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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苏焲布局,黎王竟是大邺大皇子
    廊下灯火暖黄。

    院中一片静谧,唯有屋内温度节节攀升。

    锦洛肚子饿得咕咕叫,忍不住又踹了一下苏焲,“你到底好了没有?”

    那腿才踹完,就被苏焲用腿压了回去,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想要我快,就专注点,腿别乱踢,合紧一些。”

    锦洛还想踹他,但这次苏焲直接压着她腿,不让她动。

    肚子还在叫着,锦洛控诉,“我饿,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苏焲这才碾着她厮磨,加快了速度。

    等他从床上下来,已是子时。

    披上中衣,拿了干净衣衫,出门去,叫来苍陌。

    命苍陌传膳,准备热水。

    然后自己去了盥洗室,直接用冷水冲了澡。

    回到主房时,饭菜刚好送达。

    苍陌早就传话去了后厨,告知后厨国师爷还没用晚膳。

    所以后厨一直温着饭菜,苍陌这一传膳,饭菜自然第一时间就送来。

    锦洛从上午的宴席一直到现在,就没再进过一滴水一粒米,饿得够呛,闻到饭菜香味,就自己爬了起来。

    可爬起来之后,她就沉默了。

    除了满身难以见人的痕迹外,衣衫都被苏焲那鬼畜撕了,跟上次一样,没衣衫穿,怎么出去吃饭?

    不过这次锦洛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就裹着被褥下床,熟门熟路地去翻苏焲的衣柜。

    将苏焲的衣柜翻得乱七八糟后,才从中挑选出一件相对合眼的,套在自己身上。

    又拿了一件他的外袍裹上,才算相对得体一点。

    苏焲见饭菜摆好,正欲进里屋去抱她,就见她穿着他的衣袍出来了。

    那身子,裹在他宽大的衣袍里,显得很娇小。

    一张小脸素净白皙,眼角还泛着绯意,鼻头也有些红红的。

    这哪像是一个有着几岁孩子的娘,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十七八岁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这次还没腿软,不用我去抱你?”苏焲唇角噙着坏笑问。

    锦洛本来就被他折腾得气闷,他这一问,更气闷了,狠狠剐了他一眼,坐到膳桌边,吃起饭来,不理他。

    不腿软吗?

    怎么可能!

    只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现在下床知道注意一些,又在床上缓了一会,所以就算腿软,也不会再摔倒。

    苏焲在她身边坐下,给她舀了一碗补汤,“劳累了半日半夜,多补补。”

    锦洛看了一眼,居然是参汤,“大晚上的,喝参汤,喝完还用睡吗?”

    她推给苏焲,“我不劳累,劳累的是国师爷,国师爷自己补。”

    苏焲一听到喝完不用睡,便给自己也舀了一碗。

    锦洛本来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一看他这动作,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腰酸,忙一把将他已经送到嘴边的参汤抢走,“还是我喝吧!”

    要是让这鬼畜补得一整晚都精神抖擞,惨的不还是她。

    苏焲没跟她抢,但交代她,“要是喝完睡不着,告诉我,我陪你。”

    锦洛嗤笑两声,他算盘珠子打得都快蹦她脸上了,她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吗?

    做梦吧!

    用完膳,热水刚好送来,锦洛泡了个澡,浑身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泡澡时,苏焲去了书房。

    黎王那块玉佩在他手里把玩着。

    玉佩的质地自是不用说,上等好玉。

    玉佩一面镌刻着“黎”字,苏焲端详这面一会,把玉佩翻过另一面。

    修长手指在玉佩面上摩挲,这一面并不是光滑的,而是有些纹路。

    苏焲摩挲了一会,就感觉出那面上的纹路是字。

    他将玉佩拿到灯下一照,那字就看得清楚了,是个“容”字。

    苏焲不着痕迹地勾唇一笑,将玉佩收了起来。

    两日后的夜晚,皇帝的贴身大太监呈了一块玉佩到皇帝面前。

    说是两日前宫人在芳屿阁那边捡到的,宫人捡到之后,不敢私藏,一层层上交之后,交到了他手上来,他便呈到了皇帝这儿来。

    皇帝接过来一看,“上面有西凉皇族标志,又镌刻着‘黎’字,那日明熙不是设宴宴请了黎王入宫吗,定是黎王之物。”

    大太监颔首,“圣上英明,一眼就瞧出是黎王之物。”

    皇帝并不在意,随手丢在案桌上,“明日派人送出宫去还给黎王。”

    玉佩丢下去后,翻了个面,躺在了琉璃灯旁边。

    琉璃灯的光一照,皇帝眯眼,怎么玉佩背面有字?

    出于好奇,他又将玉佩拿起来看。

    这一看,顿时陷入了悲喜交加之中,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圣上!圣上!”大太监见状,担忧地喊。

    皇帝回过神来,立即颤抖着声音命令大太监,“快派人去别馆,传黎王入宫来见朕,朕有话要问他!”

    大太监道:“圣上您忘了吗,太子殿下今夜在画舫上设宴,主要就是想邀请黎王前去,现下黎王怕是不在别馆里。”

    两日前明熙公主设宴,黎王以一己之力让大邺那些公子小姐都败在了他的琴艺之下,太子自是不服气。

    所以今夜又在画舫设宴,欲让黎王与画舫妓子斗琴。

    若能斗赢自然是好,堂堂黎王,琴艺还不如大邺的妓子;就算不能斗赢,堂堂皇子与妓子斗琴,也足以让他被人嘲笑。

    无论怎样,都能为大邺扳回一局。

    皇帝自是知道这事的。

    但现下他完全顾不得这事了,猛地站了起来,“陪朕出宫,朕也去画舫!”

    大太监急道:“宫外不安全,圣上怎能随意出宫!”

    “朕微服出宫,给朕寻套常服来!”

    大太监阻止不了皇帝,深怕出事,去给皇帝拿常服时,命人赶紧出宫去告知国师爷。

    苏焲收到消息时,正在跟锦洛用晚膳。

    锦洛脸从饭碗中抬起来,“圣上居然出宫去画舫,那刻不容缓得赶紧调兵去保护圣上,国师爷快去吧!”

    苏焲却不急,夹了块鱼肉放她碗里,“圣上是微服出宫。”

    “微服出宫也得调兵去保护啊,国师爷调兵悄悄保护就是了,赶紧去吧!”

    可无论锦洛怎么催他,他就是不急。

    陪她用完了晚膳后,这才站起来,踏出屋去,“备马。”

    苍陌赶紧领命而去。

    苏焲临走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乖乖留在家里等我回来,别乱走。”

    “嗯嗯嗯。”锦洛特别乖巧地点头再点头。

    可苏焲一走,她翻身也出了院子,回去换了身衣衫,提上药箱就离开国师府。

    皇帝只带了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卫出宫。

    到达河边时,也作普通随从打扮的曹公公雇了艘小船,与皇帝、侍卫三人登上小船,往河中央灯火璀璨、歌乐之声不断的画舫划去。

    到了画舫前,太子的侍卫立即询问可有受邀请帖。

    立在小船船头的侍卫侧身站到一旁,露出身后坐在小船中央的皇帝和护在皇帝身边的曹公公。

    太子的侍卫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待确认确实是皇帝后,吓得忙要跪下去。

    皇帝开口,“我也是来参宴的。”

    侍卫一听皇帝自称“我”,再看皇帝的衣着打扮,瞬间明白过来皇帝是不想暴露身份,忙一边命人去通知太子,一边辅助皇帝上画舫来。

    很快太子得知消息,从船舱里面迎了出来。

    太子知道父皇是微服出宫,自是不想声张的,怎奈他匆匆迎出来,还是引起了前来赴宴的一些公子小姐的注意。

    有那么几个往外一望,又恰好有那么一两个见过皇帝,这一望,不得了,脱口就道:“陛下居然也来了!”

    然后匆匆也迎出去。

    声音虽被丝竹之声盖去,远处的人听不到,但坐附近的人却听得到,吓得皆神色一肃,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匆匆迎出去。

    剩下的人,不明所以,但看到太子都出去了,也有人跟着迎出去,自是不能落下,皆放下酒杯,往外去。

    黎王的随从附在黎王耳边道:“殿下,是大邺皇帝来了。”

    黎王意外得很。

    但也站起来,跟出去。

    船舱外顿时有些乱。

    便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水面,骤然无数杀手破水而出。

    这些杀手个个手持利剑,身法高绝,破水而出后,轻巧地踏水跃到画舫上。

    侍卫赶紧拔出兵器抵挡。

    画舫内外一片慌乱,曹公公也顾不得皇帝是不是微服出宫了,一把挡到皇帝面前,急喊:“护驾!护驾!”

    太子也护到皇帝面前,要护着皇帝往船舱内躲。

    然而画舫后头也有无数杀手破水而出,涌入画舫后,从后头杀过来。

    就在众人皆以为杀手是来行刺皇帝的时,那些杀手却全部朝黎王杀了过去。

    锦洛才到达河边,就看到河中央的画舫已经厮杀了起来。

    她翻身就下到停在河边一条无人的小船上,砍断绳索,就要往河中央划去。

    船尾却猛地一沉。

    锦洛回身,就见苏焲不知打哪冒了出来,正立在她船尾。

    “国师爷就不能自己搞条船吗,两人一艘划过去,架都打完了!”锦洛不满,旁边明明还有空置的小船。

    “我自己一艘,谁来给我划船?”苏焲道。

    锦洛生气道:“我是要去救人的,不是来游河的!”

    苏焲含情脉脉看着她,“我叫你乖乖在家等我回去,你却我一出门,就跟着往外跑,跑得比我还快,你又骗我。”

    锦洛无语了,救人十万火急,他现在居然还有时间来跟她算这个账!

    她自己往旁边的小船跳,心想你爱在这里待就在这里待,随你!

    她手起刀落,砍了绳索,就往河中央快速划去。

    划到河岸和画舫的中央时,就见有杀手冲破侍卫的防护,一剑直往黎王胸口刺去……

    黎王此时和皇帝被护着退到了船舱舱门一侧的舱壁前,前面是杀手,后面是舱壁挡着,根本无路可退。

    锦洛见状,三根银针立即就射去……

    然而一阵轻风掠来,锦洛手肘被人撞了一下,“啪啪啪”三根银针射偏,从杀手头顶飞了过去,全钉在了船顶上。

    与此同时,被曹公公和侍卫紧紧护在身后的皇帝,突然一把扒拉开曹公公和侍卫,身子一斜,挡到了黎王面前。

    众人吓傻了,曹公公一句“圣上”还没喊出口,就听到了利刃捅破皮肉的声音。

    皇帝被人一剑捅在了左肩上。

    而苏焲人落在了锦洛的小船上后,足尖轻轻一点,又轻盈快速地往画舫掠去,一把擒住那个捅穿皇帝肩膀的刺客的脖子。

    两指一用力,直接捏断刺客的脖子后,拎着扔进了河里。

    黎王袖子里滑出来的匕首,默默收了回去,一把搀扶住往下倒的皇帝。

    皇帝却只是直直地盯着黎王的脸看,仿佛不知道疼般。

    “圣上!”

    “父皇!”

    曹公公急喊,太子飞奔过来。

    却见皇帝突然用力地一把握住黎王的手臂,问:“止、止容是你的谁?”

    黎王沉默了一下,道:“我母亲就叫止容,不过不知与圣上口中的止容,是否是同一位。”

    太子愣住了。

    止容他从母妃和外祖口中听到过。

    父皇当皇子时,陪父皇走过阴暗岁月的女人,也是父皇放在心上一辈子的女人。

    再想到黎王比自己大一岁的年纪……

    太子握剑的手,猛地收紧。

    黎王不是西凉皇子,竟是父皇的长子,大邺的大皇子!

    曹公公急喊,“大夫!可有大夫!”

    锦洛听到声音,快速跃上画舫来,提着药箱,把人一层层拨开,“让让!让让!我是大夫!”

    太子一见是她,立即横剑将她拦住。

    苏焲又将一名刺客捏死扔河里后,回头对皇帝道:“她是臣带来的,圣上可信任她。”

    “让她过来。”皇帝虚弱道。

    太子只得放她过去。

    锦洛快速过去之后,吩咐,“退开,把圣上放下,躺平。”

    她的话沉而有力,曹公公一听,立即就将皇帝放下。

    黎王看了她一眼,也照做了。

    锦洛蹲下去,边打开药箱,边看了一眼皇帝,“剑上有剧毒。”

    曹公公一听,担心死。

    但还没说什么,锦洛已经又道:“但放心,毒未入心,能除。”

    说完先拿出一个大盒子,打开之后,双手往里一泡,再伸出来时,液体立即凝固成一层薄薄的膜在手上,就像双手戴了手套。

    而后,拔剑、止血、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