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假装不懂，干脆问了一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苏染正在为能够读书而开心，并没有意识到小军的脸色变化。
小军低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摇了摇头：“没有了，我争取每天都来。”
余顾晚微微得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陆九霄回来之后，余顾晚就把这事告诉了他。
吃过晚饭，随着暑气渐盛，越来越多的蝉鸣声，格外的聒噪。
村子里的很多人就会在吃过了晚饭之后，就开始四处溜达，一边消食，一边找蝉虫或者蝉蜕。
蝉虫可以吃，蝉蜕则可以卖钱，可以入药。
所以晚上的人还是很多的。
余顾晚和陆九霄吃过晚饭之后，两人也一边溜达，一边找蝉蜕，顺便把这个事情的细节都商量了一下。
“买桌椅这些，需要我请假吗？”陆九霄低声问。
余顾晚觉得好玩：“我这边遇到点什么事情就要你请假，那你老板也能同意？”
陆九霄便笑着看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陆副院长对我……很宽容，平时我们也不忙，就算不能请假，我也可以调个班。”
余顾晚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真的不用那么麻烦的。”
“嗯。”陆九霄微微一笑，“所以常磊来做老师？”
“嗯，他做老师比较合适。”余顾晚冷静分析，“第一，他有这个底子。第二，我们对他为人还是比较熟悉的。苏染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是怕那些男老师会做什么？”陆九霄何其聪明，一句话就听出了余顾晚话里的端倪来。
余顾晚点了点头：“其实不仅仅是男老师，就算是一些女老师，也很难说会不会做点什么。”
这就超出了陆九霄的知识体系了，他茫然得啊了一声：“女老师？”
怎么可能？
余顾晚看向他，对于他的反应，一点不诧异。
毕竟在这个时代，还在要求妇道的时代，其实是很难能够想象会有女性这样大胆的。
余顾晚能够理解陆九霄的这种诧异反应。
“没见识了吧？”余顾晚揶揄他，“在你的心里，只认为男人会侵犯女性，并不会意识到，女性也会侵犯男性。”
侵犯这两个词，陆九霄还是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的，红着脸点了点头。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女人看起来娇娇软软的，总觉得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陆九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攻击力。”余顾晚给他递了一个名词，“你是觉得女人娇软，又一直被规矩束缚着，所以总觉得她们是没有攻击力的，更不敢有心去做这种事情。”
陆九霄有点乱：“还有一层，除了你之外，好像村子里的女人都是比较……容易娇羞的存在。”
毕竟在这个时代，就是把女孩子教养得比较娇羞。
这种事情女孩子做了不好意思，那种事情不好意思。
就好像女人的需求是多么不能示人的东西似得。
“都是世俗给的枷锁而已。”余顾晚停了下来。
一路上只顾着聊天了，并没有真的抓到多少蝉虫。
而且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村子里的人家已经开始点亮了灯。
陆九霄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回了余家。
两人一路上低声说着什么，回到家里，余爷爷也已经放好了洗澡水，让他们去洗澡。
洗完澡，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余顾晚就听到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声音逐渐远去，她知道，这是陆九霄把那辆破摩托车给修好了。
余顾晚起床之后，吃过早餐，让二牛照看医馆，她就去找了常磊。
常磊也已经准备妥当了，常婶子正给他准备吃的和喝的，准备给他们路上用的。
看见余顾晚来了，常磊匆匆忙忙得随手拿了点东西就跑了出去：“今天要去搞桌椅板凳是不是？”
“嗯。”余顾晚点了点头。
虽然她现在挣钱了，但是她现在的前也不都大风刮来的，也得省吃俭用。
买全新的桌椅板凳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去旧货市场看看。
但不管是余顾晚还是常磊，两人其实对于市里都不是特别的熟悉，真的要去找什么旧货市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两人合计着，先去找一趟赵雷。
这事儿本来是不应该麻烦他们的，但不麻烦还真的不行，如果一味的清高，反而容易让他们两个吃亏。
赵雷一听说他们来是为了这种好事儿，当下就表示，这钱他捐了，让余顾晚直接去挑全新的桌椅板凳。
余顾晚不干了：“赵哥，你要是真的想给我捐钱的话，你还是先把钱留下来，回头我买课本的时候，你再给我批。”
“到时候这钱我也出……”赵雷话都没说完，就被林晓给瞪了一眼。
林晓点着他的鼻子说：“别现在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在那里挥霍无度的，你忘记了以前吃糠咽菜的日子了？要我说，小余说得对，就算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赵雷被训得没脾气，只能对余顾晚挤眉弄眼的。
“哎，你嫂子就是这个脾气。别看我们家现在开支挺大，但她也挺细的。”
余顾晚这次可是站在林晓的这边：“嫂子说得对，之前你们赵家的家业也不小，可遇到了那档子事，不也差点没扛过去？现在家业再大，也得省着点，不能这么挥霍。”
赵雷哎呦呦得叫着：“我这不是为了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嘛！行呗，那我帮你问问哪里有旧货市场。”
旁边赵家的老人说：“我倒是知道，如果余小姐真的想去的话，我可以带路。”
余顾晚来找赵雷，就是为了找这样的老人，有这样的老人在，既能找到价格便宜质量又好的桌椅板凳，还能杀价！
“好好好！”余顾晚激动道，“老先生，您叫什么？”
“余小姐喊我一声常伯就行。”常伯笑着对余顾晚说。
余顾晚微微一笑，嘴巴很甜：“常伯。”
常伯笑着道：“咱们市里老城区那片儿有个旧货市场，平时不少人家不要的东西就在那里摆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