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在旁边听了好一会的牢头偷偷的问曹肆。
“你呀就看到监牢就行了,啥也不用干。” 曹肆想着他这身子骨,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可是狱里没犯人,看不看都一样。” 去年的那几个犯人一开春就被押去玉山府了,监狱就又恢复了空旷寂静。
“那你没事就培养一下徒弟,也好以后能让大人用着顺手。” 曹肆想了想说。
“这个好,我这就每天三次让徒弟背一下刑具的用法和注意事项。” 牢头找到他的用武之地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曹肆摸摸鼻子,假装他没听到他坑了别人。
白渝澜回到东花厅后,坐在桌前闭目不语。左锦与肖嘟嘟在院里讨论着要不要给后花园移植些野花。
白渝澜想啥呢,他在想明天送完那些夫子以及石望生。他再看看他发的任务有没有人在做,若是无人去做,那有些人就没必要占着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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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渝澜看到腾飞与石望生猎皆黑眼圈浓重后,心里有些欣慰了。好歹腾飞这货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您俩这是秉烛长谈?” 项见不知哪找来一把扇子,风流倜傥的笑话着不风流倜傥的俩人。
“还好吧,睡了一个时辰。” 腾飞略尴尬的笑。
“大人想笑就笑,不用忍着。” 石望生见白渝澜心情好就逗趣了一句。
“石大哥放心,我没笑你。” 白渝澜是这样说,却没人信。
不一会夫子们姗姗来迟,毕竟年纪不小了。白渝澜倒是想招些年轻的夫子,奈何年轻人心中有科举,也不愿踏足这穷山恶水。
不过年长者有年长者的好处,比如他们对环境的接受度高,且不再分心科举能一心教学,再者人生阅历丰富,能间接的在一些方面帮助到本地的人。
“终于见到大人了,果然如好友所说,大人还正值年少。” 有一老者先开了口。
“想必您就是明夫子了?” 白渝澜一听便猜到来人是谁了。
明夫子是玉山府的一位老秀才,本是自己开的私塾,奈何后来私塾接二连三的开了好几个,他的学生也被瓜分的只剩一二人。
后来想了想决定把私塾关了,去官学谋个缺养老的,只是最后没谋上。后来机缘巧合知道这里招夫子,给的月银也不少,便起身过来了。
他的好友白渝澜见过一面,就是玉山府那家信馆的老板。本来白渝澜也不可能知道去哪里找夫子,就想着信馆的老板是本地人,应当知道的多。
于是乎,就这样一问二,二问三,三问无数的真的找到了十几位夫子。既然是老夫子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些固执或者小毛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始。
见他点点头,白渝澜又问:“还不知明夫子选的哪里?”
“选的临海镇,正好老朽老家也是住海边,想着去了就如同在家一般。” 明夫子呵呵笑着答。
“那挺好。” 白渝澜又一一问过后,记下了他们的老家地址以及所任教的地方。
最后每队分了俩衙役一西花厅的属下,就这,衙门彻底空了。西花厅的人一个不剩,衙役也遣派的干干净净,白渝澜已经在为招募发愁了。
“大人这是怎么了?又解决了一个难题不是应该高兴嘛?” 曹肆见白渝澜愁眉苦脸有些不解。
“咱们衙里就剩俩厨子和各种史了。” 白渝澜有气无力,哪个县令比他惨?这时候但凡出点案子他都没办法升堂。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大人还要去玉山府汇报工作呢,到时候连随行人员都没有,更惨。” 项见不得不提醒一下他的大人,没有惨只有更惨。
“………… ” 白渝澜想仰天长啸。
“大人,那个,衙门里好像没有马匹和车了。” 礼房书史不得不来个会心一击。
“…………哪去了都?” 白渝澜止了步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唔,肖岸捕头他们两匹马一辆马车。石师傅一辆马车四匹马。夫子共用去三辆马车。还有岳峙渊渟流金铄石几位爷骑走了四匹马。” 礼房书史觉得他这两天怎么患了手抖的毛病。
“……… ”十匹马五辆车确实用的干干净净。白渝澜表示他不想说话。
“一匹马也没了?” 白渝澜不信邪的问。
“有倒是有。” 礼房书史说完白渝澜收了一口气,然后就听礼房书史又说:“不过是一匹老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时候了。”
“……… ”
“咱们这里有卖马匹的嘛?” 白渝澜问。
“玉山府应该有。” 史房书史回。
“………以后我的马匹与车辆不要动。” 白渝澜以前对这个不在意,他觉得有需要就去用吧,没啥。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以后他的东西谁也别想动。
“是是是。” 礼房书史冷汗淋漓的回道。
项见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咋说呢,以前他就觉得这样没有规矩小节不太好,只是说出来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好。
如今不用说了,他家大人想必已经知道有些规矩和小节的作用了。
曹肆想了想,他们当初来的时候,好像是有驾马车来的啊?他们的马车呢???
白渝澜突然有所悟,有些小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比如现在,安排马匹与车辆时竟然没有以他为先,为他留一个。
到底是他以前有些不在乎规矩礼仪了,任鹤盛说得对,官威是不能没有界限的。
“那六个学生如今学业如何?” 白渝澜突然想起这茬。
“这个嘛,还行吧,考个童生是没问题的。” 项见实话实说。
“……?”
“那就是说考秀才够呛呗。”众人头顶出现一行字。
“还有两月时间童考,没事,这些日子让新来的那个夫子去教教他们。” 白渝澜想着意料之中吧,能在这种环境下考上童生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房间,白渝澜写了一封信交给少爪,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那就调人呗,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只是调的人还没来,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