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有的人开始冷眼旁观,似乎是已经见证到了一个天才的陨落,自此泯然众人,无疾而终。
而有的人则开始在背地里冷嘲热讽,毕竟当天才跌落云头时,总会有野鸡自比凤凰。
两年的时间,萧炎失去的不仅仅是昔日天才的身份,也逐渐在萧家之中看到了所谓人情冷暖。
所幸,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也会有人默默注视,支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