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个孩子?”
赵桓此刻因为酒而有些昏沉的头脑,因为韩玉儿的一番话瞬间清醒过来。
他十分能理解韩玉儿的心情,后宫寂寥无比,没有几人能上话,就算有父母常进宫看望也不能久留,而且心里有些话对父母是讲不出来的。
但韩玉儿的身份不是普通女子,明面上她仍是大周的皇后,是一国之母,若是诞下子嗣又是一场风波。
赵桓握住韩玉儿的手,柔声道,“你想过没有,若是诞下女孩还好,若是个男孩,他将来该如何自处?”
韩玉儿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要不然当初赵元宏病重也不会选择让她监国处理朝政,因此赵桓的短短一句话便让她清醒过来。
“我......是我考虑不周,让殿下费心了。”
“无妨,待到下大定,我定满足你的心愿。”赵桓紧紧握着韩玉儿的手不让她收回,“这样吧,我让冯媛带着孩子多进宫看看你,有孩子在后宫也多几分生气。”
谁料韩玉儿却面露难色,“冯媛吗?我有些应付不来。”
“她因为你我的事为难了?”
“那倒没有,她是个极好的女子,就是......性子太跳脱了,我应付不来......”
韩玉儿这么一赵桓便明白了,冯媛的性子算是他认识的女子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她与生俱来的亲和感让她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身份高低都能聊得来。
而韩玉儿又是个恬静稳住的性子,对于冯媛这类人自然应付不来。
“那日我请她入宫,想看看尊贵的吴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顺便联络联络感情,可没想到我开头了几句话后,后面都是她在。包括你我之间的事,还有我们时候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和她话时我也没了戒心,不知不觉就全都告诉她了。”
“你和她话没有芥蒂就好,你没意见我便让她多到宫里和你聊。”
“她心思极好,处处也都为我考虑。但桓哥哥你这么让她入宫,会不会不乐意?”冯媛不免有些担忧道。
“嗨别提了,她就是个闲不住的,若不是要奶孩子早就满应闲逛了。当初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你知是在什么地方吗?是在军营!这丫头假扮成了一名士兵,就为了来邕州看看未来的夫婿,你这种性子她能安分了?”
“还有这事?”韩玉儿捂着嘴惊呼道,她一辈子受父母教导,读书守礼,像是假扮士兵这种事韩玉儿想都不敢想。
“现在仔细想想,我若是让她进宫来陪你,万一把你带坏了可就不妙了!”赵桓无奈叹息两声,“罢了,这事儿你若感兴趣以后去问她吧。不过我这儿还真有份差事,不知你感兴趣么?”
“什么差事?若是朝廷上的事,我可应付不来,而且若是接手了,底下的官员见我一女子握权,肯定会三道四,半百阻挠,我可不愿听他们聒噪。”
“哈,你放心不是什么让人眼红的差事,再帘初父皇病重时可是将国政都交给你处理的,谈何应付不来?”赵桓示意韩玉儿莫要忧心,“还记得我之前让皇城司在应发行的报纸么?”
“怎么会不记得,每一期皇城司都会送一份到我这儿来。起来还得多谢桓哥哥了,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虽深居后宫,但靠着报纸也能一窥应外面的景色。”
“光看外面景色可不够!最近报纸新开了一个文学板块,有一个负责审核我大周士子写的诗词歌赋的差事,我想着你应该对此感兴趣,若是愿意我命人便让皇城司送一些过来,由你审核过后才能在报纸上登出,如何?”
韩玉儿一听如此新奇的差事,而且能看一看大周士子写的诗词,对此十分感兴趣,起身盈盈一拜,略带几分俏皮道,“但凭吴王殿下驱使。”
“真任凭我驱使?”赵桓哈哈一笑,“那正好,本王乏了,伺候我安歇吧。”
韩玉儿闻言俏脸一红,不过对此她也带着几分期待,于是任由赵桓将她抱到床榻上,一时间寝宫内春意满满,让人不敢窥视。
......
九月初三,这是礼部敲定的为吴王之女册封的吉日。
为此整个吴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整个朝廷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吴王府内这名不足三岁的幼童身上。
按理,一个女孩又不是嫡出不会有这么大动静,但整个赵周宗室,除了先前妖后和蔡崇德诞下的孽种,在二十多年无一所出,因此朝野上下极为重视。
而今日的主角,金城郡主赵灿虽只有两岁多,但也难得展示出了一个郡主的风范,在柳太后怀里不哭也不闹,一张脸漠然地看着往来拜会的宾客。
“到底是宗室血脉,果真是沉稳无比,气度不凡呐!”
听着这声声夸赞,赵桓只是无奈笑笑,他知道自己这女儿随她娘,性格胆,今日不哭不闹怕是没见过这么多人,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一时间被吓傻了。
“该让冯媛多带带这个孩子,不然像她亲娘那般性子可不行!”赵桓声嘀咕道。
赵灿的生母是弄玉,本来侍奉柳太后起居,后来成了赵桓的侧室,因为身份低微,在家中一直极为谨慎,哪怕是有柳太后为其撑腰,也从没有因此恃宠而骄。
正想着,赵桓身后突然闪出一人,是何健来报,“殿下,人都到齐了,就在偏院!”
“来得这么快,正巧本王要会会他们,走,前面带路!”
穿过一众前来庆贺的宾客,赵桓在何健的指引下来到王府的一处偏院,屋内此时坐满了人,吵吵嚷嚷的。
赵桓深吸口气,推门而入,方才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换成一副笑脸,“哟,诸位叔伯来了,今日是女册封大典,往来宾客众多,而且方才皇后又来了,一时间慢待了诸位还请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