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皓月也没有亲自动手,因为乞儿醒来后自己去洗的。
“多谢老爷的救命之恩。” 乞儿跪在白皓月面前。
“你可还有家人?” 白皓月没有说什么无需感谢的话,而是问道。
“没了。” 乞儿声音低沉。
“那以后你就在白家做仆人可好?” 白皓月又说。
“老爷的恩情,我此生无以报答,愿为奴为仆任老爷差遣。” 乞儿又是一磕久久不起身。
“行,那你先用些饭,一会等二爷沐浴结束你也去沐浴一番。” 白皓月指了指刚刚季荷秀送来的饭食。
吃饱了才有力气自己动手,这样他就不用动手了。
“是。” 乞儿确实饿了,他已经四五天没进食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皓月问吃完饭的乞儿。
“回老爷,我没有名字。” 乞儿又跪在地上,低头回道。
“别动不动就跪。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以后你就叫左锦吧。” 白皓月想了想说。
“是,左锦谢老爷赐名。” 左锦又是一磕。
“醒了?” 沐浴好的白渝澜看着这一幕。
“左锦谢爷的救命之恩。” 左锦对着白渝澜又是一磕。
只看的白皓月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白皓月终于体会到老先生当年的心情。
“左锦,你要想留下来,就不要再动不动就下跪就磕头,白家没有这么多规矩。” 白渝澜淡淡的说。
他危在旦夕,他可以救他一命。
以后他若养大了心思,他也会把他打回原形。
他不需要什么繁文缛节,他要的是衷心。
“是。” 左锦不敢再磕了,但是也不敢起身。
“去吧,把身上仔细清洗清洗。” 白渝澜喊来起赋对左锦说。
左锦应下,随着起赋出去了。
左锦清洗好,就在起赋的带领下来到厅堂认主子。
起赋给左锦一一介绍着人,左锦也一一记在心里。
“唉,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在白家和起赋做伴吧。” 白老太仿佛通过左锦看到了她俩儿子小时候的模样。
“娘。” 白皓月拍了拍白老太的手。他怎么可能不知白老太想的什么。
白老太摸了摸白皓月的头,笑着接了儿子没说出口的安慰。
“你先下去吧,这几天就跟着起赋就行了。” 季荷秀对左锦说。
“是,小人告退。” 左锦换了自称。
这边几人把明天自家用的春联春晖都写好,然后吃着瓜子唠着嗑,好不悠哉。
“唉,还是这小山村好玩啊,还真不想回去了。” 董兴宇感慨。
“兴宇兄这是养出了惰性啊!” 田单提醒着他的好同窗。
“还好不是春季里来的,不然你岂不是整日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 赵旗云也说。
“别忘了,下一个秋季我们就要参加秋闱了。可不能临到跟前不思进取。” 古齐铭敲打着自己和几位同窗。
***
“娘,白家的宅院你还有什么规划吗?” 白皓月看着白老太。
“没有啊!怎么了?” 白老太不明所以。
“娘要是没有规划,儿子打算把房子推了,建个学塾。”
“建个学塾?你不打算去府城了?” 白老太一惊,她可还等着一家团聚呢。
“娘!你想哪去了?儿子想建个学塾,让里正叔和石家兄弟一同管理。” 白皓月无奈的解释。
“行,你们看着办吧,我老了,可不想操这些个心事了。” 白老太松了一口气,对白皓月说。
只要不是让她回村里养老,她什么意见也没有。
“那后日我和里正叔商议商议。” 白皓月也松了一口气。
起码过了一关了,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是福泽全村的事,里正不会不同意的。” 白渝澜觉得以里正的为人,怕还会大力支持。
“还有岳家的事,不知道姨娘她们想的如何了。” 白皓月又想起这件事。
他倒是希望姨娘能和季老爷和离,这样荷秀就不用担上季家的浑水了。
季家的孩子和他们家不一样,明争暗斗不少。
和睦相处是不可能的,不害你就不错了。
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咋么可能齐心?
就算是一个娘一个爹也不见得就和睦相处。
“到底是人家的私事,你也不要太有主意。” 白老太提醒着儿子。
“是,儿子受教了。” 白皓月一怔,心里松快不少。
确实是他钻角尖了。
白渝澜也被上了一课,他们确实是旁观者清,是外人。才能直切要害去脱身。
但是姨婆和舅舅毕竟在季家活了大半辈子,怕不是那么轻易舍弃的。
更何况他娘对季家来说,只是一个外嫁女。
白渝澜也不操心了,就看他们自己的想法吧。
左右生活都是自个过的。
***
“写完了?” 白渝澜看着周围挂满的春联和春晖。
“按着门头写的,不多不少。” 古齐铭说。
白渝澜见桌子上还有剩余的红纸,顿时来了兴趣。
把红纸都收拾在一个篮子里放到自己桌子上,又寻来一把剪刀。
“渝澜兄这是打算做什么?” 赵旗云上前好奇的问。
“剪几个窗花。” 白渝澜手中折着红纸。
“渝澜兄还会剪窗花?” 田单兴致勃勃的跑来围观。
“回呀。” 白渝澜上辈子喜欢做手工。
看着单一无奇的东西在手中变成华丽或者可爱的作品,心里会有很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渝澜兄真是深藏不露啊!” 董兴宇还是头一次见白渝澜展示这个手艺。
古齐铭也默默的走过来围观。
然后就见白渝澜用他那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剪刀,剪刀随着灵巧手在红纸上旋转,弯曲调转着方向。不一会就剪好了一张。
田单拿过慢慢的展开,众人都伸着脖子等着看。
打开后就见一个福字跃于纸上,上方有两根稻谷,两边各有一条鲤鱼,福字的下方是一朵盛开的荷花。
每个图案的中间由一条红丝带相连,外围是圆形的花边。
“渝澜兄剪的窗花寓意真不错。” 古齐铭忍不住赞叹。
“这个是我的了,我要贴在我的桌子上。” 田单以吻给窗花盖了个戳。
“单兄,你不止手快,你还嘴快。” 董兴宇不得不佩服。
“嘿嘿嘿,就当你是夸奖了。” 田单笑容灿烂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