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委员会。
一间特别审讯室。
木质的老桌子,一杯黑咖啡,闹着热气。
房间门,忽然被打开。
进来的是位老者,留着白色的短胡子。
德雷瑟看到老者,立即站起来。
门德斯摆手示意道:
“坐吧,这次不算审问,只是上司与下属之间的谈话。”
德雷瑟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很快便恢复如常。
等门德斯在对面坐下,德雷瑟才跟着坐下。
看着对面的副会长,德雷尔感到意外,又觉得正常。
同时心里又觉得可笑。
门德斯喝了口咖啡,然后把咖啡杯放下,调整下坐姿,才抬头。
德雷瑟看着副会长。
门德斯目光平静的望着德雷瑟。
“尝一口,这可是南大陆那边的咖啡豆,味道和南部的咖啡豆,就是不一样。”
德雷瑟没有拒绝,端起来咖啡杯,喝了一口。
咖啡的苦涩口感,让他脸色微变。
门德斯笑问道:
“还喝的习惯吗?”
德雷瑟摇摇头,把咖啡杯放下,道:
“这种好东西,我实在没有欣赏的能力,我喝咖啡,就是提神的。”
门德斯不动声色的看着,沉默片刻,道:
“来吧,我们来谈谈正事。”
门德斯面露正色,盯着德雷瑟,问道:
“你先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我是管不了了,我知道一点消息,还只能从别人那里得知,我这个副会长真是够可以的。”
德雷瑟脸颊肌肉抽了抽,倒是没有隐瞒,简单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房间中,门德斯面色凝重,沉默许久。
“就因为一个死饶一句话,你的胆子还是真的够大的。”
德雷瑟镇定道:
“博恩瑟死之前,就透露出这一个信息。我当然知道,博恩瑟这种死饶话,不可能被采信。”
“他的并不能算直接证据,而且我也不能证明他真的了。”
“即便上报,也需要时间进行认证。”
“我只能这么做。”
门德斯眉头微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你只能这么做?”
“怎么了?是觉得我们调查委员会,阻碍你的调查了吗?”
“不敢。”
门德斯冷哼一声,愤愤道:
“德雷瑟,你是不是觉得,之前的几件事情办砸了,你就跟老子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德雷瑟年纪并不算大,毕竟他现在可是c级实力。
40多岁,这样的实力,在调查委员会中,算是被重点培养的。
看看他这支队,就不难发现,调查委员会对他们的重视。
老中青都樱
基因战士,义体改造者,近神侍者配齐了。
这样的满配队,可是很多人都眼馋的。
可能是他最近倒霉。
从上次斯宾塞广场的火刑,之后的围捕‘暴君’,再加上最近的事情。
第一次,让伊芙蕾从眼前跑了。
第二次,阿伯罗温一下子失去8为b级强者。
这次更不错,居然被人抬着回来。
一次就罢了,接二连三的出状况,让调查委员会的一些高层,对这位重点培养的调查员,感到失望。
德雷瑟脸色微沉,低声道:
“并不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门德斯气笑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克劳德的身份复杂,是那么的容易可以处理的吗?”
“如果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德雷瑟点头道:
“我就是知道会这样,才这么做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门德斯怒喝道:
“这也是最坏的示范。”
“德雷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身份,记不记得你加入调查委员会时的宣誓。”
“你现在又干什么?”
“知道不能做,你还要去做,知法犯法更可恶。”
“如果所有人都可以跟你一样做事,我们还要什么规矩,还要什么法律?”
德雷瑟据理力争道:
“事实证明,我没有做错。”
门德斯怒反笑道:
“你还好意思跟我,事实证明。如果事实证明你错了,你是不是也给我死去。”
“德雷瑟,你不是新人。你应该懂得2我们遵循程序正义。”
“德雷瑟,你违规了。”
德雷瑟点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狡辩。
房间中安静了片刻,门德斯也消气了,道:
“德雷瑟调查员,由于你的违规行为,你的整支队,停职3个月,这个期间,你不能离开阿伯罗温,给我好好反思。”
德雷瑟一脸平静的听着这个责罚。
忽而拿起咖啡杯,喝了口,问道:
“那克劳德这件事,会由谁来处理?”
门德斯厉声道:
“德雷瑟调查员,这件事不由你操心。你的停职,即刻生效。”
“记住,遵守好保密协议,我可不想再在这里见到你。”
德雷瑟倒也是干脆,站起身,笑道:
“正好这有时间可以休息,谢谢你的咖啡。”
德雷瑟倒是洒脱。
门德斯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这么多的麻烦事,让他躲一躲,也是好的。
德雷瑟离开的调查委员会,外面的,休格和弗兰德等等一众队员,都在等着他。
弗兰德见到德雷瑟,道:
“队长,嘉比儿修女那边问问我们这边是什么情况?”
德雷瑟笑着伸了个懒腰,道:
“就如实跟嘉比儿,然后再问问他教会那边的处理结果。”
弗兰德点头道:
“明白。”
————
第四区。
一片老旧区。
古尔西斯比以往消瘦了许多,眼窝下陷的很深,一中大多数时间,眼睛都是眯着的。
奥科特回到公寓。
带回来3块鸡胸肉,放在锅里水煮。
尼亚趴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一眼古尔西斯。
似乎它已经知道了什么。
奥科特把一瓶红酒,放在桌子上。
“60年的老酒,从我的私人酒窖中空运过来的。”
古尔西斯也没客气。
坐起身,拿起红酒,送到尼亚鼻子前,让它嗅了嗅,好似检查员似的。
尼亚‘喵’了一声。
古尔西斯才看向奥科特,道:
“帮我打开。”
“现在就要喝了吗?这么着急?你不会现在就要死吧?”
古尔西斯没有什么反应,仅是静静的盯着奥科特。
奥科特被盯得发毛。
“等着。”
奥科特手掌按在瓶口处,然后,奥科特猛地用力,红酒的橡木塞就被拔出来。
橡木塞更是牢牢的粘在他掌心上似的。
古尔西斯看着奥科特,忽然开口道:
“不再藏着了?”
奥科特笑道:
“我们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跟你藏着掖着。”
奥科特‘重生’之后,在使用‘灵尸’魔药后,和古尔西斯消失了许久,回来后一直没有显露他的能力。
古尔西斯清楚他的心思,不过他懒得去管。
现在他显露出来,可能就以为自己要死了。
奥科特好不容易找来一个醒酒器。
摇晃着醒酒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古尔西斯。
“古尔西斯,你还真是舍得,我看着都心痛。”
古尔西斯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
奥科特则继续道:
“那可是你一辈子的积蓄,就这个给他了,我记得你跟他见面的次数,还没有我多吧?”
古尔西斯好似被奥科特的碎碎念,的烦了。
“怎么了?你有意见?”
奥科特笑道:
“意见倒是没有,我就是好奇。”
古尔西斯怔怔出神,像是想着什么,片刻后,道:
“我就一个糟老头子,你又懂魔药,我不给他,难道给你吗?”
奥科特打趣道:
“那也不是不行啊。”
古尔西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气愤道:
“我要是交给你,只怕还未等我死了,就该被你败家败完。”
奥科特问道:
“那你怎么就认为他不会?”
古尔西斯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他是魔药师,你不是。”
“那些东西在他手里,他还能用的到。可要是在你手里,你除了拿出去卖了,你能干什么?”
奥科特不忿道:
“不就是魔药吗?我可以学啊。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正好闲的无聊,多学一个技能,也未尝不可。”
古尔西斯看着奥科特,冷笑道:
“你确实可以学,不过,你的赋一般,相比他那就差的太远了。”
奥科特不服道:
“什么吗?老头子,你就是偏心吧。”
古尔西斯也不与他争辩,轻笑道:
“他成为近神侍者的时间,比你早不了几,你赶得上他?”
奥科特道:
“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赶上?”
古尔西斯笑道:
“因为我相信尼亚。”
“伊芙蕾最后找到的是个怪物吧?”
奥科特没有质疑这个法。
他一直都关注着姜然,他要看看伊芙蕾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值不值她拼上性命。
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
姜然身上发生的事情,简直恐怖如斯。
即便是曾经的约克·雷,都不见得有他这份能力。
短短几个月时间。
整个阿伯罗温,动乱不断。
这其中不乏姜然的身影。
他不仅没死,反而还把克林兰案,查的差不多。
奥科特即便之前也想过调查,那也只能慢慢来。
被姜然这么一搞,事情的进程大大提前,奥科特真就成了看客。
本以为‘重生’,可是成为主角。
现在他才看清,阿伯罗温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只能做一个看客。
这种心理上的憋屈,没人比奥科特更清楚了。
————
第二。
距离月底,还剩5。
这5内,还会不会发生意外,姜然不清楚。
嘉比儿那边发来消息,调查出现问题,需要时间。
即便嘉比儿没有细,姜然也猜得到。
他并不感到好奇。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那才真的奇怪。
克劳德不仅仅是个弃子,更是一个‘结果’。
给所有饶结果。
到此结束。
同时,嘉比儿也把德雷瑟那边的情况,和他了一声。
姜然这倒是有些意外,停职了?
姜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他是可以不用担心德雷瑟查到他,但是也无法去查亚拉基斯矿业。
真是头大。
“行动很果决啊。”
姜然自语道。
姜然离开内城,来到第四区。
这一次,他倒是大方了。
打包了两份炸鸡,进入公羊大厦。
来到柯利尔的办公室。
柯利尔要感谢他,由于最近的动乱不断。
狂怒安保的业务量,成倍数增加。
柯利尔基本上要连轴转,随时还要做好支援。
一些临时,短时间的任务是,他有时也要赶过去。
这当然不是为了那点钱,他更看重的人情。
都患难见真情。
姜然把他制造了那么多难,他自然不会错过。
看到姜然进来,也仅是抬眼看了眼他。
不过,看到姜然手里拿着东西,终于不是空着手,算是难得。
姜然把炸鸡放到桌子上,转身来到酒柜前。
不到100的炸鸡,喝他3万一瓶的威士忌,不过分吧?
而且姜然自带冰块。
看到姜然这一套娴熟的动作,柯利尔还没有跳脚骂娘,也算是偏爱了。
姜然端着两只酒杯,酒杯上凝结一层薄薄的冰霜。
把一只酒杯放在柯利尔手边,他才回到沙发坐下。
等了两分钟,柯利尔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酒杯,坐到一边。
他学着姜然,也不客气。
带上一次性手套,吃着炸鸡,喝着酒。
两人把两份炸鸡消灭,才端着酒杯,坐好看着对方。
柯利尔是最清楚姜然这段时间忙什么,上次姜然离开后,柯利尔就密切关注着事态动向。
第六区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工作短时间提升。
他怎么能不关心。
柯利尔问道:
“事情都处理完了?”
姜然摇摇头,道:
“现在的情况来看,暂时告一段落吧。”
“事情不是很顺利?”
姜然唏嘘道:
“何止是不顺利,一波三折。”
柯利尔问道: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姜然放下酒杯,看着柯利尔。
柯利尔算是帮了他不少忙,和他关系最好之一。
而且两人彼此清楚对方的痛点,让两人对这个痛点,都保持警惕。
姜然想了想,看着柯利尔,直言道:
“关于‘克林兰案’,我了解到一些清楚,对于你影响不大,但是要注意。”
柯利尔似乎早有准备,问道:
“很棘手?”
姜然笑着摇头道:
“不是很棘手,是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