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丰傻眼了,那人把东西交给他的时候,可没说这些啊,也没说余顾晚的手里有赵瑾的字迹啊。
这种事儿,刘春丰是一点不懂。
陆云决当时想得是,余顾晚就是一个闷头想要读大学的书呆子,就这么简单的一封信,就能够让她措手不及了。
怕什么?
哪知道,余顾晚根本就不是个书呆子。
“谁……谁知道你那个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刘春丰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下,原本萎靡不振的气势一瞬间又涨了起来,他挺直了腰杆,觉得自己说得就是对的!
反正赵瑾短时间也回不来了,而且那人也说了,他有的是办法不能让赵瑾回来。
就算余顾晚的手里有东西,又如何?
还不是随便他来胡说啊。
“没准是为了骗我们大家伙相信你,所以拿出来的假的字迹!”刘春丰把腰杆挺得直直的,越说越有底气,“大家伙可别信她啊!她也是为了骗你们的钱!等以后,她一走,大家伙的钱都落入了她的口袋里。人,人找不到!钱,钱没落下!”
刘春丰说得还挺激动的,面红耳赤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余顾晚懒洋洋的瞧着,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意:“你又怎么就能确定我手里的字迹不是属于赵瑾的?”
“我……”刘春丰支支吾吾的说,“因为……因为我手里的就是!”
其他人可立马就紧张起来了,目光恨不得黏在刘春丰手里的信上。
“小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赵瑾到底靠不靠谱啊。”
余顾晚一摆手,那些人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他们看着余顾晚,眼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你又怎么证明你手里的信就一定是属于赵瑾的?”余顾晚实在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继续纠缠,但如果想要安抚大家的心,就必须得把事情处理清楚了。
刘春丰还真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哪儿知道那么多啊,昨天他去赵瑾的店里打算在他的店铺上贴转上的条子,让村里的代表跟着余顾晚进城的时候,能够看见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哪里知道刚走进城里,就碰见了陆叔,陆叔让他去帮忙送个趟鸡蛋。
那接鸡蛋的人显然是特别嫌弃他送过去的鸡蛋,却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来办这件事儿。
有钱还能给余顾晚添堵,刘春丰当然乐意。
他早就已经看不惯余顾晚横行村里的德行了。
什么人啊!
“反正……反正就是!”刘春丰想到那人的话,记得那人说,赵瑾肯定是回不来了,让他也别急,慢慢把事儿给处理清楚了就行。
反正目的也就一个,就是不让余顾晚的事业顺利展开。
余顾晚挑了挑眉,对众人笑道:“大家也看见了,他连自证都做不到,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他的话?对不对?我本人平时在村子里的风评如何,刘春丰在村子里的风评又如何?你们大家是知道的,到底该信谁的话,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思量。”
她话说得特别的漂亮。
“大家都不是傻的,我们的表现,在村子里是有目共睹的。你们大家心里要是觉得我信得过的,就继续把钱放在我这里,来年呢,我带大家伙儿一起挣钱。但要是我信不过我的呢,你们就把钱拿走。”
众人原本心里还有点惶恐,怕余顾晚这里出什么岔子呢。
可一听余顾晚的这句话,心里多少也有了点底。
那刘春丰在村子里,就是个地痞无赖,谁敢信他的话啊。
倒是也有心智不坚定的,想着既然余顾晚肯退钱的话,那他们就先把钱给拿回来,等真正开始种的时候,再交钱上去好了。
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了。
就在有人上前要从余顾晚这里拿钱的时候,忽然听到余顾晚再次开口。
“不过就是有一个前提,既然各位从我这里把钱拿回去了,那明年就没有第二次再签合同的机会了。咱们都是签了合同的,按照道理来讲,没按照合同来走,那是要交违约金的。”
余顾晚轻咳了一声。
“这事儿,一开始呢,我也和诸位说清楚了的。”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一开始着眼听了的,觉得是这个道理,点头说:“是啊,一开始的时候小余就已经说了,按照合同来走,不按合同的,那是要交违约金的。”
也有人觉得自己被骗了。
“我怎么没听见!这还得了!那要是明年我种出来,量不够呢,是不是也得罚钱啊?”
刘春丰本身被冷落了,就一肚子的火,又气又郁闷。
偏生他自己的德行就是这样,信得过他的人太少了。
现在好容易找到了插嘴的空挡,立刻就开了口:“那你这不还是骗人嘛!”
“我说了,诸位如果觉得不放心,可以现在就退钱,咱们的协议无效。信得过我的,把钱继续放在我这里,仍旧按照协议来,我保证诸位明年肯定能挣钱。但不信我的呢,就把钱拿回去,可有一条,明年呢,肯定是不能再在我这里签合同了。”
如果余顾晚太上赶着,才会让这些人心生不珍惜。
但她设置了门槛的话,这些人也就心里有所顾忌了。
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刘春丰稍微拿封信出来,他们就跟着来挑事儿。
“到时候如果说我带着其他人挣钱了,你们也不能眼红妒忌。”余顾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不信我的呢,我也不想受累,拖着其他人也过不好。”
这话说的那可是太有道理了。
常磊第一个就站出来了,直接站到了余顾晚的身边说:“我觉得小余说得对!我们家肯定是不会把钱要回来的,做什么生意不亏啊?光想着挣钱不亏钱,这种好事儿,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啊!有点风春草动的,大家伙就来找麻烦,那还是算了!”
“是这个道理。”余顾晚说。
任叔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没说话。
他知道余顾晚的心里有分寸。
再说了,这种事儿,本来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