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白皓月坚定了这个想法。
他们结婚十三载,除了头一年的朝夕相处,其他的时候大半都是分隔两地。
前几年生阿蓝,那么危急的时候,还要分个人去通知他。
他不想再和秀儿分开过了,也不想再缺席阿蓝的童年。
这次阿蓝又显示出了异能,若不好好教导,恐怕长歪了去。
也不是不信任秀儿和娘的教导,而是这件事轻视不得,一旦歪了就很难扶正了。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季荷秀看着白皓月从吊儿郎当到顾家有责任,心里是甜蜜的,至少她没嫁错人。
只是置办铺面是为啥?
“成婚这么些年,我没做到丈夫的责任,没做到父亲的责任,也没做到为人子的责任。”
本该在娘跟前尽孝道,他却三天两头都在外面。
家里家外都是大哥在操心。
虽说他做了伙计不少拿钱回来,但是从前两年就没再交公了。
大哥没有怨言,大嫂也没有抱怨,还对秀儿多次照顾。
这一切都是他缺席的缘故。
唉!
“他爹”
季荷秀没想到丈夫能想这么多,虽有时她也羡慕别人一家团聚,但也知道丈夫是想让家变得好起来。
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爹,我也不反对你,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后面有我,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秀儿,能娶到你,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这样无条件信任他,支持他的女人,怎能让他不爱呢。
“他爹,这么大的事你也要和娘商量商量才是。”
“应该的,明天我会和娘仔细说说。”
不知道娘和大哥支不支持。
“置办个铺面做什么呢?咱们也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和货物呢。”
“我想的是和大哥合作一起开一个的食肆。”
起码他对招待客人和经营有些经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食肆?我觉得不错,明天和大哥大嫂还有娘商量商量看。”
季荷秀觉得民以食为天,做食肆应该可行。
这边白明月也在想着事
儿子以后要去县城,难道要分隔两地?
现在在镇上有二弟时不时的看顾,去了县城一年半载见不了一面,有个事也不能知道。
可是跟着去也不现实,家里还有娘。
渝漆和玉娘都还小。
二弟媳的身子骨又弱,他再一离开,梅花一个人怕是撑不住。
唉。
“他爹,你不睡觉顾涌来顾涌去的干啥呢?”
钱梅花看着像个炕饼一样翻来翻去的丈夫。
“没事。”
白明月怕说出来了,钱梅花也跟着忧心。
“是因为雪娘的事?”
说起雪娘,白明月说:“你平时多让雪娘和芸娘巧娘玩会,别让她一个人在家闷着。”
和姐妹多相处,省得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看你说的,我还能拦着她们一起玩?”
钱梅花也奇怪,雪娘怎么对她不信任,她平时虽处处看重了些渝清,但是对她也不苛刻啊。
难道是有了渝漆和玉娘后,对她太过忽视了。
钱梅花想起渝漆和玉娘刚出生的时候。丈夫时常去打猎,渝清又去了镇上。
家里大活小活都落在了雪娘身上。
芸娘和巧娘也因为弟妹身体不好,渝澜还小没少做活。
几个姐妹确实少了些愉快的相处。
唉!
以后确实要多让雪娘往前院走走了。
雪娘想着今日的事,心里忧愁起来。
她不敢对谁说,她喜欢李辉,她落水也是因为和李辉没了可能,还要嫁给大石那种人,才一时想不开。
但是现在柳暗花明,她不用嫁给大石,而且对自己的婚姻,也有了一半的选择权。
还多了几年的机会,不用担心被定出去。
她该怎样做,才能让李辉也对她有想法呢。
不管李辉喜不喜欢她,她总要想办法试一试。
但也不能太明显,免得不成后影响李辉和渝清的感情。
可是如今离得远,见一次都难,又如何培养起来感情呢。
白渝澜正在和系统讨价还价,希望能增加做任务的频率。
系统并不是能随心所欲的,发布任务的频率,不是它能控制的。
看着跌石心肠,油盐不进,雷打不动的系统,白渝澜只得放弃了。
想了想自己还是贪心的
虽然每次都说知足常乐,可是在面对着诱惑的的时候,心情怎么可能做到没有起伏。
白渝澜深深地检讨着自己
清晨,
春天的风夹杂着股股凉意
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可这都三月尾了啊!
这风也太大了,直吹得窗扇吱吱响。
白渝澜感受到凉意不愿起床,那边穿戴好的季荷秀过来就看见,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个小脑袋在外面的白渝澜。
季荷秀弯腰轻唤着白渝澜起床,好给他穿衣束发。
谁料白渝澜听见喊声非但不睁眼,他还把头也蒙在被窝里去了。
季荷秀看的好笑,看了看吱吱作响的窗棂,就随他去了。
“这么快?” 正在穿鞋的白皓月看着去而复返的季荷秀。
季荷秀笑着说:“这孩子懒床呢,今儿风大,左右他起来也无事做,就随他去吧。”
白皓月也笑了起来,阿蓝一到冷天就懒床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季荷秀把床褥收拾妥当就起身去了院里梳洗,今日的水格外的凉。
白皓月在屋里动了动胳膊腿,又左右扭了扭腰。
来到西屋看了看白渝澜,担心他焖着自己,就轻轻的往下拉了拉被子。
白渝澜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想躲懒,看他爹不打算让他起床,就配合的把头露了出来。
白皓月失笑着离开了房间,去梳洗去了。
这时季荷秀已经去白老太那屋做早饭去了。
因为想省柴,白家并没有分锅吃。
饭食是白皓月和白明月两家轮流做的,一家做一天。
白皓月洗漱好就回到屋里,拿了一本从渝清那借来的书看了起来。
这边白渝澜懒了一会,就精神奕奕了,但是就是不想离开被褥。
从系统舀出来一杯泉水润润喉,白渝澜问系统今天的天气。
听系统说今天有四级的风,中级的雨,白渝澜更不想起了。
他想过夏天啊过夏天
夏天他起码可以光膀子,也可以去西溪里泡澡嬉戏躲热,而且这里的夏季没有地球上的那么炎热。
系统并不想戳穿白渝澜的想法,对于白渝澜的吐槽它已经习惯了。
白渝澜总会在冬天怀念春天,在春天怀念夏天。
在夏天怀念秋天。
又在秋天感慨着冬雪怎么还不来临,
小溪怎么还没结冰,
屋檐上的冰锥还不够大还不够长。
白渝澜的“见异思迁”,它早已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