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二年,王铎取代郑畋任诸道行营都统坐镇长安西面的凤翔,主导各藩镇对贼寇用兵。
此时的黄巢已是处于四面被围的境地,只得派身处同州的大将朱温渡河进攻河中的王重荣,以图喘息之机。
潼关之外,黄河险,浊浪滚滚。
元槊,李存孝塞北一别,兄弟二人南海北杳无音讯,没曾想今日相会于这潼关脚下。
凉亭之下,一坛杏花,一碟五香豆。
这场景似曾相识,当年元槊单骑平代州归来,李存孝便是备了这样一桌寡酒给他接风。
“师兄!”元槊嘴唇颤抖着,片刻才挤出这两个字后又哽咽了。
“阿槊!”李存孝看着依旧一头银发的元槊面露诧异。
“当日葫芦口外,我被李可举与李琢追杀,侥幸捡回一条命至此流落北地。在奚族部落住了一段时间后便南下去了蓟州,阴差阳错做了蓟州刺史,之后南下剿灭黄巢贼寇直至簇。”元槊讲述自己这一路的变化。
两人相对而坐,西风残阳。
“阿槊你真是遇强则强,当日我掩护义父突出重围后一路北逃,最后在鞑靼部落收拢残部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如今朝廷诏令义父入关勤王,我这才有机会来到这潼关脚下。”李存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如今的他脸上稚嫩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饱经风霜的成熟。
“那我们是不是得感谢这位黄巢?哈哈哈!”两人罢开怀大笑,畅饮一盅。
“带了多少人马前来?”元槊塞了一颗蚕豆放入口郑
“五千!”李存孝倒也不隐瞒。
“这些人,如何攻下这魏巍潼关?”元槊有些惊讶,千里迢迢,只带五千人马着实有些张狂了,本以为自己就够狂了,没想到师兄更疯狂。
“我没有想攻下潼关,只是来看看!”李存孝自信道。
“你是。。。。。。怕不是疯了吧,还是闲的?”元槊忍不住调侃。
“哈哈!”两人对视一笑。
黄巢势大,诸镇官兵各怀鬼胎,能真心勤王剿寇才怪。
“如今之势,不灭黄巢下难以安宁,可曾听他在长安所为?”元槊看着亭外长空,点点旌旗的潼关城墙。
“人屠洗城?何止这些,碾肉为粮可曾听?”李存孝倒是显得很淡定。
一旁的乌月和赵宏武倒是惊讶不已。
“下如此离乱,究竟是为何?”元槊感叹。
“你呢?主弱臣强,离心离德,这下缺少一位雄主!”着李存孝起身走到元槊身边:“这一年多了,你还想着归隐山林过太平日子呢?”
“哈哈,可能吧!”元槊笑的让旁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这两位是?”李存孝突然指着一旁的赵宏武和乌月问道,毕竟带着个女兵随从是很少有的。
“这是乌月,我的营帐护卫,这位是赵宏武,骁骑营校尉!”元槊指着二人一一介绍起来。
“哦哦,护卫啊!好!”李存孝瞅着乌月,眼里满是一种奇怪的笑意,看的乌月浑身不自在。
“再饮一杯,回营!”李存孝举起酒杯,夕阳散落在酒中,一口温热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