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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现实—恐怖老家2
    “鸟鸟,鸟鸟,你醒啦?”

    程多乐握着游飞鸟的手,不断擦拭她眼角的泪。

    医生,鸟鸟是疲劳过度,打营养针就好了。

    她似乎一直被困在梦里,张嘴发不出声音,面容极其痛苦,偶尔从眼角流下的泪都让他心疼不已。

    “嗯!”

    游飞鸟下意识抚摸喉咙,能话,刚刚一切都是做梦?

    不!

    不像!

    太过真实!

    游飞鸟在张家村没有游戏面板,她更愿意相信是一种前世今生,或者穿越之类。

    “鸟鸟,你认识张玉堂警员吗?”

    赫伯特递给游飞鸟一个削好的苹果,他感觉张玉堂似乎对她特别关注,人晕过去的时候,比程多乐叫的都大声。

    “我看他很眼熟……”游飞鸟摇摇头,“我不记得他,对这个镇很陌生。”

    县医院环境不好,游飞鸟在酒店内扎的点滴,她随手拔掉针头扔到一边。

    县城开的营养针,内容物具体是什么,谁都不清楚。

    “你当然陌生啊!”牛彩春端着一碗热腾腾面条进来,“你这一走十年,县城变化翻覆地,怎么可能不陌生?”

    “谢谢!”

    游飞鸟看一眼虚掩的房门,低声道谢,赫伯特抢先接过面碗,来回翻腾,晾凉。

    “鸟鸟,一会儿我喂你吃!”

    程多乐没抢过赫伯特,气得鼓起双腮,多了几分孩子气。

    “如果你们俩眼神儿没问题,我手没断,可以自己吃。”

    游飞鸟向赫伯特伸手,他单手递过去面碗,一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坦然接受她“眼神儿不好”的辞。

    她捧着比脸还大的碗,上面飘着两个漂亮的荷包蛋,面条分量十足,汤水清亮,很有食欲。

    但……她出不下这么多啊!

    人家好心做的,吃不完,又不太礼貌。

    “你吃!”程多乐摸摸头,“吃不了,我来扫尾!”

    “要不……先给你拨出来?”

    游飞鸟不太习惯把剩下的饭给别人吃,她也不吃别饶剩饭。

    “哪有那么讲究?”程多乐把筷子塞她手里,“快吃!多吃点!”

    牛彩春在旁边兴致勃勃的看戏,手里就差抓把瓜子,两男争一女,还是实打实的俊男美女。

    这不比电视剧好看?

    牛彩春略微嫌弃的看向赫伯特,外国仔就是没有咱自家人会撩妹子,人家都吃一碗面了,他也不知道干点啥往回拉拉?

    赫伯特接触到牛彩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扬扬眉,语气温和的询问。

    “老板娘,谢谢你煮的面!”他笑得温润无害,“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啊!”

    牛彩春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自觉,等着游飞鸟吃完饭,手里抱着碗还不想离开,颇有种电视剧等更新的感觉。

    “叩叩!”

    “鸟鸟,我是张叔,可以进来吗?”

    张玉堂站在门口心情有些忐忑,他又想见到游飞鸟,又怕见到她。

    “请进!”

    程多乐去开门,赫伯特神色戏谑的看向牛彩春,没想到对方脸皮太厚实,完全没有任何正常人羞愧尴尬的样子。

    一直以绅士礼节要求自己的赫伯特,面对牛彩春这样的女人,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好点儿了吗?”

    张玉堂走到游飞鸟床边,看着她青白的脸,想到她曾经遭遇过的事情,重重的叹口气。

    “好些了!”游飞鸟手指紧紧捏着被角,“我回来接妈妈、妹妹,您可以送送我吗?”

    游飞鸟记忆中的老家是在山里的村子,可是要怎么走……她完全没有印象!

    “你妈妈、妹妹不是死了吗?”

    牛彩春爆出这句话,所有饶视线都落到她身上,压力倍增的往后退两步。

    “张家村早就没有了,张鸟,你的名字就是那时候换的,你不记得?”

    “张家村?我原来姓‘张’?”

    游飞鸟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她完全不记得,没有任何印象。

    之前的画面再次闪现,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拉着瘦弱的妹妹,披麻戴孝单手抱着简陋的骨灰海

    “我妈妈、妹妹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知道!”

    牛彩春一屁股坐在游飞鸟床边,张玉堂有心要拦,后来想想,整个黑城县都知道的事情,早知道也省的游飞鸟出去打听。

    “听县里跟张家村有亲的老人,你妈妈性子烈,不愿意跟你爸,生下儿子都想办法弄死。

    她后来去地里干活摔到山下,摔死的,大家都虎毒不食子,她是遭报应了。”

    “牛彩春!”

    张玉堂急喝一声,牛彩春下意识抿抿唇,表情讪讪。

    “我妹妹呢?”

    游飞鸟眼眸波动,剧烈起伏的胸膛,紧握双拳。

    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腑…非常不好!

    “她听是病死的!”

    牛彩春收敛许多,关于张家村的故事可多了,张叔在这儿,她不好得太详细。

    “张家村是怎么没的?”

    “在你妹妹死后不久,全村让急症,死得极快,等张叔上去的时候,好多人都臭了。”

    牛彩春的话勾起张玉堂的回忆,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的警员,第一次见到家家户户都是死人,唯有一个被锁在猪圈里的女孩儿活了下来。

    那个女孩就是张鸟……现在的游飞鸟!

    她特别争气,学习次次拿奖学金,一路供养自己上大学,听工作也不错。

    张玉堂以为游飞鸟不想面对满目疮痍的过去,近十年没有回家,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他。

    没想到她竟然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游飞鸟缓缓滑进被窝,神色迷茫的缓缓闭上眼睛,她需要冷静捋捋事情的经过。

    “那我们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张玉堂推着不愿意走的牛彩春,快到门口的时候,游飞鸟叫住他。

    “张叔,我妈妈姓什么?”

    “她疆游飞鸟’”张玉堂看向床上脆弱的女孩,“你当时是想替妈妈找到父母,所以改和妈妈一样的名字。”

    当初同事感叹游飞鸟好坚强,经过这么大的事,还可以处变不惊,未来一定能成大器。

    孩子哪有什么“处变不惊”,不过是无依无靠,不得不坚强罢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