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年的春闱会不会延期。” 田单也纠结要不要参加春闱,中了进士还能不要官职回来自己谋缺吗?
“应该不会吧?” 白渝澜也不了解。
等过两天他哥应该会写信来,到时候就能知道一些事了。
“兴宇,你的婚期可得改时间了。” 白渝澜按下心里的不适对董兴宇说。
国丧期间虽然不需要百姓披麻戴孝,但是也要穿素服一百天,且期间不可娱乐和庆祝。
“嗯,我爹已经在和岳父家商议新的婚期了。” 遇上这事谁也没办法。
董兴宇打算趁这段时间好好把身体练练。
“你们说项见是不是对这件事早有所感?” 古齐铭突然问。
“你是说。” 白渝澜看向古齐铭,后面的意思大家都懂。
几人一阵沉默。
几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就各自回去了。
没两天白渝澜收到石越生写来的一封信,信上说村学已经完成了,还雇了几个老人负责洒扫。
现在在订制书桌书架各种家具,还找学子抄启蒙书,因为数量要的多,最后去书坊下了单。
毕竟书坊店主认识的学子多,后来也补加了些其他的书。一切准备完,明年就可以开始招生了。
最后还问了一下上面的事,问白渝澜是不是真的,皇上真的是被毒死的?不是说皇上身边很多暗卫?这也能被毒死!
还说让白渝澜以后做了官要万分小心,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人。
又问了其他几人的科考情况,最后的最后拜托白渝澜给他寻一本识毒辨毒的医书,若实在找不到也没事随缘。
看完信白渝澜不得不感慨一下有系统的好处,因为系统里就有一本“验方”。
不是实验的药方,而是实验后得来的的毒方,里面介绍了很多毒物的毒性和解法。
白渝澜有翻看过只是他对医方面没有天赋,他也就只看看。
现在倒是能给需要它的人了。
想着白渝澜就直接回了信,把自己知道的都写了上去,只是因为怕丢失所以关于皇子之间的用词是隐晦的,又说了他们的科考结果。
写完后喊来左云,让他把信寄出去,连同包着的一本书。忙完这一切就见白玉娘在台阶上坐着愁眉苦脸。
“玉娘?在想什么?” 白渝澜坐在白玉娘身边的蒲团上。
“奶这几天都食欲不好,都没有见奶好好用过饭了。” 白玉娘轻叹一口气说。
“大夫不是说是这几日天气忽高忽低适应不过来的缘故?”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今年起白老太的精神就肉眼可见的不如从前了。
开始白渝澜没少给她进补,只是系统说补太过也不好,最后他就只是隔几天给她化一杯药丸水。
“是这样,可是我总觉得心里闷。” 白玉娘把头埋在膝盖处。
因为她奶的缘故,也因为突然而来的国丧,不知道她爹和哥哥会不会被波及。
再一个就是,赵旗云要去京城了,以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想起赵旗云给她说的话,她心里也是下不了决心,不知道该不该应诺。
好烦,为什么那么多事都赶到一起了。
白渝澜也觉得心里闷闷的,科举回来才知道白老太病了有些日子了,看了好几个太夫,给的结果都大致不变。
“娘,奶好些没?” 白渝澜看见季荷秀从白老太那屋出来,起身问。
白玉娘听见声音也起身了,一起看向季荷秀。
“唉,还是老样子,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季荷秀见白老太这样心里不踏实。
这时候白皓月推着白老太出来了,因为几日用不下饭,白老太精神状态很差。
“奶!” 白渝澜看着本就不胖的白老太又瘦了很多,心里还是一惊。
“渝澜。” 白老太笑着打起精神,奈何口吐无力。
“奶,你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些?” 白玉娘蹲下来心疼的看着白老太。
季荷秀没忍心看,白皓月则是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出去一趟,他的娘就病的这样重了。
白老太摇摇头,慈爱的看着白玉娘。
“系统,我奶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算生病,也不该这样严重才对。
“寿限到了。” 系统犹豫了一瞬还是说。
药物可是延不了命的,能延命的前提是还有寿命可以延。
“可我奶才六十多啊!” 寿命那么短吗?
“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定数的,除非意外身亡,否则寿命多长,就会在多大离世。”
“渝澜?” 白皓月见白渝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脸受伤的样子有些不解。
白渝澜反应过来喊了一声爹,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给家里人说这件事,犹豫些许时间还是没说。
“爹,还是再找一位大夫给奶看看吧,姐夫家中不是有一位对疑难杂症颇有研究的大夫?可以请他来看看。”
他没法说出口的事,可以借他人之口说出来。
“一会我就去一趟,我刚好对童夫人也有些事要说。” 季荷秀看了看白老太的状态,也是放心不下,还让巧娘回来看看。
“行,让玉娘和你一起去吧,俩姐妹也好说说话。” 白皓月看了一眼这几天情绪低落的白玉娘说。
在家也是憋坏了,没有个说话的人,去了童家也能和巧娘说说话了。
然后两人换了一身衣服就携手去童家了。
白渝澜去了屋里,借着倒水又化了一粒药丸,只是益气补血的。
“奶?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白渝澜喂白老太喝完水,摸了摸白老太的脉搏,只觉得脉搏跳的有些绵软。
“奶心里很舒服。” 白老太这些日子总是回想以前的事,想着她带着俩孩子乞讨到现在的儿孙都有了出息。
白老太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她也没想到她能活这么久,毕竟她年轻的时候一直都是苦过来的。
想起她那个早逝的丈夫,又想到白家对他们孤儿寡母的无情,冷漠。白老太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她是不可能葬在白家祖坟了,也不想后代再和白家有什么牵绊,也罢,她也不是非要什么夫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