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不说话,那群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个远来是客,大家请随我来。” 那人突然换了态度,有礼的把众人往里请,好吧,请的主要人只是唐可甜。
“大人。” 唐可甜让白渝澜先走。
白渝澜也不推辞直接走头里了,路过那群人身边的时候,白渝澜眼尖的看到为首那人嘴角只抽搐。
白渝澜走在巷子里,越发觉得县城不如临海镇了,至少他们有商业街、卖的还不只是农具。
穿过商业街,头到尽头往左一拐,又往右一拐,到这条巷子的最里端。
为首者与那家的门房悄咪咪的说了两句,门房打量了他们一遍后进去通报,不一会才出来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这院没那么宽大雅致,就是一普通的两排三房两厢。
门房把他们请进厅便下去了,白渝澜冷哼一声坐在了首位。
这个肖云言是要晾他们一会吗?白渝澜想着便抬头看向门口,就无语了。
白渝澜抚额,“左锦,你这样多无礼啊,快把马牵出去。”
“大人,我还是和马一起出去吧,我不守着它我不放心。” 左锦边说边往外走。
这是他们行路的保障,可不能弄丢了,到时候就算发现车厢不见了,大人也可以骑着马回去。
“……… ” 白渝澜觉得他混的真惨,借唐可甜的势才被请进来就算了,如今连马儿也需要左锦亲自照看。
几人也没有等多久。
“是谁提名道姓的要见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三人往门口处看去,就见身穿青色布衣,长着一对招风耳的中年男子跨步进来,见他们后下意识的都扫视了一番,然后就有一瞬间的错愕。
瞥了一眼门房,肖云言拱手向前,“得罪了得罪了,恕我眼拙,实在认不出来几位是?”
“肖亭长确实眼拙,连新任知县白渝澜白大人都认不出。” 杨午亦率先开口。
肖云言一听,吓得立马跪地见礼直呼该死。
“肖亭长严重了?咱们第一次相见,认不出来才正常。” 白渝澜下意识的想端茶来喝,手伸一半才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
肖云言见状忙对一旁的下人说:“还不快快上茶来。”又抬头对白渝澜预警:“此处的茶水有些难饮,大人一会莫怪罪。”
“嗯,你先起来吧。” 白渝澜看了看杨午亦,说。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刚刚杨午亦看去像是在指责肖云言,实则是在告诉他来者何人。
看样子,杨午亦也认识肖云言?
只是看肖云言刚刚的表情,可不像是认识杨午亦啊。
又看了看唐可甜,得,就他一个外人啥也不知道谁也不认识。
“大人怎么突然来了临海镇,小的实在是没听到一点风声。” 肖云言坐在另一边的下手。
“本官听说肖亭长与马知县有交易往来,只是对具体情况不了解,这才亲自走这一趟。” 白渝澜笑的和熙。
不怀疑他的身份?
“……原来如此,自从马大人与负责衔接的人被害后,小的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导致脑子有些不清明,是小的疏忽了,应该主动联系大人的。” 肖云言神情哀恸,眼色自责。
“哦?本官还不知受害者当中还有临海镇的人。” 白渝澜看向杨午亦。
“下史也是刚知道。” 杨午亦颦眉不解。
白渝澜收回目光。
“……当日有两位临海镇的镇民。” 肖云言观察着这个新任知县。
这时有人上了茶水来,白渝澜正好口渴便端起喝了。
喝完就见肖云言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白渝澜怔了一下问:“肖亭长这是?有话说。”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想问大人说的交易是按从前的来,还是重新订。” 肖云言说完喝了口水。
呃,还是老味道,大人是没喝出来还是忍着呢?
喝不出来是不可能的,那就是能忍了。
“从前是如何算的?” 白渝澜转头问杨午亦。
“……大人,下史也只是知道这事而已,并没有参与进来。” 参与进来的人估计都没了吧。
“以前衙门里都是谁在负责这事?” 白渝澜悟了,是他想差了。
“肖亭长先把以前的记录拿来给本官看一下吧。”
肖云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大人怎知马大人与临海镇有交易往来?” 见肖云言走后,杨午亦问。
“这不是你说的吗。” 白渝澜盯着桌上的茶,要喝不喝的。
“………? ” 他说过吗?他不记得了。
“马大人名义上是去进货,其实是在把临海镇的海货拿出去卖吧。为了能顺利交易,不得不拿些农具布匹做做样子,这也是他同意跟三眼四六分的原因。”
农具与布匹的四六分真的真的是芝麻粒而已,临海镇拉出去的海货才是让人甜掉牙的大西瓜。
“呃,大人………” 杨午亦很想说他不知道。
“后来应该是被三眼察觉了,这才恼凶成怒杀人泄愤。” 白渝澜总觉得他还遗漏了什么。
怪不得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富饶知县能带着富饶走了好几年。这是有钱支撑的,就是不知道肖云言的立场是啥。
临海镇不是不喜其他几镇吗?为何还愿意与马谡观做交易,让马谡观能带着富饶百姓撑下去。。
想起临海镇的“整洁划一”白渝澜想他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对双方都有利,那就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三眼是如何察觉的?既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马谡观一定会谨而慎之,确保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才出发。” 白渝澜像是在问杨午亦,又像是自言自语。
“听说在此之前马谡观向万知府进过书请兵剿匪,那么按照官场的流程,他肯定要上些礼过去的。” 唐可甜见白渝澜有疑问,便说。
白渝澜脑中刚闪出一丝头绪,就被进来的肖云言打断消散了。
“前两天屋顶漏雨,册子淋了雨,有些地方糊掉了。” 肖云言把册子放在桌上,面露心疼。
“一路走来我一直在感慨临海镇的瓦舍,没想到还会漏雨。” 杨午亦上前翻阅。
“年久失修而已,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会漏雨呢。” 肖云言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