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把消息带回去的时候,大牛正在编筐,马上就要开始种药材了,这种能给家里多添点收入的活儿,是没得干了。
不过在听到二牛这样说了之后,大牛的脸上倒是有几分惊讶。
“小余真的是这么说的?”大牛问。
二牛点头,人有点激动,但又担心不管是自己还是大牛,做不好怎么办?
万一辜负了余顾晚的信任呢。
想到这一点,两人就多少有点放不开。
正在房间里缝补的翠芳听了这两人的担忧,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小余既然推荐你们,肯定也就想到了这方面,你们怕自己做不好,没准人家小余还怕你们做得好呢。”翠芳声音清亮得说。
二牛这就听不明白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担了那个事情,那就得把事情做好。”
大牛倒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明白了翠芳的意思。
“白叔把这个位置给空了出来,这个位置还挺重要的,有一定的权力,但是要做不好,也容易麻烦。”大牛低声说,“别人怕得罪人,不敢接。白叔的那个侄子,我也听说过,以前是个好的,但这两个月不知道怎么了。”
“享不了福呗。”翠芳看的真真的,“以前就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且那个时候白叔对他耳提面命的,别仗着有一个做大队长的亲戚就横行,他心里掂量着呢。
可这回不一样啊,他马上要做大队长了,那就今时不同往日了,人就飘了呗。”
大牛叹息了一声:“做人啊,不能这样,不能忘本。”
二牛听着这里面的事情,觉得不简单,生了退却的心:“哥,要不然算了,咱们就是个小村民,安安生生,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翠芳瞪了他一眼,抬手就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笨!”
二牛委屈:“我又怎么了?”
“你猜为什么小余要推荐你和大牛?”翠芳问。
二牛摇头:“不知道啊。”
大牛在一旁慢悠悠得接话:“第一,小余的医馆是咱们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医馆。以前白叔支持小余,小余的这个医馆和带着大家伙种植药材的事情才能支起杆来,可这旗都还没升起来呢,白叔就要退位了。”
“有什么关系嘛?”二牛小声的嘀咕,“总不可能因为白叔退位了,大家就都不跟着师傅干了吧?”
“可是你能保证新上来的这个大队长会向着你师父?”翠芳把针往鞋帮子一扎,柔声说,“二牛,你虽然憨了一点,可你干实事,有一颗真心。小余推荐你,也是希望那些勾心斗角的玩意儿少上位,省的污了咱们这个村子的这片天。”
大牛点头:“至于我,小余可能看得明白,直到我本性纯良,在人情世故上有一定的修炼。”
二牛挠头,听着这些弯弯绕绕,他就觉得自己搞不定。
“听你们这么说,我脑子都懵了,我感觉我是不行的。”
“你行不行不重要,能办事儿就行。”翠芳说,“重要的是咱们得保证大队长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二牛顿了顿,才小声得问:“那村长不是也挺喜欢我师傅的嘛?”
“村长能一样?”翠芳问,“村长对小余确实欣赏,可他不是百分百站在小余这边的,得小余做出成绩来才行。但要做出成绩来,起码就不能有人捣乱吧。”
二牛感觉自己似懂非懂。
“咱们和小余是一家,不管是你还是你哥,只要有人当了这个大队长,小余就可以保证她带领全村人种植药材的事情能顺利进行下去。”翠芳一锤定音,“你明天就去给小余回个话,就说你们答应了。”
大牛没反驳,他们一家现在是和余顾晚绑定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了,就算是没有这些利益纠葛,大牛也不可能忘了余顾晚的恩情。
二牛心里还稍微有点不痛快呢,他一门心思就扑在了医馆上面,就想着学点医术,好好当自己的赤脚医生,等余顾晚进城读大学之后,他就替师傅把医馆给守好了。
所以回话的时候,二牛脸上的不痛快就特别的明显。
余顾晚听着二牛明显带情绪的语气,笑了笑:“你就这么不情愿啊?”
“师傅,我不是那块料。”二牛蹲在了地上,抬头,认真的看着余顾晚,“我就想安安分分的守在医馆里,一辈子也就治个病,救个人,没有其他的想法和心思。”
余顾晚却叹:“但是二牛啊,你如果身后没有人依靠,连这点简单的小心愿都做不到啊。”
二牛不懂:“我现在不就做的好好得?”
那是因为有白叔撑着。
小半年的时间,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村长一直都没有找她们的麻烦是因为什么,还不是白叔替他们说了好话。
哪怕是余顾晚自己的名望也是借着白叔的名声才积累起来的。
余顾晚也不和二牛说那么多,就只是把二牛和大牛这两个选项给报了上去。
这两人拉票也不算太难,大牛是有人缘的,只是二牛太年轻,大家显然是不太愿意投他一票的。
余顾晚想的是,最好是大牛能做大队长,这样他们行事也能方便点。
至于二牛嘛,陪跑也没关系的。
选举的名单一公开,诧异的人还挺多,重要的是,余顾晚竟然在名单里看到了刘春丰。
她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刘春丰是哪里来的信心,怎么会觉得他能当选?
村民们都不是瞎子和傻子,更没那么快就忘记刘春丰的所作所为。
刘春丰铁定是选不上的。
余顾晚就没搭理他,倒是为了大牛和二牛选举的事情跑了一趟,尤其是来医馆看病的人,都会同他们说道说道,让他们把手里的票投给大牛和二牛。
不拘是谁,只要是给他们两个就行。
选举的事情进行的如火如荼的,大家伙的药材苗儿也种了下去,种下去之后,就是灌溉。
刚好是给麦苗浇灌头水的时候,田间地头几乎全部都是人。
余爷爷也把自己家的那两块地收拾出来给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