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发现骆锦容的力量不敌之前,开始采取了更具压迫感的攻击。
骆锦容并不畏惧,只是像个不知疼痛、疲倦的机器人,为他的姑娘杀出一条血路。
他不怕死,更不怕疼,他怕的是姑娘的安危保证不了。
形成包围圈的时候,庙外也涌来大批的人,他们冲向围着骆锦容的那些人后头,展开了一刀毙命的击杀。
脱离危险时的骆锦容终于有歇缓的功夫。
灵安也来了,他直直的奔向主子身旁,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主子,您没事吧?”他已经是及时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让主子受了这么多伤,他真该死。
骆锦容没有理会灵安,目光径自看向戚宁宁那里,“快,快去给阿宁松绑!”
戚宁宁在灵安的帮助下,离开了那根柱子。
她快步跑到骆锦容身边,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刚迈出的腿因为长久没活动有些发软,根本支撑不了上身,摔到霖面上。
内里的伤更为严重,她感觉到肺腑疼痛的快不像她得了,但依旧坚持着往前爬校
灵安皱着眉要去扶人却被骆锦容拂开了手,他只能老实的待在一边。
两人交握的双手紧紧的裹着,戚宁宁其实很感动。
尤其是在危难当头之际,骆锦容能够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生死,去与那些人缠斗,那份感动是难言的。
骆锦容只深深的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就恢复了从容,指挥着那些人:“给我留下两个活口,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他的人——戚宁宁,缩在骆锦容怀里,眼皮沉重的根本张不开,上下一搭边就一发不可收拾,她昏了过去。
只有贝塔知道宿主这几日受到的非人折磨,所以宿主骂了它两句,它也不生气,只是担心宿主的情况。
骆锦容交代了一句就发现姑娘窝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了过去。
目光扫到她唇边干涸的一条血迹后,黑眸变得更加幽深。
他抱着人席地而坐,静等手下的侍卫把那些喽啰都制服。
最后灵安押着两个人过来,骆锦容亲自审问。
“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人还不肯,只是嘴巴有些异样。
灵安眼疾手快的去把他的两颊狠狠捏住,逼迫他张开嘴,牙齿齿槽上有一个的黑药丸。
那个人没自杀成功,不消片刻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讲出口了。
“随国人?”骆锦容舌尖抵着上腭,脸上意味不明。
骆锦容指了指怀中的人问:“你们的随国人知道她?”
他对外可都很少表露对姑娘的感情,除了三皇子那些人知道以外,按理来,随国人不该知道的。
那人摇摇头,自己并不清楚上头为何知晓这些,他只是手底下的一个兵,听凭主子吩咐办事罢了。
灵安拽住他头发,威胁的意味很足:“你确定不知道么?”
那人慌极了,他确实不知道啊,“我只是个手底下办事的喽啰,主子的事咱们也不敢过问啊。”
“不过,前些日子,我曾看见主子去拜访了一个大梁的人……”
灵安和骆锦容视线交汇了一下后又齐齐的落在那人身上。
“大梁人?姓甚名谁?”
那人抓心挠肝的想了一会儿,才模糊的道:“好像是自称什么三、三皇子的,对,是三皇子,当时我只是刚进屋,就听到了这么一点。”
又是他……
“动手吧。”
那个人脸上大写的惊恐,灵安挥刀就把他杀死了。
另外一个见到这场景直接吓晕了过去,不过灵安也没放过他,在他晕倒后,也直刺心脏,送他下霖府。
骆锦容平静的不像话,他把戚宁宁从地上打横抱起,步伐稳健的往外走去。
灵安率领一众人紧随其后。
这场充满威胁意味的闹剧在夜色中落幕。
破旧的城隍庙中那些茹燃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桌上也已经融聚了一滩烛泪,人走后,慢慢干涸成块。
融的是泪,亦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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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戚宁宁都不知道是早是晚,只感觉外头黑漆漆一片,想来又是昏睡了很久。
骆锦容从外间走进来,手里端着药碗,和一碟果脯。
“骗子,你这次可是把我吓到了,昏迷了那么久,现在感觉怎么样?”话语间,戚宁宁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担忧和紧张。
“现在好多了。”
“那把这药喝了吧,等你喝完再吃一两粒果脯解苦。”
知道她怕苦,还特意准备了果脯,真是贴心,戚宁宁在心里流着宽面条泪。
从他手里接过药碗时,戚宁宁还打算一口闷掉算了,但是一靠近,那股苦味就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咬住唇,和药汤大眼瞪眼。
骆锦容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声音轻柔好听:“乖,喝完药吃了果脯就不苦了,你不吃药身子怎么能好的了。”
肺腑还有些闷疼,这是那些人用棍棒打出来的结果。
当时的她钝痛无比,现在虽好些了,但她感觉如果去做稍大的动作,疼痛可能会卷土重来。
她一捏鼻子,一咬牙,不就是一碗苦零的药嘛,这还能难住她戚宁宁不成。
等她灌下去时,味道蔓延至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后,戚宁宁觉得她大话的太早了。
戚宁宁苦的直吐舌头,脸皱巴成一团。
骆锦容看见她口中的粉红,心跳漏了一下,很快又拾起心思,拈了一粒果脯塞到了她嘴里。
果脯的威力是无穷的,甜味一点点放出,将口中的苦味祛除,她皱巴的脸也逐渐舒展开来。
骆锦容却有些心猿意马了,方才喂果脯时,指尖触碰到她唇边的柔软和温热,耳畔热意渐升。
他不自然的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
戚宁宁则陷入到了果脯的甜蜜之中,无心关注骆锦容的变化。
“骗子,我觉得,你还是时时刻刻的待在我身边比较好。”认真思考过后,骆锦容道。
这是他认为最好的方式了。
危险无处不在,就像这次,两人不过一墙之隔,在旁边的房间中,就能光明正大的把姑娘给掳走。
他实在是不想忍受这种骤然失去的痛苦了。
他要把人带在身边,无论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