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有些急切的问道:“为什么她不回来了?”
要是童话这一段时间不回来,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做了,她可是正等着童话这个当事人出现。
因为五万块钱还没拿到手,张桂英只好耐着性子回答:“这话说来可就长了,之前童话那丫头不是被绑架了嘛,现在这件事被小区里的人知道了,传得沸沸扬扬的,童成生也因为这件事整天待在家里喝酒,我就打了个电话让童话回来劝一劝她爸爸,结果童成生直接把她骂走了。”
听到童话回过小区,张母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恨不得立马就放声大笑。但现在毕竟是在打电话,她不能露出一丝声响。
之前她去童家所在的小区就是为了散布童话被绑架的消息,小区里面的人人多嘴杂,绑架案又是一件大事,她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羞辱童话,让她难堪,有时候满天的流言蜚语也能杀死一个人,她就是要让童话也过得痛苦,这样才能平衡她女儿出事的痛苦。
她故作关心的说:“童老弟为什么要把她赶走?难道是因为觉得女儿丢了脸?”
张母虽然嘴上像是在劝对方,实际上却是在幸灾乐祸,她觉得一定是因为童成生觉得童话丢脸,才会把她骂走,这样倒正合她意,她恨不得童话被骂的越惨越好。
一想到童话回到童家,被周围的邻居千夫所指,又被她爸爸赶出家门,童话现在肯定痛苦万分,张母差点就笑出声来。
张桂英撇了撇嘴:“这我哪知道啊?把童话赶走的时候,他还骂我不该把童话叫回来,成天和我吵架。你就说说,这种男人无能的男人是不是很没用?”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家男人也是这样,”张母话风一转,“童话要是不回来了,那我怎么联系她呀?之前因为我女儿出事,关心则乱误会了童话,我现在还想当着她的面向她道歉,现在看来只有亲自上门一趟,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
张桂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你竟然还想着专门上门向她道歉?要我说根本没必要。”
其实张桂英在心里有些暗暗鄙夷张母了,觉得她有些太软弱了,她要是张母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卑微的上门道歉。
张母含着泪说道:“其实我这也算是为女儿积福,你你知道我女儿现在都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同为父母,张桂自然理解张母的感受,想当初童正远还小的时候,因为淋雨生了一场大病,半夜睡觉的时候发起了高烧。
当时的她什么也顾不得,立马就抱起孩子去医院看病,可那场高烧着实难退,即使打了针,吃了药,却也还是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三夜。
当时她守着儿子的时候,又听到旁人说,小孩子发的高烧越久,越容易烧成个傻子,当时她可揪心了。
眼看着高烧反反复复退不了,本来一向不信鬼神的她,竟然也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儿子这次能平安无事,即使让她少活十年都可以。
最终,儿子的高烧退去了,病情也好转了。
张桂英被张母的话所打动,现在的话里也有了几分真心:“都是当妈的,我知道你的感受,童话住在天盛路蓝天晨苑六栋501,你去那里找她就行了。”
张母激动的说道:“谢谢张妹,我马上想办法把钱给你打过来。”
见目的达到,张母便匆匆挂了电话。
......
自童话被赶出童家以后,她回到蓝天晨苑,打开门看着冷冰冰的房子,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寂寥,现在的她多么希望秦尊能够陪在她身边。
可她一想到童成生对她说的话,他说她不配待在童家,童家不欢迎她,童话就自嘲的的笑了笑,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容不下自己,自己又怎么敢对其他人提要求呢?
她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泪水打湿了身下的沙发布,从黑夜盯到日出,她的眼睛已经干涩到极点,连想要动一下眼珠子都极为困难。
“叮铃铃......”
电话在此刻响起,可童话的思绪已经变得极为呆滞,她的五感似乎都已经剥离了身体,在旁人听来略带吵闹的电话铃声,传到童话的耳朵里时,却似乎变得很遥远。
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响到被自动挂断后,打电话的人似乎对电话没有被接通并不罢休,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持续了好几分钟。
童话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电话,她现在深深的沉浸在痛苦的情绪当中,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爸爸能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而且是这样毫无理由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也许知道有人在家,那敲门声短促而激烈。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一直在持续,声音也大到甚至将童话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喃喃自语道:“好吵......好吵......”
可门外的人似乎故意在和童话作对,拍门的声音越发大声了,那声音大得根本都不像是在敲门,更像是在锤门了,那“咚咚咚”的锤门声像是锤在了人的心上,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怕惊扰到楼上楼下邻居,童话只好起身准备开门,可因为她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身体僵硬,血液不流通,一站起来,就摔了个趔趄,手臂重重的挂到了茶几的边缘上。
可童话看也没看,手臂有没有受伤,挣扎着站起来后,她又继续艰难的前行,短短的十多米路,童话像是走了漫长的几分钟。
等童话走到门前时,门外安静了下来,但同时,童话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童话并不知道门外的人还在不在,但她还是费劲的伸出手将门打开了。
打开门后,童话看着眼前的人,一脸虚弱的说着:“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