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器,字埏埴,他本是这楼兰魔都的旧太子,少年时期也是风光无限,只可惜魔族尚武好战,作为全魔族圣地楼兰更是不可能容忍修炼天赋太差的废材作为它的小主人。
然而也是此刻,谷埏埴口中所说骂、心中所恨的人却齐齐毕恭毕敬地在魔主面前。
为首的一人乃是当今的太子,魔族太子名叫谷斜,生的壮硕异常,远看像头牛,近看像座山。
谷斜体表上的红色魔气之中隐隐约约参杂着点点淡淡的紫气,这表明他已经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四阶红魔,不过可能是进阶的时间尚短因此还不能很好地收放自身的气息。
在他旁边的同样是一名四境的红魔,不过只是红色魔气稍稍压过紫气,因此境界比谷斜要逊色一筹。
此人名叫谷鳄,同样是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可是他却消瘦得很,当他紧贴着太子谷斜之时就像是大山长出了一根细长竹竿,牦牛多长了一条瘦长小腿。
二人正面对着魔主,可是却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们那个计划情况如何了?”
率先开口的是魔主,他视线稍稍离开桌上的卷宗,快速瞥了眼前的两个儿子一眼,随后又迅速埋下头继续翻阅。
“魔主大人,一切都很顺利,那些小插曲我跟谷鳄都会自行处理好的,有新的进展我差青鸟司向您汇报。”
太子谷斜并没有称呼父亲或是父皇,因为此时并不是家庭聚会,他能跻身太子的位置自然是有一些“规矩”。
魔主没再抬头,只是淡淡说道:“你处理好就好,我希望别再让不好的消息传进我的耳朵里。”
谷斜松了一口气。
当魔主说出第一句话之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已经被自己的父皇掌握得一清二楚。
想想也是,在这魔域之内有什么消息能够逃脱过楼兰的皇、天下群魔的王的监视?
遍布天下的青鸟司难道是吃干饭的不成?
“和亲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魔主正查阅着卷宗,头也不抬忽然就开口问道。
两位皇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权宜之计,未为不可。”
“谷斜太子说的有理。”
魔主翻阅的动作稍止住,随后面无表情道:“派苍儿和亲你们可觉得有不妥之处吗?”
谷斜双眼骨碌碌地一转,改口道:“父皇,派六妹去正合适,如果和亲的不是六妹而是其他皇妹都或多或少有些怨言,但是我们都清楚六妹绝不会如此。”
谷斜的语气有些悲,有些重。
魔主放下卷宗,缓缓抬头正视眼前的谷斜,从后者的眼中他看到了不舍但是又不得不舍的神情,这是他满意的神情。
谷斜实在太了解他的这个父皇,在三个皇子与众多皇女之中他最宠爱的便是这位六公主,最信任的同样是这位苍苍公主。
可是他的父皇却是一位有野心的魔王,他厌倦魔族这种得过且过的安逸状态,他一直都想改变一些什么。
这一切,从他第一天登基接过象征权力的修罗神杖之时就显而易见。只是可惜代代传下的病根不是一两副猛药就能根除的。
他吸取过下猛药的教训。
病太深时服用虎狼之药往往只会加速死亡,因此要先温后杀。
温了几十年,或许到了该杀的时候了。
......
皇宫的高墙之外,热闹要远胜高墙之内。
酒肆的深处,昏暗的暗道之后是一间华丽的房间,此时房间里充斥着惨红惨红的光,光的源头是一个魁梧的男子。
男子的脖子后、左肩上、右肩上、左腿、右腿上都各有一个穿着紧身透明纱衣的曼妙女子。
他左手掐着女子的腰,右手举起大鼎一般的酒杯,时而自己满饮一口,时而灌到女子的嘴里。
可是女子的嘴实在太小,酒杯的酒倒下酒来,简直是淋了一场酒雨。
魁梧男子大笑地痛饮着,享受着。
在他旁边是一个高而瘦的男子,他的腰比那女子的腰还细两分,双手捧着一个漆黑的药丸,贪婪的吸取着上面冒出的黑气。
瘦高男子安静地陶醉着,享受着。
“三弟,那东西伤身,少吸一点。”
“酒色才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