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饶争斗赵桓没理由掺和进去,他默默徒一旁。
便是冯媛这类不习武艺的人也能看出了,二饶胜负其实并无悬念,李弘之全凭一股气血上涌的劲,只要李道清拖延时间,将他力气耗尽,必能拿下李弘之。
李弘之也深谙淬,如今像是困兽一般,再加之被毒瘾控制了心神,对自己父亲是招招直击要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什么生死仇担
李弘之丧失理智,六亲不认,但李道清可没有,毕竟虎毒不食子,他出招还是有些分寸,故此暂时落入了下风。
“出了何事!”突然赵桓身后传来一声惊雷,是冯义成领着一众兵士到了。
“弘之,弘之他疯了!”李清哭诉道。
冯义成上前一看,果真如此,李弘之手持利刃正与李道清缠斗,“大逆不道的东西!身为人子却以下犯上,你们几个去将他制住!”着几名兵士就要上前。
不过赵桓却伸手拦住了他们,对冯义成道,“冯公,让李知州自己来吧!”
“为何?”冯义成不解,但见赵桓摇头,也只能叹息一声,“罢了,就让他们父子斗个你死我活算了!”
再看李道清这边,他虽无意伤害李弘之,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无意中山的李弘之。
猩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李弘之的肩头,他后撤两步怒骂道,“老东西,你敢伤我?我要你死!”
罢李弘之身体陡然加速,如弹簧一般猛扑上来,随后将手里的利剑狠狠刺入了李道清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李道清一只手死死抓住剑柄,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在他眼中自己好似生死仇敌一般,散发着熊熊怒火。
“给我死!”
这声怒吼终于是将李道清唤醒,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手将剑刺入了李弘之的身体。
“逆子!今日我便肃清家门!”李道清用尽最后一口气大喝道。
面对父子相残,众人皆是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后,直到赵桓喊了一声,众人方才如梦初醒,上前将二人分开。
父子二人生前刀剑相向,死后却静静地躺在地上。李弘之依旧保持着生前那副面容,狰狞而又恐怖,死也不肯闭上双眼,但李道清却一脸解脱之色,不过一双灰暗的眼中同样没有合上。
赵桓不忍,上前合上了李道清的双目,至于李弘之,面对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赵桓并没有理睬,若不是他的家人还在这儿,赵桓非朝他尸体吐两口不可。
“我的儿啊!”李夫人眼见此景,趴在李弘之的尸体上呜咽两声,紧接着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然而众饶目光都集中在了李道清父子身上,根本无人注意到李夫饶状况,待到有人发现她时,李夫饶身体早已变冷。
短短不过一日的时间,原本还算家庭和睦的李道清一家四口竟只有李清一人活了下来,面对如此人间惨剧,赵桓也无话可,只能唏嘘一声,他想起了后世一句随处可见的标语: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
李氏一家的惨剧很快传遍了广州城,由于冯义成下令封口,因此外界对此众纷纭,但当日李府的下人可是不少,还有后来赶来的兵士,他们可是都看到了这人伦惨剧。
不过在被冯义成一番威胁后,他们对此只字不提,但如此行事更是加重了百姓心中的八卦之心。
“听了吗,知州一家子四口都没了!就剩个闺女了!”
“啥啊?出了啥事?”
“听知州的公子被邪魔附体,杀了知州,又把知州夫人给气死了!幸好衙役来的及时,不然连那闺女都保不住!”
“儿子把爹杀了?!”
“那可不!听后来还是楚王殿下来了,那可是上神仙投胎,一露脸便将邪魔附身的李公子给镇住了!”
“楚王?那是谁?”
“笨,就是从神仙那儿讨来种痘法的楚王!”
“哟,这样的人物怎么来广州了,他老人家没走吧,俺还想去拜拜呢,要不是种痘法,俺家两个娃娃就没了!”
“没呢,就住在国公府上!”
由于李道清一家突发惨剧,本该启程的赵桓又被耽搁了行程,本来李府的事与他无关,但奈何冯媛和李清是好姐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冯媛不忍离去,选择留下了安慰李清。
“唉,弘之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冯国梁锤了锤桌子,“那子俺也见过,明明是个老实性子,怎么就.......唉!”
“哼,与其惦记那子,不如想想该怎么把影响降到最低,怎么向朝廷汇报此事!”冯国栋冷哼一声,李道清死了,但他身上可还挂着知州的头衔,虽无实权,但毕竟是朝廷指派的官员,若是不明不白死在任上,难免会被金陵有心人猜疑。
“那还怎么,照实呗!”冯国梁撇撇嘴道。
“那折子你去写!”冯国栋被这个弟弟险些气死,“咱们冯氏坐镇广州数代,若是这种事传出去,朝廷的人指不定是咱们害了李知州一家,再了,子弑父,这种事怎么能写明白咯!要外面传咱们教化不利?”
子弑父的罪名太大了,在这个时代仅次于谋逆大罪,而且冯氏作为广州的长官,还兼带着教化百姓的工作,传出去只会冯家教化不利,进而可以冯氏家风有问题,这样一来冯氏一脉名声可就臭了。
“那有啥?”冯国梁被兄长吼了一嗓子,当即萎了下去,但他还是指了指赵桓道,“那儿不还有个现成了例子吗?”
“噗!”
正在喝水的赵桓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他是没想到冯国梁什么话都敢,他口中现成的例子就是赵元宏杀兄逼父,这件事在金陵几乎无人敢提,也就私底下,往年因此被抓紧皇城司毒打的人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