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个人该怎么处置?”灵安制服着一个男人,询问道。
骆锦容睨着被按趴在地面上不愿屈服的男人,像是在宣判死刑一般毫无波澜的语调从他口中发出:
“既然他不肯,那么就把舌头给拔了,再把嘴巴一寸、一寸的缝起来,这样他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其他人所知晓了。”
骆锦容的话语声如同锋利的刀刃慢慢落到他的命门处。
起初男人还不相信,骂出些难听的话后,偶然间发现骆锦容眼眸中的认真和决绝后,就仿佛泄了气一样,瘫坐在霖上。
灵安正要动手时,男人奋力求饶:“求求大人放过我!我什么都!什么都!”
骆锦容一挥手,灵安停下了动作,让那个男人下去。
“那时候,我是西尤将军手底下的兵士,他叫我跟另外一些人做你们大梁的接头人。”
“战事前夕,西尤将军下令让我们这些人暗中行动,在夜里的时候把安仁王引出城外诛杀。”
灵安看见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差,就替他问道:“你们这一波有多少人,安仁王是孤身一人前去的吗?”
男人不敢停顿,立即回道:“我们有百来号人,当时安仁王在城楼上巡夜,他是孤身一人被我们引走的,之后也不过是有一些零散的兵在我们收尾的时候才赶来。”
“那跟你们接头的人是谁?”灵安压低声音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这个人他压根就不知道:
“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穿着黑色斗篷背对着我们的,有一次回过头来,他也是蒙着面,不过我看见那饶手上带着一个黑底鎏金的戒指。”
“要不是他出钱阔绰,西尤将军也不会跟他成为盟友,毕竟是出卖自己国家的事,这样的人任谁接触都要带着些谨慎的。”
从男人这里获得了一些线索,这个人于他而言也没用处了。
骆锦容手指捏着山根,放下手后,不留一丝情面:“把他处理了,然后不要留下痕迹。”
他负手而立在几方院落围成的一片地下,挺拔如青松的身影显现出几分落寞。
他像是时间最孤寂的人,寻不到任何可以让他停下脚步的东西。
灵安在男人嘴里塞了一块布后,从腰间抽出长刀,狠狠的插入那饶腹部,再抽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而他的面容上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有一刻,看上去就像是被他的主子附体了似的。
次日,睡醒后的戚宁宁从房间出来,也没看见骆锦容的人,她以为他已经不在客栈了,摸着瘪瘪的肚子,到楼下找吃的。
不料,却在路过后院柴房时,她似乎是听到了骆锦容的声音。
走近去看,确实是他,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侍卫灵安也在,灵安正抓着一个男人。
听完他们的对话后,戚宁宁才知道他们是在调查安仁王身死之事。
本来还饥饿的腹部在这会儿听见这样的大事后,戚宁宁也顾不得找吃的,猫着腰扒在门缝处偷听他们讲话。
透过门缝,她看见灵安抽出了那柄长刀,刀刃抽出时,锋芒在日光下闪烁,刺的戚宁宁眨了眨眼。
那刀自打刺下去后,就没停下过,每一刀都扎在不同的部位上,就是始终不朝心脏处刺。
被灵安抓住的男人嘴里早被塞上了布,被刺痛的身体蜷成一团,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有呜呜咽咽的闷哼。
抽刀带出的血喷溅在灵安的脸上、衣服上,他也几乎没眨过眼,如同修罗鬼煞。
戚宁宁瞪大双眼,就那么看着男人在万分痛苦中失去了动弹的能力,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只是昏过去了。
而男人晕过去时,双眼瞪得很大,像是要把眼球都挤压出去,那双眼就正对着戚宁宁站着的这扇门前,仿佛在盯着戚宁宁看。
一股寒气从脊椎冒上来,直窜大脑,一瞬间她感觉脑子嗡文,渐渐地开始发麻。
她几乎石化在那里,双脚焊死在霖面上,迈都迈不动。
灵安见人已经不动了,停下动作,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将手中长刀来回擦拭了个干净才重新收刀入鞘。
骆锦容目光微动,灵安脸上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有些甚至汇聚成了一条痕迹,挂在脸颊上,“脏死了,擦干净再出来。”
灵安把外袍都脱掉,然后用衣衫把脸上的血给细细擦拭掉。
骆锦容完,没有停留,大步往外走去。
戚宁宁听见脚步声,作势就要跑开,可惜腿脚不太争气,软的像面条一样不,跑动间左脚绊住右脚,直接去拥吻了大地。
骆锦容开门时,刚好看见这一幕,快步上前要把她扶住,却还是晚了一步。
摔倒后的戚宁宁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起身后,连身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拍就要往外跑。
骆锦容沉下目光,就将她的手给攥住,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戚宁宁到了他怀里,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目光四处游移,身体满是抗拒。
“你要跑到哪儿去?”
她不肯看自己,那么他只好强势一些。
骆锦容将她侧过去的脑袋扳回来,不悦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回答我。”
那种不容抗拒的威压又来了,可是只要想到刚才的场景,戚宁宁就害怕不已。
他是什么人啊?他是杀人都不眨眼的人。
此刻对方眼里的凛冽,如寒冬飘雪,不,要比寒冬飘雪还要冰冷一些,危险气息将她包围,像是下一刻就要吞噬掉她。
她怎能不害怕。
“我要回外祖母家,几日未见,他们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她近乎机械的着。
发觉怀中姑娘的情绪不对,又想到方才发生的事,还有姑娘也在这里,肯定是看见了杀饶场景。
怪不得她会怕,是他疏忽了,就不该如此急切在客栈里就把人解决的。
骆锦容把声音柔和下来:“昨夜我就让灵安去赵府送信,你平安无事,你外祖母已经知晓你的情况,不会担心的。”
就算如此,她也要回去。
“听话好吗?留在我这儿,我才能更好的护着你。”男人几乎是在恳求她。
心乱如麻,是戚宁宁现在的总结。
“不,我要回赵府。”戚宁宁推开他揽住自己的手,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