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屋时,男人就把戚宁宁给放下了,但仍没有放过她,拉着她的手在宫人通报以后进到了屋内。
一进去,戚宁宁就抬眼观察了屋内的人,除了近身伺候的两名宫人以外,就只有坐在桌前低头拿着折子看着的男人了。
这人与自己身旁站着的男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坐在那里的男人年龄要长许多,浓眉深锁下的那双眼更添沉稳成熟。
戚宁宁不由得猜测起这两饶身份来。
一路走到朝元宫,宫内的侍卫都要比外面的多两倍,侍奉的宫人来往匆匆,见到了好几拨。
再看这屋内的布置与原主记忆里对于北幽的一些印象,坐在软榻上的那人应是北幽皇帝没跑了。
那自己身边这个和北幽皇帝有着七八分相似容貌的男人极有可能会是北幽皇帝的儿子。
至于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原主先前并没有什么印象,判别不出来。
只听引他们进屋的宫人对坐在软榻上的男人道:“皇上,宁乐公主到了。”
宫人话音落下,那一直在看奏折的男人抬起头来望向了自己儿子身边站着的姑娘。
的确是仙姿佚貌,不似凡容。
带着锐利审视的打量落到身上时,戚宁宁不由得浑身紧绷起来,直到那目光挪开,她才能轻松呼吸。
古代尊卑有序,戚宁宁面对北幽皇帝还是不能干站在那儿,必须得行礼。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行了个宣国皇室面君时的礼。
以前拍戏她拍的那些古装片里曾涉及到行礼方面的文化,她学习过,所以做出来的动作也和原主这个从到大浸润在皇室礼仪中的公主没有差别,一样的漂亮规矩。
而她身旁那位,也不知道是几皇子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半点要行礼的样子,且站姿也并非一板一眼,非常的随意。
再看北幽皇帝,见了她的礼后微微点头让她起身,他儿子没行礼,他也没什么,像是并不在意这些。
待行过礼后,散漫随意的站在那里的男人拱手开了口:“父皇,如今宁乐公主已经来到了我北幽,不知儿臣与公主何日举行大婚仪式?”
听了这话,戚宁宁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二皇子。
刚才他们一路拉扯过来,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时候,戚宁宁的一颗心始终悬而不落。
搞了半,还被她误打误撞,遇见了未来丈夫。
戚宁宁的心此刻是放下了,就是有点累。
她这才到北幽,多日的车马劳顿都还没得及好好休息,这二皇子就开始问成婚的日子了,都不能让她歇一歇的吗?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作为吃了败仗的那一方,面对胜利方时本就地位不等,这样的事她是无法左右的。
更何况她是嫁到了这里,还嫁的是北幽的皇子,那么何日成婚,她是没有话语权的,一切都得听从她未来公公也就是北幽皇帝的安排。
她在心里头巴望着,好歹给她个缓冲期,不然像这种皇室大婚,一套流程走下来,她人怕是要倒下。
北幽皇帝和二皇子他们会不会考虑到这点戚宁宁不敢保证,她这个宣国公主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什么人物,估计就跟那宣国送来的陪嫁一样,都只是摆设。
北幽皇帝似乎沉吟了一会儿,在寻摸着日子。
日子还没选出来,北幽皇帝先抬头看了一眼他这个二儿子。
他已双十年岁,雄姿英发中还夹杂着年轻人独有的肆意与洒脱。
再看他那个站姿,越发没规矩,旁人看了都会在心里议论他几句不懂规矩,可他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洒脱随意点好。
若人人都守着条条框框的规矩,那就是在把自己的脚步给限制住了,时间久了,一味的在规矩方圆中打转,像是绕进了死胡同,那样的人是沉闷无趣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那种人,因此平日里二皇子肆意妄为的事也做了很多,不少臣子为了这些上了不少折子给他,只要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他通通视而不见。
可他所要的肆意妄为还是有个界限的,并非无法无。
此次本来要一举歼灭宣国,从此让这片土地上的宣国地界通通划归到他们北幽去。
但思来想去,为了宣国那点地方,耗费他北幽的人力和物力,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最终他们收到了宣国饶请求议和的传信,于是他派出使者前往宣国进行议和。
议和一切顺利,宣帝愿意送出他们北幽稀缺的许多资源,也答应了他们送出一位公主与北幽联姻。
这可比攻打他们要划算得多。
攻打一个国家容易,可他们北幽距离宣国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若想开战,开战之前就得先耗费大量的粮草,粮草又是战争所必须消耗的资源。
那个时候若是粮草足够,他们北幽不准还真的会把宣国覆灭,也就等不到现在的议和了。
本来和亲的公主是要嫁给大皇子的,然而大皇子喜好酒池肉林,左拥右抱,府上已有一位正妻并五名妾室,后院满满,已经塞不下什么人了。
于是这公主就落到了二皇子头上。
只是北幽皇帝他并不愿意公主坐上二皇子妃的正妻之位,作为侧妃还差不多。
将来这正妻之位,北幽皇帝另有打算。
室内安静了好半晌,北幽皇帝才开口道:“此事先不急,宁乐公主千里迢迢赶来我北幽,路途遥远,一路风尘仆仆,还未曾好好歇息过。
待公主歇息好了,对我北幽的风情文化有所了解了,再行与你成婚,也不迟。”
对,得好!
戚宁宁在心里叫好,只要不让她最近结婚就成。
可身边的二皇子似乎不大满意这个结果,嘴上没什么,戚宁宁觑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另一个模样。
后头北幽皇帝因为还要处理一些政务,所以就没有留两人继续多待,让宫人打发他们离开。
出了屋子,二皇子兴致昂昂的又攥起了戚宁宁的手腕,大步流星的拉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