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
“你看到了?!”
“嗯!不到十个!”
“要叫支援吗?”
“开什么玩笑,这点巫蛊族还要叫支援,你的化海修为是假的吗?快跟上!”
“……来了。”
两名人宗修者跟随之前发现的巫蛊族踪迹,驾着飞行法器在十万大山上快速飞校
两人都有通玄修为,一人脚踩飞剑,另一人骑着葫芦,一边飞行一边探出神识,肆无忌惮地在地上扫过。
“玄礼,这一片地区最近好像很危险。”后面骑葫芦的男子追上来道,面色有些担忧。
“我知道。”被称作玄礼的人面色镇定,目光不断扫过下方。
“那你还来?!”
“元柏,你有必要这么害怕吗?之前那些人都是什么修为,你我什么修为。”玄礼笑道,“一个个凝神结丹境的少武殿家伙,死了也就死了,你我可是化海境,大武殿的人啊。”
“可是……”
“蛊虫之力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巫师已经被尉迟将军斩杀,剩下这些巫蛊族最强也就是化海境的实力了,还得把他们全族人都献祭了。”玄礼一脸轻松道,“放心吧,我的打算也就是探探情况。”
他拍了拍元柏的肩膀:“有什么情况,我会先回去汇报的,我比你惜命。”他微微一笑。
看着他的笑容,元柏也笑了,“那就好。”
突然,玄礼和元柏的笑容同时定格,两人瞬间低头往下看去,只见一杆长枪正在从下方向两人冲来,枪头寒芒如点霜般凌厉!
玄礼反应最快,他瞬间就意识到那长枪是奔着自己来的,下意识地掏出法宝龟壳抵抗,这是他的师长赐予的灵品防御法宝,能挡元婴修者一击。
但下一刹那,长枪飞到面前,他瞳孔猛地缩起了。
挡不住的。
这不是元婴……
砰!嗤!
玄礼手中的龟壳被瞬间击碎,几乎同时碎裂的是他的身躯,以胸膛为中心的巨大空洞出现在他身上,两肩都不见了,只剩头皮飞起。
元柏惊恐地看着伙伴死在自己身边,血液溅在他的脸上。
他催动法宝转身就跑,却走不动路,低头一看,一个黑衣人双脚离地凌空飞起,伸手抓着他宝葫芦的蒂。
身形忽然失去控制,猛地下坠,元柏发出一声尖叫,骑在宝葫芦上被猛地拽了下去。
……
南诏城内。
主将的纯白色雪貂皮营帐内。
尉迟松虚坐在如帝位一样的巨大宝座上,依旧除了腰上围着一块布外浑身一丝不挂,肌肉虬劲,身姿健硕。座位后方的帐上,悬着一把黑色宝剑,是将军的仪仗剑。
与宁无邪比起来,他几乎像是个巨人,体型有足足三倍的差距,也无怪乎他能在凡饶战场上所向披靡。以体修入道,生煞体,越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战场,他越是能感悟属于他的大道。
但现在,他坐在座椅上,神情凝峻,眼神惊恐,额头冒着冷汗,手里拿着一枚玉简,正在阅读里面的信息。
他读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最终把玉简轻轻放在一旁。
叶青玄发怒了。
因为他在愁云江这边的大动干戈,人宗在外面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包括人手和舆论上的。
儒家已经再也不能忍受,玄秦也有拒绝再也不合作的意思,他们都要人宗给出个解释。
可尉迟松虚却依旧在这里劳民伤财,让巴城不断资助,不断申请更多的人宗修者。
“他妈的,打仗不就是这样的吗!”尉迟松虚怒道,但声音却压得很低,好像怕谁听到似的。
想起叶青玄,那个身形瘦瘦高高的男人,他就忍不住生起一股忌惮之心。
他应该已经到仙境巅峰了?
尉迟松虚感到脊背有些发凉,那万年无人染指的仙圣境界,估计就要被叶青玄捷足先登了。
他确实是举世无双的才……
叶青玄要求他收缩,立刻结束与巫蛊族还有哀血教的战争,将四分之三的人宗弟子派回来,像纳兰英那样以股力量看守神器。
“可是我他妈现在连神器在哪都不知道啊!”尉迟松虚骂道,眉头紧锁,身旁侍奉他的一众赤身女子赶紧跪下。
他伸手扶额,面色挣扎,他知道自己的困难远不止于此,巫蛊族的老家已经被他推平,剩下的巫蛊族绝对会和他不死不休,他是决难抽身的。
来到愁云江畔之后,他一直在找传中的神器哀血刀在哪里,于是对哀血教发动了进攻,巫蛊族则是正好撞在枪口上,因为对方言辞不善,再加上他瞧不起这帮南蛮,想顺道一块灭了。
结果现在,哀血教直接藏了起来踪迹难寻,只剩下巫蛊族跟他无限纠缠。
“尉迟将军!”传令兵在门外喊道。
“。”
“是人宗大武殿方玄礼和元柏,二饶命简方才碎了!”
“大武殿?”尉迟松虚眼眸睁大。
“没错,命简追录残魂,发现是在玛仓山外围。”
尉迟松虚眼睛一亮,“玛仓山,又是玛仓山!”
“给我佩甲!”他大喊道,转身摘下宝座后面挂着的那把黑剑。
随着他将这把剑握入手中,驻扎在雪白营帐左右的“五百恶虎”,尉迟松虚的亲兵,全部瞬间心神感应到将军的召唤。所有人立刻放下手头在做的事,拿起武器飞速集结!
等到尉迟松虚一身英武黑甲走出营帐的时候,五百恶虎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每个人手持长戈,排成整齐的队列,所有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只有冲的煞气。
这是一队铁军,对尉迟松虚绝对忠诚,并且个个都有一定的修为,但他们不懂斗法,不会御剑御器,修炼的唯一功法就是尉迟松虚的血沙恶虎阵,从而将修为贡献出来化作一个集体,充当尉迟松虚最强大的法宝!
“出发,去玛仓山!”
……
玛仓山附近。
宁无邪和萱儿,在蚩娘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溶洞。
“哀血教就藏在这里?”宁无邪问道,他手里还拖着个人,正是之前的元柏,已经昏迷。
“嗯。”蚩娘点零头,“尉迟松虚开始动武以后,他们立刻就藏了起来……只有很少的巫蛊族人知道他们在哪。”
“哀血教里也都是巫蛊人吗?”
“基本都是,但也有中原人血统。最早哀血教里都是中原人。”蚩娘道。
正走着,忽然听到潺潺的水声,应该是地下河,可闻到的,却不是地下河流那种冰冷清涩,带着些硫磺酸臭的味道。
而是血腥味。
前方溶洞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会波动的红色水光。那里是洞穴通道的一个拐角,好像里面有一个红色的水面,在反射着波光。
宁无邪和萱儿走过去,只见地面之上有一个血色的湖泊,猩红的水在其中不断流过。这里应该是愁云江的一道地下分支。
一伙身穿黑袍,身形枯瘦的人蜷缩着靠在石壁边,看上去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