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的卡尔流。
切萨雷骑着马一路狂奔,一刻未歇。
回到卡尔流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卡尔流似乎比往常冷清了许多,切萨雷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亨利的杂货店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旧城区也拉起了警戒线,仿佛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整座城市只有圣卡尔流学院似乎还在正常运转,但切萨雷并没有回圣卡尔流学院,而是翻过了警戒线第一时间奔着酒鬼神父的小屋赶去。
旧城区与切萨雷临走前已经天差地别,唯一和那时一样的,可能只剩下了这里的灰色调,以前七扭八歪的旧建筑现在已经都变成了废墟,看样子是经历过大规模的魔法轰炸。
曾经的乞丐和失业的工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路边和墙上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还是兜兜转转了一圈,切萨雷终于在一堆,倒塌的,半塌的,和即将倒塌的房屋之中,终于找到了那座神父的小屋,站立在一扇破旧的木头门前。
门上依旧是那个简陋的十字架标志,这栋房子跟自己临走之前没有半分差别,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扣响木门,但门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就在切萨雷想找个东西将门撞开的时候,大门忽然缓缓地打开了。
“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啊?”酒鬼神父依旧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啊……神父……嗯……我妹妹……”切萨雷被神父猛然间这么一吼,稍微有些卡顿。
“你妹妹没事,放心好了。”神父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切萨雷连忙上前一步,用手扶住了门框,“神父,那我可以见到我妹妹吗?”
“嗯……算了,你进来说吧。”神父思考了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门,让切萨雷进入屋里。
“你妹妹现在不在这……”神父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走到柜子前拿起了酒壶,只是这次酒壶里已经没有了酒。
“伊斯特万神父……我妹妹呢?您是将她送回到家族了吗?”切萨雷在着急之余终于想起来了这位神父的名字。
“没有,你妹妹她……总之,我就是要告诉你,你妹妹她没事,但你要想再见到她,你需要先回一趟学校。”
“回……学校?”切萨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路狂奔回来,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实在是不知道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还是神父所说的话实在是难以理解。
难不成?自己的妹妹已经自己恢复了并且回了学校?
“你是不是对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很不理解。”神父见自己的酒瓶终于空了,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酒壶,回头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
“也不是不理解,确实有很多事情过于巧合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让切萨雷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神父的思维跳跃之快,让切萨雷没有跟上。
“我的……父亲?”
“你对你的母亲足够了解吗?”
切萨雷犹豫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神父将仅剩下的一点酒倒入了酒杯里,推到了切萨雷面前。
切萨雷没有犹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想知道,神父。”切萨雷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
“披上这件外套,跟我走吧。”神父将手边的两套外衣拿了起来,将其中比较小的那一套扔给了切萨雷,似乎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切萨雷的决定。
两人肩并肩走出了小屋,神父回头看了一眼小屋,随后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切萨雷急忙追上前,“呃……伊斯特万神父,这个屋子不需要锁门吗?”神父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大概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不需要。”
两个人沿着旧城区快步走着,夜晚的风吹的格外的凉,切萨雷这时候才发现一件长衣外套确实是十分的保暖。
两人走了许久,切萨雷这才发现,这条路是前往学校的路。“伊斯特万神父,您说我想见到我的妹妹,需要先回一趟学校?”
“你记得你们学校的教务主任吗?”神父饶有兴致地看着切萨雷。
“我记得,开学致辞的时候远远地见过……”切萨雷不知道为什么神父会提到教务主任。
“原来你也不知道……”神父笑了笑。“只要我们见到他,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切萨雷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在思考着神父刚才说话的意思。
两人聊着聊着,学校的大门便出现在了眼前。
刚进入学校,桑迪诺便狂奔了过来,“切……切……切萨雷,你……你……”
切萨雷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缓过气来,等了足足一分钟,桑迪诺还在大喘气。
切萨雷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怎么了啊,你别着急慢慢说。”
“安雅,安雅她被带走了……”
切萨雷惊了一下,什么才能在学校里堂而皇之地带走一个伯爵家的孩子?“是谁带走了安雅你知道吗?”
桑迪诺犹豫的点了点头,想了想,“看样子应该是他家里人吧……”
说到这,切萨雷也不再说话了,如果是其他人,切萨雷还有资格站出来拦住想要带走安雅的人,可如果是安雅的家人……相比较他们,自己才更像是一个外人吧……
神父摸了摸切萨雷的头,“这些事情以后在慢慢处理吧,你的朋友看起来应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切萨雷也是更明白自己目前都自身难保,更不用说管其他人的事情了。
于是嘱咐了桑迪诺,“你先在学校里面等着我,我大概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桑迪诺苦笑了一下,“看起来你现在面临的事情我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
切萨雷给了桑迪诺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心,兄弟,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然后便跟着神父的脚步像教堂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