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恨云不定。
花怨风不停。
有恨无人省,
祭身与神灵。
——题记
“先坐!”
谷斜没有多说。
鹿相子感受着对方的威严竟然收起了纨绔子弟的性格,乖乖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坐下之时发现座位有些硌得慌,回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屁股下面竟然躺着个人,他实在太瘦,躺在柔软的长椅上就像是铺了一层特别的毯子。
鹿相子急忙站了起来,那人也同样坐了起来,不过他的眼神迷离涣散,竟然不像是活人的眼睛,而像是死鱼眼珠。
窜到嘴边的道歉话此时被吓得又收了回去。
鹿相子名叫鹿仁,字岛枚,是鹿相国的第七八九十个儿子。
鹿相国虽然是文人,可是体质却出奇的好,生了不知道多少儿子女儿。
他也不太管儿女们的事情,他只管造更多的儿女出来,今年七十高龄仍然与十六岁的小妾再添一子。
鹿仁也是倒霉人,本来靠着他爹的关系也能在这京城中作威作福,今日不知道出门遇到了扫把星还是咋的,忽然就被拐到这地府上来。
一个是活阎王凶巴巴,一个是死鬼差阴沉沉,搞得他站也不安坐也不安。
“鹿相子,看戏就要好好坐着。”
阴沉沉的谷鳄忽然开口,鹿仁方才坐到他旁边,不过又不敢靠的太近。
“好戏,开场!”
可他们眼里的好戏在这几对父女之前却是禽兽的游戏。
那些父亲不忍作那样的兽性而疯狂冲杀向谷斜,可是无一例外,他们还没迈出几步,双手双脚却都齐齐断去。
可是他们仍未死去,甚至于连血都不曾流出来一滴。
他们的眼睛还明亮着,他们的耳朵还灵敏着,他们作为父亲的心还跳动着。
可是他们面对这样的禽兽却无能为力。
恨,有时候是一种力量,但是更多时候却是一种无助。
“你们既然不愿意自己体验,那我就帮你们体验一下。”
谷斜的衣服还没穿上,那些女子的衣服又再一次被脱下,不过场景却已然不同,因为围观者已经大不一样。
那些女子,久入风尘的女子忽然像是觉醒了某种意识,一种生而为人的意识。
我既然是人,他人何以视我为猪狗牛羊?
看着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女人,谷斜油然而生一种快感,这正是他的目的,如果这些女子不跟他拼命他反而会觉得无趣与失望,可是如今这些女子却也如他所愿直接向一名战士一样冲杀上来。
谷斜只是静静地坐着,全然不惧这些凡夫俗子的攻击。
那些女子爬到他的身上用尽全力攻击他,在他眼里与服务他是毫无区别的。
他厌倦之时就亲自动手捏爆一个人的头颅。
座位上,谷鳄面无表情,只有鹿仁看着目瞪口呆,他承认自己背地里是个变态,但是连他这个变态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魁梧青年才是真的变态。
每一个女子化为无头的怪物就会有一个没有四肢的父亲恨得七窍流血。
恨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力,但是也不能否认它是一种力量。
这一间房间忽然龟裂开来!
一道耀眼的光芒忽然刺入其中。
一道迟到的救赎。
神灵的力量。
人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