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些无聊的，我们玩牌。”我岳母娘坐下来就记得玩牌，起身把扑克牌拿在手中洗。“伢的冯妈与兰子打？”
“我来跟万婶子打。”黄琼琼。“打多大？”
“五块。”我岳母娘。“炸弹不封顶！”
“哟！万婶子还挺豪气！”黄琼琼笑。“取牌看能有几个炸弹。”
我岳母娘与我冯妈跟黄琼琼三人，玩斗地主。我们在一旁拿新课本看。
“畅哥！”丫头抬头，起来跑到我身边，笑着吧了我一嘴。“你还削甘蔗我吃，好不？”
她还越学越贼，晓得哄人。
“削你吃。”我起身伸指点了一下她额头，出暖房去房间拿甘蔗削，也没有几棵。
“畅！削两棵！”王瑶叮嘱。“我们都好吃。”
“甘蔗是要吃它，几多了。”我妈。“再不削着吃完，放干了就糟蹋了。”
大凤提开水壶沏茶，二凤三丫头慌着弄荡茶杯。我妈难得清闲一会，坐一旁看三人打牌。
我削来甘蔗，屋里人人都拿一截吃。头一盘我岳母娘做地主，看牌哈哈笑:底牌翻出个梅花2与大鬼。
“开张不赢今睌上就不用打得！”我岳母娘理顺牌，打顺子。“琼琼！打不打？”
“不打让你好跑？”黄琼琼是牌精，出10JqKA打了。“万婶！有炸么？”
她有点得意。
“起手炸个屁！”我岳母娘有点发恼，本待下手两家顺子压，她收牌好用10亅qKA打，不料被黄琼琼截头用最大牌打了。“有狠你出牌。”
黄琼打对4，冯莉莉打对10，我岳母娘踌躇一会，甩出一对A子，黄琼琼出对2打了。跟着出对8。
“新三妈？”黄琼琼伸点子，意叫冯莉莉赶大牌怼我岳母娘。
“对K子！”冯莉莉会意，打出对老K。
“甘蔗好甜！”黄琼琼心里满意。“万婶？”
“对2！”我岳母娘打对2压了。“琼琼！你有炸弹？”
“你出！”黄琼琼打不起。
我岳母娘白了黄琼琼一眼，打龙JqK:“琼琼！你再打？”
“新三妈？”黄琼琼看冯莉莉。
“过。”我冯妈打不了。
我岳母娘淡淡一笑，亮出手里的最后两张牌，方块10与大王:“还打不？”
“打个球！”黄琼琼丢牌。“万婶子牌真好！”
“要不她怎么炫耀呢？”我冯妈跟着撂牌一推。“一盘定不了输赢。”
那就接着往下打。
“儿子！”我妈吩咐。“给客厅送壶热茶过去，谁个喝好倒。”
我起身拿暖瓶，加茶叶，沏壶热茶送进客厅，我佬在跟喜子哥划拳:南山跑老虎，北岭逃野猪的，听着挺有味。
我二爹好笑:南北咬不到一块，是对头，瞎起哄。
我爸:划拳没这样划法，还玩起了新花样，稀奇！
“三爹！”郭磊。“时代在变，老的一套也得改弦易辙，换点新花样，那才叫紧跟着时代潮流走。”
“走？走个屁！”我二爹摇头。“自古划拳老虎杠子，石头剪子布，虫鸡的，什么屁南山北岭的，纯是扯咸蛋。”
我佬与喜子哥划到老鹰抓兔子，逮着了喜子哥喝酒。于是交下一关，喜子哥接下来，跟郭磊划。
哥俩好呀，怎么划？喜子哥问。
来新鲜的。郭磊答。晴空起霹雳呀，老爷干扯蛋呀，闪电击中木子树呀，烧得飞蜈蚣没地逃呀。
结果，郭磊喝酒，喜子哥交关，郭磊跟我二爹对拳。
二爹！怎么划？郭磊得征求我二爹的意见。
“妈个x他的，老规矩。”我二爹。“老子不跟你玩新花样，来杠子老虎！”
“来就来，谁怕谁呢？”郭磊笑。“二爹好呀，老虎！”
我二爹连忙:杠子！喝酒！
郭磊遭了暗算，连忙争辩:二爹，您玩赖不算！
妈个x他的，输了就喝！我二爹骂。再狡当心老子给你两巴掌！
“明显的以长欺！”郭磊无可奈何，只得笑着喝酒。
他输酒没过关，得接着跟我爸继续来。
我站了一会感觉冷，转身走回暖房。
我妈问:“儿子！吃完了么？”
“妈！”我。“还在划拳呢！”
“兰子！”我岳母娘。“今年过年，你不很花了几个？动不动一桌子，卯没卯顿的。”
“我永子在外面混，客人来了总要应酬。”我妈。“硬着头皮也得装笑脸。”
“三妈！客行旺家。”黄琼琼这盘牌好，在压着我岳母娘打，意气洋洋。“还是我三爹有本事，美三妈去哪里四个轮子跑！”
“玩花灯怎么唱来着？”我岳母娘笑。
“男人是高山岗，女人是流水忙。”黄琼琼唱曲儿。“白让老婆风光，夜里为老婆香香……咯咯咯，夜里在爬雪山岗。”
“妈个x他的，没个正经！”我妈骂她。“我家磊子床上没把你整好？”
“他不是对手！”黄琼琼哈哈大笑。“三下五除二，吭哧吭哧完事，我还没会到！”
我们听着都忍不住笑。
“你就是个流氓！”二凤。
“二凤！你没到时候，结了婚跟我好不了多少！”黄琼琼笑。“男人女人，就是那屁点事！”
“就是这屁点事害人！”冯莉莉。“整出了多少杀人放火，尸骨无存！”
“郭磊那拿刀，没撵着那个死货。”我妈。“青年火头上，撵着了几刀下去，还不是血肉横飞？”
“三妈！别提那一！”黄琼琼想想仍心有余悸。“快把我魂都吓没了！”
“所以，无论男人女人，都要懂得自珍自爱！”我妈。“自古奸情出人命，放荡自己要招祸根！”
“可惜世人却为此乐此不疲，津津乐道！”冯莉莉。“出事了才晓得后悔，却没有后悔药可吃！”
“我今生都要后悔一辈子！”黄琼琼。“再走在湾里，硬是抬不起头，死的心都有！”
“再跟磊磊好好过日子！”我妈安慰她。“浪子回头金不换！”
“三妈！我与郭磊，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黄琼琼。“一生都是阴影！”
大凤起来，跟几人加热茶水，甘蔗也吃了个精光。
我妈叫姑娘们都去卫生间洗漱，免得挤到一坨，瞌睡来了就好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