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以后,开吉到书房叫赫连清。
在柴房见到碧羽的时候,她整个人形容狼狈,再没有之前那样看着精神。
在开吉过去找赫连清的时候,碧羽已经在柴房里醒来,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只垂着头低笑了声,静等着他们过来。
开吉今日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碧羽给抓回来的,此人滑不留手,惯会躲藏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搜起来格外棘手。
好在这里再怎么也是北幽的地盘,不至于叫一个外人能在这儿凭空失踪。
开吉叫人把她给当场制服,随后把人打晕,一路扛回了府里。
“你去外面守着,把门关上。”
开吉出去以后,赫连清坐在柴房中正对着捆束碧羽的那个木架前的一把椅子上,开始对她进行审问。
碧羽如今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这间而阴暗的柴房,只能由着人问话。
“据我了解,你是宁宁从宫外带回去的侍女,曾经其实是一个四处流浪过着乞讨生活的乞丐,对吧?”
赫连清提起的这段往事碧羽并不陌生,她听了也只是轻嗤一声,再没有别的回应。
赫连清并不因此而作恼,如果轻轻松松就能审问出些结果,那碧羽就不像是一个能潜伏在宁宁身边多年还没有被发现半点端倪的人了。
对于这种藏得很深的人,还是需要一定的耐心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果不是宁宁的话,你现在应该还在外面沿街乞讨,是她给了你好日子过,不求你有所回报,但最起码不要做一些狼心狗肺的事吧。”
“呵……”碧羽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大的笑话一般。
“殿下还是别白费力气在我身上了,我什么都不会的。”
赫连清十指交叉思量了一下道:“我一般不会对女人动手,除非……”
“那人碰到了我的底线。”
“无论是军营里还是刑部大牢里,那些审讯罪犯的手段都是花样层出,就是不知道碧羽你能挨到第几个。”
赫连清若有所思的盯着碧羽看了一会儿,好似他口中的刑罚不过是吃家常便饭一样寻常和轻松。
都落到这个地步了,碧羽自然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折磨便折磨好了,这样她即便下了黄泉,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将永远铭记这些事,那是她永生的痛。
话到了这里,一般人心里多少都会掂量一下赫连清所的刑罚带来的可怕,然而碧羽却不是那一般人。
她面容镇定,淡然处之,身处柴房,受尽束缚,却仍然像一个自由的人,让人觉得只是捆住了她的身体,心不受任何限制。
既然碧羽执意不肯吐露些什么,那他也只好按照审讯的惯用手段进行处置了。
为了预防这个碧羽会像那些死士一样提前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赫连清吩咐专门的大夫以及经验丰富的仵作对碧羽浑身上下进行了检查。
他们主要负责查探碧羽有没有私自在嘴巴里藏药或是提前吞服了一些药物。
许多仵作都有过检查死士身上携毒药的经验,因此能够相当准确的查明具体的可藏匿之处。
请大夫来则是为了给她进行一个身体状况的检查,看她有没有服毒,然后再给她进行催吐,确保万无一失。
在没问出东西之前,碧羽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一切妥当后,开吉进去施刑。
在开吉那边施刑审讯的同时,赫连清一边整理自己手上跟戚宁宁手上的证据线索,一边遣可靠的人出去仔细调查碧羽的背景。
在他看来,一切事情都是有因由而不是平白产生的。
这个碧羽曾经并非是通过正规流程进入宫内做的侍女,而是由宁宁亲自带进宫的,许是当时调查的时候就没调查透彻,被人蒙蔽,所以碧羽的身份背景必须得再次捋一遍。
也许查到了她的身份,就能知道她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缘由了。
到时候就算碧羽她自己不肯开口,那他们也能获取到具体线索。
两边的事情同时进行,进度很快。
开吉在施刑审讯的时候发现这个碧羽堪比铮铮铁骨的硬汉,寻常姑娘家若是受了这千奇百怪,能让人痛彻心扉的刑罚,定然会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要到了最后就算内心再怎么坚定,可是那些痛楚都是实打实的落在自己身上,为了自己不再受苦多半都是会出来些东西。
可这个碧羽偏就和常人不一样,她总是能咬着牙挺过去,哪怕再怎么痛她也不喊叫出声,只咬着自己的唇瓣扛着。
若不是碧羽现在和他们的立场不同,开吉都得跟她一声佩服。
眼下他这个早已做事做的冷心冷情的男人在施刑的时候都快下不去手了,看着对方遍体鳞赡样子,真恨不得她赶快了也好给她个解脱。
这搞了几这个差事,开吉跟也受了折磨似的,不施刑的时候他都坐在廊下叹气。
管家几次路过都听见他的叹气声,接连几次后管家就去告诉给赫连清了。
赫连清这两忙的在府上不见人影,傍晚回府时听到管家开吉总是坐在廊下叹气的事以后十分了然。
他匆匆的过去找到开吉道:“别叹气了,知道这人不好审,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赫连清把手里的布包展开,里面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上面没有刻字,但他找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发现它被人藏得很好,显然是一个重要的物件,所以他就拿回来了,不定在审讯的时候会派上用场。
碧羽随身携带的物品就只有寥寥几样,其余的没什么可带回来的,唯独这块玉佩值得追查,有些价值。
另外赫连清还在府中上下都找了碧羽的物品,发现此人做事滴水不漏,她走时要么处理了那些不能落于他人之手的东西,要么就是她浑身上下的东西其实就只有几件。
有了这块玉佩,开吉耷下来的眉眼顿时明亮了几分,这算是有零希望了,不至于像之前一样,没有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