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说什么，只是对余顾晚深深得鞠了一躬，又小心翼翼得问：“我现在能去看看染染了吗？”
“她刚睡下，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儿吧。”余顾晚倒是因为这个举动对男孩有些改观，她想了想，又对男孩说，“对了，她现在需要营养，毕竟这种事情……所以等你们从我这里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得照顾她。”
男孩的脸上显出茫然来：“营养啊？”
“嗯。”余顾晚低头算账单，她救女孩那是救女孩的事情，该收的钱那是一分不能少，尤其是对面的人是小渣男，“最好的是老鸡汤之类的，不过头一个星期不能吃的太油腻，要清淡一点。”
此时女孩的身体里是有伤口的，这个时候吃的过于油腻了，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男孩老老实实得都记下来了。
余顾晚算完账了，对男孩伸手：“一共十三块钱，在我这里观察两天，没问题了呢，就能走了。这些天吃的喝的，我这里都提供。这些钱，我就不算你的了。”
男孩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涨红了起来：“多少？”
“十三！”余顾晚强调了一遍，“毕竟是救人的事情，花的钱多也正常，别心疼这点钱。”
男孩摸了摸自己打着补丁的口袋：“我……我现在没有，能不能等我筹够了啊？”
“也行。”余顾晚看他的年纪不大，也就没逼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该给的药还是会给的，但你也别觉得这样就能放心了，必须想办法给我筹钱啊。”
男孩红着脸点头：“我肯定会的，您放心。”
余顾晚自然看得出这个男孩的窘迫来，把手搭在诊台上：“你呢，知道人家小姑娘的清白有多重要吗？”
男孩抿了抿唇，使劲得点了点头。
“所以啊，不是我不肯帮你，是你既然知道，当初干什么之前，起码也应该先说服了双方的父母，过了明路，然后该结婚结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了。”
男孩却看向余顾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不认同我说的话？”余顾晚反问。
男孩摇了摇头：“我……我认同的。”
余顾晚冷哼一声，没搭理他这番言论，只是说：“小姑娘现在家肯定是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了，你就好好得照顾她。”
“她那个家……”男孩的脸上还带着伤，最后摇了摇头，“算了……不如没有。”
但是声音到后面的时候，又变得格外的低。
余顾晚看着男孩还是有良心的，只是缺少了人教养，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的去处理男女关系，这才让二牛给他处理了一下他脸上的伤。
处理好了之后，男孩又去里面看了一眼小姑娘染染，这才离开。
一走就是两天。
染染躺在床上，细声细气得问余顾晚：“小军还没有来嘛？”
“没准跑路了。”余顾晚故意逗她，“怕不怕？”
“不会的……”染染却垂下眸子去，“小军不会这样做的。”
余顾晚见她还真的对那个男孩情比金坚，想了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你说得对，既然相信，就别怕，好吗？”
“我不是怕……”染染叹息了一声，她伸手抓住了余顾晚的袖子，“姐姐，你能告诉我，这次我花了多少钱吗？”
“不多，这些也不该是你操心的。”余顾晚轻轻得抓住了她的手。
染染却道：“但也……不应该是小军承担的。”
余顾晚不赞同得教她：“妹妹，话不能是这么说，事情既然是因为他起的，你也是因为他受的伤，就不应该……”
“不是！”染染斩钉截铁道，“姐姐，我的孩子……不是小军的，不是他碰了我！”
“什么？”余顾晚愕然，“你别因为感情所以对小军格外的包庇。”
染染急了，哭着摇头：“真的不是！姐姐，是我们村里的一个老头儿，我跟我爸妈讲过，他们非说是我说谎，还说是我故意陷害那个老头。”
余顾晚只觉得浑身冰冷，立刻站直了，格外严肃得看着她：“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染染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大概是两年前了，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就在路上碰见他了。他是我们村大队的会计，一开始对我特别好，经常给我拿好吃的，还给我买零食吃。”
“毕竟都是熟人，我对他没设防，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什么拉一下我的手，摸一下我的手背之类的。”
余顾晚把她抱在了怀里：“不哭不哭。”
她看着染染的父母闹得那么厉害，原本以为他们是不知情的，可现在的情况看来……
“持续了挺久的时间的，后来他就想摸我……小军是孤儿，家里有套老房子，平时他也没事干，到处打散工，那天看到了，他比我懂，就帮我赶走了老头。但小军就被记恨上了，找活儿都没有了。
姐姐，小军到现在都没碰过我，我们互相喜欢不假，但他说我太小了，要等我以后明白什么是喜欢之后才愿意和我在一起。到时候，他就去我家提亲。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那天小军不在，老头喝醉了酒……
他把我拖进了桥洞里，姐姐，好疼啊，好疼啊，我好害怕，我特别害怕。”
余顾晚听得她哭，心都快碎了。
“不哭，不哭。”
她一下一下得轻抚着染染的头，又一下一下轻轻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总算是放开我了，可我跑回家，告诉了我父母，他们不相信我。而且还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给我换了衣服，后来我的肚子大起来，他们就觉得是小军的问题。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可是姐姐，明明小军才是那个保护我的人，那个老头是个坏人，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啊？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啊。”
余顾晚听得特别的无奈：“没关系的，姐姐会帮你的，相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