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赵桓赋诗,姐姐李清和冯媛先一步上前,忙上前喝止李弘之逼迫赵桓的举动。
“殿下是贵客,怎能强逼人家作诗?”李清斥责道。
谁料李弘之却是微微一笑,“殿下若是不通诗赋也无妨,诗会有规矩,做不出诗来罚酒三杯即可!”
“这倒不必了,方才已经答应赋诗,总不能失信吧!”赵桓大笑道。
“殿下的极是!在下与冯媛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如今看她嫁人心里也是欢喜的很,但若是嫁了个只懂武略不懂风情之人,在下还真是替她感到不值,像她这般的人儿,值得更好的人!”
李弘之完,游园内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每个人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向赵桓李弘之和冯媛三人身上。
“哼,”赵桓冷哼一声,面色也阴沉下去。
李弘之与冯媛算是青梅竹马,少年慕少艾倒也能理解,赵桓与冯媛的关系的确比不上她和李弘之,毕竟二人之前连交往途径都没有,二人结亲也算是政治联姻,赵桓看中冯氏一脉在岭南的声望和实力,冯氏则看中赵桓有争夺大统的机会,想做个从龙之臣,因此双方一拍即合。
赵桓心里只觉得好笑,如今冯媛已是他的王妃,生米早就煮成熟饭。此人还真是年轻气盛,什么话都敢。
“李弘之!你真是.......”冯媛却是怒不可遏,提着拳头就要去打李弘之,却被赵桓伸手拦下。
“多大点事儿,爱妃如今有了身孕,可莫要气坏了身子!”赵桓冲冯媛眨眨眼道。
“可是他......”
“没事!”
听到冯媛已有身孕,李弘之的眼睛更是能喷出火来,再看看赵桓将她搂在怀里,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样,更是恨不得将罪魁祸首赵桓生吞活剥了。
“弘之!你太过无礼了,还不快向殿下王妃道歉!”一旁的李清叉着腰道,她这个弟弟平日里做事还算有分寸,今日怎么如此莽撞。
“要我道歉可以,殿下只要承认自己配不上冯媛即可,只要承认,便是这诗也不用做了。在下自罚三杯!”李弘之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好!”赵桓怒极反笑,这李弘之都这么了,那自己就从他最为拿手的诗词歌赋方面下手,从人最擅长的方面击败他,最少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那好,殿下请赋诗!”李弘之后退两步,“古人有七步成诗,在下也不要求别的,只要殿下能在诗会结束前将诗写出来,且能得到在场半数以上饶认可,便算殿下赢了如何?”李弘之算定了赵桓不通诗赋,便是给他再多的时间也憋不出半句来。
“用不了那么久,本王这就能给你赋诗一首!”赵桓冷声道,他想了想脑海中前世的记忆,刚要脱口而出,谁料冯媛却开口了。
“等一下,夫妻本就该同心,夫君既有如此雅兴,我这个做内饶也该一同上阵!来人,去纸笔,夫君赋诗,我来誊抄!”
马上就有好事的人送来笔墨纸砚和一张桌子,二人笑着接过后,冯媛亲自研墨,赵桓则在冯媛耳边声着什么,不时嘴里喷出几口热气,烫的冯媛耳垂又痒又红。
看着二人柔情蜜意,李弘之双拳紧握,关节处攥的发白,嘴里的牙齿上下磕碰着,发出阵阵“嘚嘚”声。看着赵桓将挑逗冯媛娇羞脸红的模样,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取而代之。
研墨耗费的时间不长,但在游园里的众人却感觉好似过了几十年,尤其是李弘之,若不是下人送上了一碗水和不知名的药丸让他服下,此时早就气得昏厥了。
“听我的,这样写......”赵桓附在冯媛耳边悄声道。
闻言冯媛笔下如风,很快便写完一首诗,她拿起纸冲李弘之扬了扬,谁料他却不愿上前念诗,见状,李清只好上前,向游园的众人大声朗诵赵桓的诗作:
“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王非我意,但愿四海平。”
这诗是抗倭名将,民族英雄戚继光所写,赵桓抄了过来,并加以的改动,虽坏了韵脚,但不论是此诗的上半还是下半,都比李弘之的那首强过不少。
“封王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李清念完整首诗后,又再重复喃喃了数遍这最后一句,游园内的众人也皆是如此,看他们不住地摇头晃脑,便知道赵桓的诗已经彻底折服了他们。
“你不是不会作诗吗?”冯媛声问道,眼见众人皆沉醉于赵桓的诗,她的眼神中也满是兴奋。
“哼哼,我会的还多着呢!”赵桓笑着点零冯媛的琼鼻。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李弘之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赵桓张嘴一时却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李公子也觉得此诗不错?那看来是本王赢了,请李公子自罚三杯吧!”赵桓冷笑道。
一名下人端来酒,李弘之扭头看了看四周参加游园的人,其中称赞赵桓诗作的早已过了半数,他输得很彻底。
“在下,愿赌服输!”李弘之捏着鼻子将三碗酒一饮而尽,似是觉得有些燥热,他竟不顾周围还有女子,竟然解下上半身的衣衫,赤着上身。
“弘之!”李清忙上前,想替自家弟弟遮掩。
“起开!”李弘之一把推开姐姐,对赵桓道,“殿下此诗虽得到了众饶认可,但却得不到在下的认可!”
“你的认可很重要么?”
“你......”
“你什么你,要称殿下!”
“好,殿下!”李弘之强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此事杀伐气过重,恕在下认为,写出此诗算不的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