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元槊与乌月两人已行至檀州境内,檀州是卢龙节度使李可举的地盘(就是那个半年前杀的李克用逃到鞑靼,元槊遁入奚族部落的人。)
此时山间的风已然没有草原上的凛冽了,但仍旧让两人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马背上驮着的行李令两人行进的速度慢了些。
无家无亲的两个人,没有确切的行程,权当作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着急时两人便会歇上一两,此去向南纵使有大的念想也急不得。
清脆的铃声从马匹脖子下面传出来,一条铺满黄土的道从山中蜿蜒而过,两侧的山岭上光秃秃的一片枯黄色,干枯的树枝探向腊月的风中无助地摇晃。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声,元槊抬头便看到一只黑色的鹰在不住地盘,他轻轻顿了顿缰绳,侧过脸对乌月低声道:“不好,快走!”
山风在黄褐色的山岗上卷起一股枯草叶后在空气中挥洒开来。此时已过正午,太阳西斜,一些陡峭的崖壁已开始晦暗起来,此处已在怀戎以西六十里。
两人刚奔出去百步距离便听到一声霹雳破空而来,随后山坡的北面露出一排蒙着脸面的人头。元槊看到这些手持棍棒大刀的蒙面人一下就懂了,这是遇到劫道的了。没想到两人刚入汉境便遇上了山匪,在北地草原上一日纵横百里时也没遇到过这状况啊,真是世风日下,落草为寇已经不是让人羞耻的事了,为了活命什么都敢干。
土匪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一点的队伍十数人,大一点儿的上百人,再大的成了气候可以与朝廷官军正面扳手腕的就是叛军了,比如此时已在南方搅得翻地覆的黄巢起义,他起的是什么义,没什么义不义,到处烧杀抢掠混口饭吃而已,祸害的还是老百姓。
当然这黄巢起义放在后面再一一叙述,此处暂且不表。
一众身着灰布麻衣的山匪挥舞着棍棒沿着山坡顺势来到道上,大概二十几人,领头的是个丈余的汉子,身形甚是魁梧。不等元槊开口便提起手中的缺口大刀指着马上的二人喊道:“滚下来!留下钱财和女人,大爷我开心了不定饶你一条命。”完双眼猥琐地看了乌月一眼。
这土匪头子看元槊二人不过是夷族客商打扮,骑马的都不会差钱的,而且马匹上还驮着不少货物料定二人是两只肥羊,这荒山野岭的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这么我还得谢谢你啦!”元槊翻身下马指着土匪头子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你是他们的老大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把钱拿出来,别逼老子砍你!”土匪头子着晃了晃手里的大刀。
“我哪有钱,要钱找她要去,她有!”元槊指了指身后马背上的乌月。
“你!”乌月没料到元槊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这就是弟弟?卧槽,这可真的是患难见真情啊!土匪头子见元槊识相心里着实是乐开了花。
“哈哈,好,还是识相点好!”着便提刀走向乌月,乌月一锁眉头表示没见过这阵仗,现在腿已经软了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