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赵桓先是一愣,进而心中狂喜。
赵桓走到窗外,看着湛蓝无边的空,没想到贼老在这个时候帮了他一把。曾经他在含光殿被赵元宏逼着立下誓言,如今早已传遍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还是要脸的,誓言已出不能当成擦屁股纸扔了。
但如果含光殿如今被雷击毁,那正暗喻意如此,正好为他清君侧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若是宣传得当,正能明赵桓是上承意,起兵勤王将再无法理上的议论。
赵桓缓缓转身,对着屋内众人缓缓道,“吾乃高祖皇帝血裔,如今帝室衰微,受制于奸臣贼子之手,吾身为宗室子弟,理应荡除奸佞,清君侧之恶还下一个朗朗乾坤,只恨自己势单力薄,诸位能否助吾一臂之力?”
“愿随殿下荡除奸佞,清君侧之恶!”冯义成闻言第一个带头拜道。
其余热见状也是纷纷叩首。
“快快请起冯公,”赵桓连忙上前搀扶,“先前吾等商议的两条进军路线,本王心中已经有了城府!”
“哦?殿下选哪条路?”
听闻赵元宏退位后,赵桓便与冯义成商议该如何进军,第一条便是全军乘船,沿海北上直取金陵。第二条路则是分兵,赵桓亲领主力走陆路,冯义成领水师沿海北上。
“分兵!”赵桓斩钉截铁道。
“可是殿下,您也听到杨公公所言,金陵情况一日三变,太上皇更是危在旦夕,若是您走陆路,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啊!”冯义成担忧道,走海路顺畅无比,用不了多久便能直抵金陵。
但走陆路沿路的州县敌友不明,若是早已投靠了张叔仁,不准又是一场乱战,届时不准要废些时间,金陵的情况可就未知了。
“不成的冯公,若是咱们走水路,张叔仁命人南下直取邕州广州,吾等又该如何自处?”赵桓道,之前有过被云师道偷家的经验,他实在是不想体验一次了。
而且走陆路虽耗时间,但若是能拖到赵元宏咽气,那自己这边将来入主金陵也会轻松不少。更何况沿路的那些州府如今正犹豫不定该如何站队,自己领兵亲自前往更能服他们,届时也能引以为援。
“既然殿下早有打算,那老夫就不多言了,”冯义成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事,广州新下水的战舰吸收了大食人船只的特点,速度极快,不准老夫到金陵的时候殿下还未出发呢!”
赵桓笑了笑道,“如果真是那样,冯公自行考虑便是。若是金陵守备薄弱,冯公打下来便是,也好省了本王攻城的时间。”
“哈哈,殿下笑了!”冯义成摆摆手道,随即正了正神色道,“按照原先的计划,老夫负责攻下广陵,以此为大军退路,待到巩固后领水师在江面支援殿下!若无他事,老夫先走一步回广州了!”
“嗯,冯公一路顺风,咱们金陵再见!”
“金陵见!”
送走冯义成后,接下来便是赵桓陆路行军的路线了,其中最为关键的部分便是五岭古道,若是不能打通这里,便是赵桓有十万百万的大军也只能困于岭南,难以施展。
“守卫五岭古道的是禁军统领萧明远,”刘知远指着堪舆图道,“下官和他打过交道,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但若是不能动此人放开五岭古道,咱们只能选择绕路,但那样一来少也要浪费掉两三个月的时间!”
“不知这萧明远对我赵周一脉是否忠心呐?”赵桓喃喃道,似是自语,又好似给别人听。
“能成为禁军还手握一方军权,自然是对大周忠心耿耿......”刘知远着着却没了声音,有蔡崇德这位禁卫大统领在前起得示范,谁也不能保证如今禁军是否还忠诚。
“若是强攻五岭古道,吾等可有胜算?”赵桓又问道。
冯国梁想了想道,“俺去过五岭古道,那儿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强行攻城损失且不谈,还要浪费大量时间,那样的话不如绕路走了!”
“强攻不成,绕路也不成,这样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赵桓摸着下巴道,“那就是让萧明远主动让出五岭古道,给大军通行,而后吾等从武陵登船沿江至姑孰下船,大军继续走陆路北上金陵!”
“游萧明远可不是件容易事,殿下有多大把握?”
“只要他心中还对大周对太上皇有几分忠心,那本王就有十成把握让他放开道路!”
“那好,俺们就先去准备了!”众茹点头,起身离去。
屋内此时就剩杨公公和赵桓,杨公公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来到赵桓身边声道,“如今武威侯犯上作乱,但老奴怀疑他早有预谋,太上皇早些年吃的药也都是他送来的,老奴怀疑其中掺杂的毒药,因此特意留了份药方,请殿下过目。”
赵桓接过药方,看了半晌只觉得一阵眩晕,没想到赵元宏早在十几年前就没少服用类似五石散的药物,还有为了后宫嫔妃能诞下皇子,更是不知服了多少虎狼之药,这些药材药方都是张叔仁提供的。
“最近一段时日太上皇后换了药方,老奴一直没机会拿到手,只能偷了件成品请殿下您过目。”着,杨公公从怀里取出一枚鸽子蛋大的丹药。
赵桓接过手便感到沉甸甸的,险些脱手。再看丹药表面浮现这一层金属的光泽,不用想,这肯定是重金属炼丹后的产物。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赵桓又将丹药扔到地上,果然发出一阵金属的闷响。
“太上皇服用这东西多久了?”赵桓按着太阳穴问道。
“额,约有两个月,每日服用一颗,不曾停歇!”杨公公答道。
赵桓无语了,他钦佩赵元宏的身体素质,能服用两个月的时间,要是他,用不了两三就得嗝屁。
“这些都是剧毒之物,但短时间内都不会生效,而是需要长久的积累,直到未来的某一爆发出来。武威侯这是有备而来啊!”赵桓叹息道,他虽然也不想赵元宏活着,但这种死法实在太过折磨。
“陛下,老奴有罪啊!”听完赵桓的话,杨公公跪朝北面,嚎啕大哭起来。他在宫中日久,自然也明白其中各处的阴暗面,赵桓这么一他就明白了。
而这些药物,都是他亲手递到赵元宏手里,看着他服下的,较真来他也算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