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东西都有同一个特征,那便是尾端都有火焰烧灼的痕迹,那是韩玉儿特意好的凭证,只有有这样的痕迹才是她发出的书信,其余一概不可信。
那封书信有烧灼痕迹可以理解,但那封赐死的诏书也有就令人寻味了,因为传递消息的途径是鸿骑卫,而诏书是张叔仁发出的,加在一起便明鸿骑卫内有内鬼。而如此隐秘的方式韩玉儿只告诉了牛三金,让他单线联络,因此想要揪出内鬼并非难事。
牛三金见状也是明白了几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末将有罪!”
“呵呵,牛统领你可是打开宫门的大功臣,何罪之有!”
“末将,末将将殿下与皇后娘娘之间如何联系告知了张叔仁!”牛三金一口气完,额头上冷汗津津,在下颚汇聚成一条溪,不断向地面滴落。
“原来是你啊,”赵桓笑道,他和韩玉儿早就猜到是牛三金所为。
“末将不知好歹,愿意领罪赴死!只求殿下念在末将家人不知情的份上,饶过他每一命!”最近牛三金算是见识到了赵桓的残忍,先是杀兄杀父,又将谋逆的张叔仁和蔡崇德夷灭三族。但不论如何他都想为家人争取一线生机。
“你与伪帝张叔仁欲杀本王,按理应是死罪,”赵桓缓缓道,“但念在你最后及时醒悟,打开东掖门,有功于本王。因此功过相抵,本王不打算追究了。”
“多,多谢殿下!”牛三金声音有些颤抖,慌忙起身朝赵桓行了一大礼。
放过牛三金的原因很简单,他是鸿骑卫都统领,掌握情报系统头头,而赵桓手里正缺这样在暗处行走的人。何健墨影倒是也常干些见不得饶事,但二人只知道打打杀杀,而鸿骑卫是一个组织,光靠打打杀杀是没办法管理好的。
而且牛三金与张叔仁私下来往也并非是忠诚出了问题,那日张叔仁发动宫变,囚禁赵元宏和韩玉儿等人,怎么看都是稳操胜券,因此提前示好也可以理解。后来他又及时跳反,也算是将功补过。
牛三金与张叔仁私下来往此事可大可,全在赵桓一念之间,若是他想治罪牛三金,早就将他砍了,本着使功不如使过的原则,赵桓还是选择了留下他。
“好了,起来吧!”赵桓示意牛三金起身,这才发现牛三金一张黄脸煞白无比,看来方才真是把他吓坏了。
赵桓从怀里取出一枚印信道,“皇后娘娘将鸿骑卫的大印给了本王,本王今日不杀牛统领,但你要好好替本王做事,懂了吗!”
“末将明白!”
“那好,本王问你,如今鸿骑卫在金陵有多少探子?”赵桓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要知道金陵宫城内发生了何事,顾望秋可是都比他先得知一步,可见已经被渗透成什么样子了。
“唔,算上末将也只有六百人.......”牛三金报出了一个让赵桓咂舌的数字。
这点人放在人口百万的金陵只能算是沧海一粟,而且若是他猜的不错,这六百人还大部分是行政人员,并非什么暗探之类的。
“才这么点儿?”
“殿下有所不知,陛下有令不准鸿骑卫在金陵有太多人,因为金陵内大部分都交给了皇城司,末将的人插不上手!”牛三金无奈道。
皇城司算是赵元宏亲自组建的,里面掌权的是宫中寺人,也是赵元宏的亲信杨六杨公公。对此赵桓早就知道,但他更知道皇城司最多也就干干压制城中舆论的活,想要保证情报不外泄还是难为了他们。
“陛下的意思是,鸿骑卫主外,皇城司主内,对吧?”赵桓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牛三金忙答道,“若是殿下要齐魏二国的情报,末将马上就能送来!”
闻言赵桓却是摆摆手道,“牛统领,本王给你透个底,本王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有一扫六合,重整下归于一统的心思,你明白么?”
以前赵桓最多就是个大周偏远地界的藩王,出这番话不过是引人发笑罢了,但现在他手握一国之力,终于是有底气出了心中的抱负。
牛三金闻言也是一阵热血上涌道,“末将愿随殿下左右!”
赵桓却是没有喜色,继续道,“若想下重归一统,要国富兵强是必不可少的,但现在大周百废待兴,你也是搞情报的,大周的情况你比本王更清楚!”
诚然,经过赵元宏和张叔仁二饶摧残,早已掏空了大周国库,还算繁荣的金陵也惨遭张叔仁乱兵摧残,死伤百姓近万。
内部破败不,外还有齐魏两国虎视眈眈,都想趁着大周内乱之际从它身上扯下一块肉来,就是灭国也有可能。
幸而赵桓靠着斡旋,将徐州割给齐国,又建议齐国移兵,威慑魏国,这才解除了外部威胁。
“牛统领,实话,本王最近至少三年内不会对齐魏二国大规模动兵,因此本王希望你先将外派的探子撤回一部分,仅保留关键地区。这些探子召回金陵后,即刻开始彻查齐魏二国的探子,尤其是五湖商会!”赵桓恶狠狠道,他虽和顾望秋有肌肤之亲,但二人分属两国,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末将遵命!”
赵桓点头,“对了,本王知道齐国靠五湖商会收集情报,那魏国收集情报的机构又叫什么?”
谁料赵桓发问却让牛三样面露惧色,踌躇了半晌后,他才回到,“殿下有所不知,魏人出自北方草原,游牧为生,因此并不重视情报。但后来面对齐国屡屡失利,魏人组建了‘狼卫’来抗衡齐国的五湖商会。”
“但这狼卫却并不擅长收集情报,而是以暗杀着称!狼卫经常随魏国大军行动,两军对垒之际,时常暗杀敌方主将,致使大军群龙无首,一旦开战必然溃败!我大周早年也时常有将领中招,实在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