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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国师爷温和客气,但很可怕
    嘭!

    嘭嘭!

    “啊!”

    镇国侯惨叫,拼命要甩掉握进手里的药丸。

    但来不及了。

    黑色药丸像鞭炮一样,被镇国侯握住之后,炸了。

    镇国侯顷刻间掌心被炸脱了一层皮,疼得呲牙咧嘴,目眦欲裂地瞪着锦洛,“小杂种,你竟敢诈本侯!”

    说着,带血的手,一巴掌就朝锦洛拍去。

    锦洛不慌不忙,在镇国侯的手掌即将拍到自己时,猛地将刚刚翻药炉里烫火的铁钳举了起来。

    镇国侯要收回手已经来不及,当即“兹”的一声,一股烧焦味飘起,然后又是“啊”的一声,镇国侯当场跳了脚。

    锦洛立在廊下,看镇国侯跳完脚后,冷问:“还来吗?”

    镇国侯还想上去教训锦洛。

    云嬷嬷见镇国侯这么弄下去,这恶女分明还有招数在后面等着,会继续吃亏不说,还会拿不到解药,忙上前拦住镇国侯。

    然后对锦洛道:“还请你给解药。”

    锦洛还是那句话,“十万两,钱来,解药给你们。”

    云嬷嬷还想说什么,锦洛直接拦了她的话,“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别跟我讨价还价!”

    云嬷嬷便不敢再多言,怕最后一次机会都整没了。

    然后云嬷嬷看向镇国侯,要镇国侯给钱。

    镇国侯看着自己血淋淋又有些焦的手,明明异常生气的,却突然道:“行,十万两就十万两,本侯银子拿来,你得给本侯立个字据,要是你敢给本侯假的解药,本侯看苏焲他敢不敢护你,他要是敢护你,本侯就告到御前去!”

    锦洛有些难以置信,镇国侯这么轻易就同意给十万两?

    镇国侯收起受伤的手,转身气冲冲走了。

    他是没有那么多银子。

    但是太子说的没错,锦澜生前战功赫赫,封赏无数。

    之前没有由头,这些东西不能动。

    一动就会被人诟病。

    但如今要给锦澜的女儿买药,理由充足,他卖点那些东西,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他随便卖点锦澜的东西,就能凑足十万两了。

    重点是,再顺手多卖几样,那些挪借的账目也就能补上了。

    本来他还没想到可以这样,多亏了那孽女,炸了一下他的手,他一疼之下,脑子居然骤然崩出这么一个办法来。

    镇国侯内心算盘打得贼响,然而他匆匆回府包好手、才去开锦澜留下来的库房的门,云嬷嬷就到了,挡在了门前。

    镇国侯让人搬玉器,搬不出去,怒道:“云嬷嬷你干什么,让开!”

    云嬷嬷挡着不让,“侯爷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解药要十万两吗?不变卖些物件,去哪里凑十万两?”镇国侯说得理直气壮。

    云嬷嬷就冷笑,“侯爷自己没有产业吗?事情是侯爷惹的,要变卖,也该变卖侯爷自己的产业!”

    镇国侯气道:“嬷嬷你说话之前得先过过脑子,这事怎么就成本侯惹的了,分明是那苏焲跟那孽女串通好,骗咱们府里的钱!”

    云嬷嬷继续冷笑,“人国师爷怎么不骗别人的钱,专骗侯爷的钱?分明是侯爷你生了那恶女不认,人家才勒索到你头上来了,还连累了我家大小姐!”

    镇国侯气得涨红了脸。

    云嬷嬷又道:“是侯爷你和现在的夫人王氏的女儿,又不是我们锦侯的女儿,侯爷你变卖先夫人的产业去给你现在夫人的女儿,就不怕传出去,被外界唾骂死吗?!”

    “我这不是为了救我跟澜儿的女儿吗?救我和澜儿的女儿,用澜儿生前留下的东西,有何不妥?”

    云嬷嬷也不跟他吵了,让人拿了个喇叭来,边往外走边道:“行,侯爷觉得没有不妥,那我就到外面问问,侯爷这做法,妥还是不妥!”

    镇国侯气得赶紧让人把云嬷嬷拉住。

    云嬷嬷就看他,“侯爷要筹钱,变卖你自己和你夫人王氏的产业!我家锦侯的,都是要留给大小姐做嫁妆的!你敢变卖一分,我就拿着喇叭到外面去喊!”

    镇国侯要被这老娼妇给气死了,最后无奈只得变卖自己的一些产业,和王氏的一些嫁妆,才筹够了十万两。

    至于要顺便多卖一点锦澜的东西去填补之前挪借的那些,也想法落空。

    当日傍晚,镇国侯拿着十万两银票,就又出现在了国师府。

    锦洛签了字条,给了他解药。

    镇国侯想避开苏焲的,但拿着解药匆匆离开国师府时,还是碰到了苏焲。

    苏焲刚回府,往常他都是回到他主院才净手的。

    今儿个,他在厅上,就让人打了水来,在厅上净了手。

    正拿着帕子一根根擦拭着手指,就见镇国侯揣着药步履匆匆从厅前走了过去,正要出府,他就扬声挽留道:“侯爷这是要走了吗?留下来用个饭吧。”

    镇国侯一见到他,就感觉特别的不好。

    有点惧他。

    又有点怕他抖出自己的秘密。

    虽然他也不确定苏焲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他的秘密,但他就是觉得苏焲应该是知道了。

    而且他总觉得苏焲那眼神能将他看透。

    那种感觉特别的不好。

    每次上朝下朝,他都是尽量避开苏焲的。

    有时避不开,苏焲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就弯腰缩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他发现,这国师爷,上朝下朝时,特别喜欢跟他走一路,搞得他每天弯腰缩头缩得都快腰椎间盘突出了。

    此时他一听到苏焲的声音,头皮就一炸。

    但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身时,已经形成习惯地弯腰缩头朝苏焲行了一礼,道:“国师爷客气了,下官还有事,不便留下用饭,请国师爷谅解。”

    “是侯爷客气了,若不是侯爷不想认女儿,如今你我已是翁婿。”苏焲也不知是不是特别闲,还是突然脑子有点病,总之对镇国侯相当的温和客气。

    镇国侯却被他的礼待,搞得头皮又炸了炸,额头微微渗汗。

    什么翁婿,他苏焲是个会给人攀亲戚的吗?

    怕是他真敢认他做女婿,他就当场给他翻脸不认人了。

    到时候尴尬的不是他苏焲,是他!

    镇国侯搞不清楚苏焲想干什么,苏焲却不急不缓的,好半晌才道:“既然侯爷有事,那就不留侯爷吃饭了!”

    镇国侯松了口气,赶紧转身要走。

    哪知苏焲又道:“许大小姐身体不好,我得表示表示。来人,去库房把那支千年人参拿来,给侯爷拿回去给许大小姐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