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之中,长发及腰,三千青丝随风舞动。
而后他看到的,是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侧脸,北国有佳人,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
而在萧炎的认知之中唯一与头戴斗笠时一样的,是那双仿佛倒映着星辰大海的秋水美眸。
只是如今,在无遮挡。
并不夸张的说,萧炎真是看呆了。
关于菀姑娘的真容,他其实也早已有过自己的猜测。
……毕竟人家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容貌自然也不可能会差。
只是往日的猜测与遐想终究是不如今天此刻的惊鸿一瞥,仿佛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刻印在了脑海之中,不再忘怀。
“菀姑娘……”
“老实躲着,别再乱动了。”
感受到这只让人觉得身心不适的毒潮与狂风,药菀摇了摇螓首,并没有在意萧炎看着自己的眼神。
“没关系,我很快就能解决。”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交出毒火,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既然撕破脸了,幽戾自然也不会提及什么脸面,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哪怕是两位斗皇巅峰强者联手,想要拿下她也绝非什么易事。
因此,他还是不由得出声阻止道。
“呵呵,放我们一条生路?”
药菀冷笑了一声:“恐怕交出了毒火,他们就要磨刀霍霍了吧?真是想要骗人也不选个聪明点的理由。”
“你若是不交出来,我们大可以跟你在这里耗着,反正你需要带着一个拖油瓶,无论如何也逃不了。”
“而且,你一介斗王,又能够忍受毒火烧蚀多久?”
幽戾似乎是稳操胜券,语气之中满是自信。
异火本就危险,而幽冥毒火更是如此,不仅拥有着可怕的破坏力,还拥有着恐怖的剧毒,可谓是沾之即死。
哪怕药菀可以一时无视,勉强压制,她这个状态又能支撑多久呢?
蝎山和蜈崖倒是依旧严阵以待,与嘴炮放个不停的幽戾不一样,他们二人算是真正与药菀交过手的,自然也就清楚对方斤两。
哪怕是对方只是个比他们低一个大境界的五星斗王,也一点不影响她对他们构成的巨大威胁。
因此,他们二人甚至连和药菀交涉的想法都没有。
一个能够做到越阶挑战的年轻斗王已经被他们逼上了绝境,难不成是这要等幽戾与她谈成之后放她一条生路?
别傻了。
恐怕今日一走,明日一个非常恐怖的超级势力就会派出那么一两个强者就能将他们的山门夷为平地。
何况她自己的天赋又是何其恐怖,真要等到她晋级斗皇,那到时候该落荒而逃的就是他们了。
因此不管是蝎山还是蜈崖,他们的想法只有一个。
杀了她,绝不能留下后患!
只是看着蝎山蜈崖二人脸上早已无法遏制的杀意,再看着幽戾那似乎已经稳操胜券的模样,药菀却莫名好笑。
“真是好笑……你们以为你们真的吃定我了吗?”
药菀微微抬起螓首,掺杂着剧毒的风吹拂着她脑后的三千青丝,让她情不自禁地微微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嗯?”
魂剑化剑阵,药菀的脚下随之出现了一道华丽的阵纹。
幽戾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不好,这是灵魂层面的阵法,速速退开!!!”
伴随着幽戾的爆喝,蝎山与蜈崖立刻反应了过来,立刻后撤。
“嗬,想逃?”
药菀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浅笑百媚黯然。
“你们,逃不掉的。”
伴随着药菀将剑阵以神念展开,迅速拓展到了那爆退的三人脚下,无数魂剑随之如荆棘一般生长出出来,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将其钉死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这怎么回事?!”
“区区一个斗王境界,难不成已经触及到了空间……?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是灵魂……这等灵魂力量……”
幽戾惊觉,可在反应过来时已经逃不了了。
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寻常的手段。
本质上不过只是用灵魂的力量刺穿了灵魂而已,倘若灵魂无法动弹的话,那肉体自然也没有办法再有任何动作了。
“洞虚,紫光。”
而随着她的轻声落下,那双秋水之眸之中一道极为隐秘的紫光缓缓点亮,而后嗤的一声,便是直接洞穿空间,便是出现在幽戾等人面前,后者惊骇间,匆忙凝聚斗气防御。
在萧炎眼中,那是一道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紫色光芒,一闪而过。
而后,是仿佛太阳一般刺眼的奔涌光流。
那紫色的光束声势磅礴地轰击在那三人凝聚出来的斗气防御罩之上,然而还不待他们松一口气,一道细微的噗嗤声响便是悄然响起,而后是清脆的碎裂声。
幽戾顿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他们辛苦所凝聚而出的斗气防御,在那道紫光之下,居然如同薄纸般,毫无抵御之力!
而后,紫光直接吞噬了那三人的身影。
甚至就连惨叫声都听不到。
直到紫光消弭,神魂剑阵收拢,在升腾的烟尘之中,两道狼狈的身影倒飞了出去。
自然是那蝎山与蜈崖。
两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没了刚才的得意风采。
至于刚才那个大放厥词的幽戾,更是直接死在了药菀的那一记洞虚紫光之下,尸骨无存,连灰有不曾剩下。
蝎山与蜈崖自不甘心,但药菀早就已经等着他们再杀过来了,九柄魂剑率先一步朝着他们飞了过去。
“咳咳咳!该死!算你狠!蜈崖兄,撤!”
再度面对那飞来的魂剑,蝎山再也没有了斗皇巅峰强者的风采,此刻他稍稍牵动一下以内斗气都觉得体内五内俱焚,生不如死。
而蜈崖的状态自然也好不了他多少。
只是,他想走,却也未必能如愿。
“……想走?我何时说过能让你二人离开了?”
明明药菀就站在那儿,可蝎山与蜈崖所听到的声音却是从头顶传来,犹如天音贯耳,两位斗皇巅峰的强者都差点未能扛得住,只得双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却还是无法避免双耳出血,缓缓地渗出了他们的指间。
“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