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姨和莫叔瞬间明白,锦洛倒入的药水,可以凝固血液。
也可以让血液感知到其他血液。
如果不是亲生关系,血液就会互相排斥,紧紧凝固成一滴。
但若是亲子关系,血液感知到了对方亲缘的气息,就会立即活跃起来,释放自己,并向对方亲和过去,最后相融在一起。
所以也就是说,在场这些男人,全都不是小主子的爹。
锦小录看到这个结果,有些失望,但又没那么失望,因为这一排男人看过去,他全都没有那种很亲切的感觉,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
锦洛却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其实,打心底里,她不想儿子的父亲是苏焲,所以才在明知儿子的爹最大可能是他之后,还要费劲巴拉地在其他男人身上找答案。
还有一点是,想拿苏焲的血,哪有那么容易。
在没能完全确定是他之前,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锁定死一个人,最后弄错了,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
所以能有机会验一验其他有可能的男人,她自然是要验一验的。
南姨问:“既然他们都不是小主子的父亲,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废院子是临时找的,还是与我们有关?”锦洛反问。
南姨道:“临时找的,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那这些人就不用管了,等他们醒了,自己回家去就行,就算有人报官,官府来查,也查不到我们。”要查到,也是查到苏焲,不过那男人办事,肯定是没人能查得到的。
几人离开废院时,锦洛又突然道:“你们不要回药铺了。”
苏焲肯定能猜到是她干的,之前他只把锦小录弄到国师府,这次若生气起来,只怕会把南姨和莫叔也抓起来。
南姨和莫叔应了声“是”。
想了想,南姨又问:“那小主子现在要不要我们一起带走?”
锦洛突然道:“你们发现没有,那苏焲与小录长得很像?”
南姨和莫叔闻言,都惊诧了一下。
那夜因为事发突然,他们都顾着伪装骗过苏焲,又因为那苏焲气场太强,他们都不太敢去看他,竟没去注意这个。
此时锦洛一提,他们细细一回想,竟觉得是真的有点像。
南姨和莫叔突然也就明白锦洛为什么愿意待在国师府了。
最后,南姨莫叔没有带走锦小录。
锦小录跟锦洛回国师府时,突然问:“他才是我爹吗?”
锦洛知道他指的是谁,“猜测而已,等我取了他的血,跟你验一验就知道了。”
锦小录少年老成地沉默了好一会,叹道:“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居然他才是我爹。”
说完,锦小录又有些小担忧,如果苏焲真是他爹,爹也知道了他,还不让他跟娘亲走,那该怎么办?
他在琅山可是见过别人为了抢孩子,打起架来的。
要是别人,他不担心,娘亲挺厉害的,绝对抢不过娘亲。
可是那个男人,他好像比娘亲还要厉害!
不过锦小录很快又想开了,娘亲要是打不过那个男人,还有他啊!
他一定会帮着娘亲干他的!
谁都不能阻止他跟娘亲在一起。
因出府时,跟国师府下人说他们去逛夜市,于是母子二人特地从夜市经过,还买了两个花灯,提着回了国师府。
锦小录回了他的院子。
锦洛去了苏焲那里。
书房透出暖橘色的灯光,她才踏入他院子,书房里就传来他的声音,“舍得回来了?”
锦洛暗翻了下白眼,朝他书房走去,又在书房门口停下,先把头探进去望了望。
她才把头探了进去,苏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找到你想找的男人没有,怎么不跟他在外面共度良宵后再回来?”
“国师爷说的什么呀?我跟我儿子去逛夜市了。”锦洛主打一个死不承认,还把花灯往门里晃了晃,“看,我还买了个花灯回来。”
结果花灯才晃了两下,苏焲一支笔掷来,直接把花灯戳破,灭了里面的火。
锦洛:“……”
看来是真生气了!
锦洛转身就走,不去触他霉头。
“你走试试。”背后,传来苏焲冷冷的声音。
锦洛只得回身,又往里探了探头,见苏焲貌似也没有很生气,就走了进去。
“说说,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那些男人没让你满意?”苏焲看都没看她。
“满大街的男人凑起来,都不如国师爷一根手指头,我哪能满意,自然是逛完,就早早回来看国师爷啦。”锦洛却一直看着苏焲。
不是看他多满意,而是怕他突然发难,她来不及逃跑。
“他们哪一个是你要找的人,让本国师看看,是怎样的男人让你念念不忘非要找到。”
“我要找的人就是国师爷啊,这世上唯有国师爷让我念念不忘!”
锦洛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听得苏焲一阵冷笑,抬起头来看她,“你一天不找死,就觉得浑身难受是吗?”
锦洛也不知是一次次交锋,他都没杀她,她胆子大了。
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总之,见苏焲腾发出杀气,她眼珠子一转,来了一句,“国师爷你处处找茬,是因为我没送你礼物吗?”
说完,变戏法一般,从手里变出一把崭新的匕首,递给苏焲,“呐,送给国师爷的礼物!”
苏焲盯着那把匕首,又盯着她,问:“你是觉得我杀你没有称手的工具?”
“我是真心诚意送给国师爷的,国师爷出门在外,难免遇到仇家,其他兵器不方便带,匕首小巧,带着防身最好了,我为国师爷操碎了心,国师爷还想要杀我。”
锦洛颇有几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模样。
苏焲突然冷笑,“看来你确实是挺为我着想的。”
锦洛点头,“那是自然的,谁叫我爱国师爷爱得无法自拔呢!”
“那我得试试这把匕首称不称手,锋不锋利。”说着,接过匕首,铮的一声,拔了出来,抵到锦洛咽喉,“就拿你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