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跟着孔夫子步入学院之后,在孔夫子的吩咐下,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
双膝跪地,九叩首;
然后转身对着孔夫子行拜师礼,三叩首。
白渝澜觉得有意思,因为都是孔夫子。
罪过罪过,,,这样想有些不应该。
白渝澜忙打住思绪。
行拜师礼后,按孔夫子的要求,将手放到准备好的水盆中净手。
净手的洗法是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
洗手的寓意,在于净手净心,去杂存精,在日后的学习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接下来就是朱砂开智了。
朱砂开智是开学仪式中最后一道程序。
孔夫子手持蘸着朱砂的毛笔,在他们几个的眉心处点上一个像痣一样的红点。
痣与智谐音,朱砂点痣,意为开启智慧,目明心亮,希望学生的学习能一点就通。
白渝澜感受着和在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入学体验。
心想这些行为特别庄重严肃,仪式感满满。
孔夫子收了笔,五个人对着孔夫子又是一拜,孔夫子受了礼。领着几人来到教室。
教室里只有他们五个学生。
孔夫子分别给五人指了座位,顺便把课本也分发给五人。
好巧不巧,白渝澜坐在最后一排的学渣专属位。
虽然只有五个座位。。。
前二后三。
白渝澜旁边就是董兴宇,董兴宇旁边是田单。前面是古齐铭,古齐铭旁边是赵旗云。
第一天各人都还生疏,没有什么交谈。
中午来到食堂,白渝澜有那么一瞬间后悔来学院了。
不是饭食不好吃,而是白家的饭食太好吃了。
“渝澜同学怎么了?是饭食不合口味?” 田单看着食之乏味的白渝澜奇怪的问。
“不是。只是想念家中饭菜了。” 他家人一定在吃好吃的。
这三年间,白渝澜有意无意的给钱梅花说了几道食材的烹饪方法。
钱梅花也是很有天赋也很舍得下料,做出来的无一不是顶尖美食。
也不能说顶尖美食,因为他没吃过其他地方的美食。
“我懂了!” 田单一副他非常理解的表情。
“你懂什么了?” 董兴宇端着饭食走过来。
“渝澜同学他离家的滋味。”
“。。?” 董兴宇更懵。还想再问,就听有夫子说:
“食不言寝不语”
三人忙应了声“是”,然后慢悠悠的吃起饭来。
这事白渝澜是真要吐槽一下了。
吃饭不能张着嘴吃,不能吧唧嘴,不能大口大口吃,不能狼吐虎咽,更不能吞咽的声音震天响。
家中老先生刚来的时候,他们家吃饭简直是受刑。
他看着老先生用明明不快的嚼咽,却吃出极快的速度。
他那一段时间,一直怀疑老先生是贪图他家的伙食,才让他们那样的细嚼慢咽。
但是老先生又确实是做到了用饭斯文。
唉,那段时间里,再好吃的饭食,也让他们吃的饱受折磨。
晚上散了晚学,孔夫子才把他们领到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赵旗云,古齐铭,田单白渝澜住一间,董兴宇分其他宿舍去了。
今天什么都没有学,因为今天是让学生背院规的。
以后犯了错就属于明知故犯,惩罚很严厉。
比如浪费粮食,退学处理。
无故旷课,退学处理。
打架斗殴,退学处理。
辱骂同学,退学处理。
不敬师长,退学处理。
是的,没看错,全都是退学处理。
你就说你背不背吧。
学院条件挺不错的,因为一年束修是要交钱的。
(公办的无需交钱,但是只收秀才。因为公办学院是为国家培养人才,不是用来让你启蒙的。
你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话,谁搭理你。)
学院发的有学服,一人三套。还有一套洗漱用品。
换下来的衣服是有人洗的,学子无需动手。
学院每月都有考试,考试不及格的会被夫子重点照顾。
照顾也分皮肉之苦还是脑瓜之苦。
皮肉之苦就是打戒尺,脑瓜之苦就是背背背。
因为学生的考试代表着学院的招牌,夫子会想方设法的让你多学进去些。
每个夫子不是只交一个教室,而是好几个。
打个比方。
今年收了些学生是你教的,明年就分给其他夫子,一直轮流。
等到再轮到你,你新收的学生肯定不能和老学生一间教室。
所以学院的教室很小。
如果有人学的快,就会被升到夫子的上一轮教室,和你的学长成为同学。
当然如果有人学的慢,跟不上课,那就会留级,和新同学一间教室,一起学。
如果连留三级或者连续三次都没考中童生,会被学院退学。
像白渝清,这次参加的的是童生考的县试。
童试即童生试,是读书士子的晋升之始,应试者不论年龄大小统称童生。
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阶段。
院试录取者即可进入所在地、府、州、县学(公家学院)为生员,就是俗称的“秀才”。
生员又分廪生、增生、附生三等。
生员经科试合格,即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称“科举生员”。
乡试考过就是举人了,很多人都是卡在这里,不得寸进。
县试在各县进行,是由知县主持的。
一般在每年二月举行,连考五场。
通过后进行由府城的官员主持的府试,在四月举行,连考三场。
通过县、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各省学政或学道主持的院试。
“嗨!早。”
一大早,白渝澜就迎来田单一副热情。
“早,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 白渝澜好奇。
“嘿嘿嘿,你肯定想不到。” 田单神秘兮兮。
“。。。?” 他要能想到他会问?
“咱们这要来一位女夫子了。” 田单说完,用一副“没想到吧”的表情看着白渝澜。
“女夫子?” 这时候可以有女夫子?夫子不最低也得是秀才才可以应聘吗?
女子能参加科举了?
看着白渝澜被震惊的脸,田单又说:
“听说她是应聘的武师。”
“学院可以习武了?” 这白渝澜是真不知道。
“也是才扩张的,现在还在应聘夫子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田单在学院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我刚拉肚子,去茅房大号时偷听到的。”
“。。。。呃,”
看着说不出来话的白渝澜,田单又来到赵旗云跟前热情的打着招呼。
嗯,重复了一遍刚刚和白渝澜才说过的对话。
学院要有女夫子的流言就这样在学院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