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被吓了一跳,忙问:“烫!这些灰烬的余温还很高!”
“没关系,没有那么烫了。”陆九霄四处翻找。
余顾晚尝试了几次,都觉得温度还有点炙烤,等废墟的温度没有那么高了之后,她才钻进去,和陆九霄一起找。
最终,在一片废墟下,找到了那块玉。
那玉被埋在废墟里好长时间,但竟然触手温凉,很舒服。
陆九霄和余顾晚忙跑了出去。
余爷爷把玉接过来,认真仔细地翻看了一番,这才舒了一口气。
“爷爷,这玉是什么来头?”余顾晚身上、脸上都是灰。
余爷爷把玉塞进她的手里:“这玉是你爸妈给你留下的唯一的物件了,这东西的来历很特别。当年你爸妈在外,遇到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从星星砸下来的大坑里找到了一块非常漂亮的石头,磨成了这块玉,留给你的。”
他抓着余顾晚的手。
“顾晚啊,你把东西收好,别让刘春连又骗走了。你爸妈当年走的早,意外没了,也就留下这么个东西。”
余顾晚仔细地翻看了一下玉石,将玉石贴身放好。
后世,她也有这块玉。
难道,穿越而来,也是因为这块玉吗?
这个时候,二牛也姗姗来迟。
手里提着桶,他看着废墟,又看向了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药棚,很难过地走过去,沉默着从里面挑选出还能用的药材。
那些药草,很大一部分都是二牛千辛万苦找来的。
余顾晚把玉石收好,走过去,安慰道:“别难过了,天灾人祸,也是免不了的。”
“我就是……”二牛闷闷的,“今天药棚才好不容易建成的,这些药草也是我废了好长时间才找来的。”
他沉默了下去。
余顾晚明白二牛的这种憋闷感,东西被毁了是其次,重点是心血,那些独属于他的心血。
虽然药材都要被用掉,被浪费掉和治病救人是完全不同的。
“我哥,今天能下地了。”二牛忽然说了一句,“全靠你教我的知识,我一点一点找药,给他做药浴,给他熬药。”
余顾晚明白二牛是在难过什么。
“这么多药草,能救好多人的。”
不少村民也围在一旁唏嘘。
“哪个杀千刀的!”
“村里就这么一个医馆,不要脸!看见别人挣钱了,就眼红,嫉妒。你有本事,你也开一个医馆啊!”
陆九霄的父母也各自披了一件外套跑了出来。
他们的房子差点被连累了,气得要死。
“扒了人祖坟的玩意儿,别踏马的让我抓到,不然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陆婶子叉着腰在那儿骂,陆叔偶尔也跟着骂两句。
骂痛快了,陆婶子才看见陆九霄,眼睛一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话也酸溜溜的。
“别人家的事情,你跑的比鬼都勤,这要是火烧到自家来了,我们死了,你都不进来搭把手的!”
“养你这个玩意儿有什么用!”
又在骂陆九霄。
陆九霄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余顾晚:“去我家住吧。”
“不行!”陆婶子上来就骂,“成天里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你这么大,吃你一口东西都难!天天往外倒贴,你有本事别拿我的东西去讨好人!”
余顾晚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心里怀疑陆九霄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怎么能刻薄到这种程度。
周围的村民们虽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是忍不住要为陆九霄辩驳两句。
“行了!九霄他妈,你们也知足吧。九霄每个月都寄钱回来,从小到大,也没花你们多少钱。村里再找不出比九霄更懂事的孩子了,你们也别太吸血鬼了。”
“我呸!你就是羡慕我有个好儿子,你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干。我儿子现在当兵,每个月有钱回来,你们就看不过去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小心点,等以后你儿子不认你这个妈!”
陆婶子追着还想骂,对方已经走了,懒得和她计较。
她气得叉着腰又骂了一会儿。
余爷爷早就习惯了,只是瞅着眼前的空地,一时心里有些茫然。
这以后,怎么办啊。
余顾晚翻出随身装着的钱包来,从里面拿出一块钱:“行了,婶子,我们也不白住你的!给钱,行不行?”
陆婶子的眼睛都亮了,从她的手里把钱抢过来:“告诉你啊,这点钱可住不到什么好地方。”
“咱们家西屋还空着,平时都只是屯粮,刚好可以给顾晚和余爷爷住。”陆九霄开口。
陆婶子啧了一声,想了想,觉得也行。
陆九霄转身就去收拾西屋了。
西屋刚好是一厅两房,村里该房的习惯就是按照四合院的规格来,正屋坐南朝北,东西两个厢房。
东厢房今年陆婶子和陆叔收拾出来,还特意打理干净了,看着像是要给陆九霄说媳妇用,但他们没让陆九霄住进去。
还让陆九霄睡之前的小房间。
西厢房平时用来屯粮。
陆九霄和余顾晚还有二牛,三个人一起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余顾晚睡那个屯粮的小房间,让余爷爷睡另外一个稍微宽敞的房间。
做饭就得用陆九霄家里的厨房。
好在这个时候天气热,厨房也是在外面搭了个棚子。
陆九霄找来木板,给余顾晚搭了个床,二牛也身体力行地从家里搬了两块门板。
等陆九霄想去搬家里的被褥时,陆婶子不同意了,说余顾晚给的钱,就只是租房的,被褥要另给钱。
好在余顾晚的钱都是贴身放着,之前的老屋破坏,她不敢把钱藏起来。
平日里都是贴身放着。
她刚想拿钱出来,二牛拦住她。
“谁家还缺两床被子了不成?师傅等着!我家去给你拿。”
余顾晚哭笑不得,陆九霄沉默地收拾房间,清扫干净:“抱歉,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花钱买个安心。”余顾晚有点累了,她看着靠着门框,支撑不住的余爷爷,摸着下巴对陆九霄说,“就是有一点,我觉得你这对父母,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