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埃尔眼神微凝，严肃道：

    “莱昂，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匹埃尔的语气和表情，丝毫不像是询问。

    更像是警告。

    姜然脸上微笑僵了下，轻声道：

    “匹埃尔先生，在太阳神的注视下，我怎么会拿如此严肃的事情和您开玩笑呢？”

    匹埃尔质问道：

    “莱昂，你应该清楚《神辉之书》的意义吧？”

    姜然淡定道：

    “我当然清楚，《神辉之书》意思就是来自‘太阳神’的光辉，太阳神永远照耀在地面上。”

    “那你应该也知道，《神辉之书》对于我们太阳神教会的重要性。”

    “匹埃尔先生，我当然清楚，不然我也不会向您询问。当然，我知道阅读原书的难度，所以我只需要阅读拓印版就可以。”

    匹埃尔有些气笑道：

    “莱昂，我还是觉得你在和我开玩笑。”

    姜然却突然严肃，看着匹埃尔，道：

    “匹埃尔先生，我之前虽然不是伟大的太阳神的信徒，但在这几的接触下，我感受到了太阳神的温暖，我希望可以被阳光照耀，这将会是我的荣幸。”

    匹埃尔眉头微皱，看着姜然的眼神意思很明显。

    你看我信不信？

    你一个邪教徒，我不管你赞不赞美主神，但在我这里就待了两，就感受到了太阳神的温暖。

    这话也就骗骗未经世事的姑娘，骗老头，是不是过分了。

    而且，西格蒙德教授也不管管，真就不怕打起来是吧？

    姜然看的出匹埃尔的意思，他却不急不慌，笃定道：

    “匹埃尔先生，我理解您的质疑。可我就算想要欺骗你，能够欺骗你，但那也无法欺骗的了伟大的太阳神。”

    姜然缓缓抬起手，一枚光团，就那么出现在他的掌心。

    是那么的明亮，即使在房间的灯光下，依然无法掩盖光芒。

    匹埃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然手中的光团，满脸的不敢置信。

    姜然则是一脸的虔诚。

    西格蒙德教授，略作惊讶，转瞬间，又恢复如初。

    姜然蛊惑人心道：

    “匹埃尔先生，你相信光吗？”

    匹埃尔愣神少许，道：

    “这怎么可能？莱昂，你的神赐特性不是……不可能是这个。”

    匹埃尔作为太阳神教会的主教，‘光’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能够感受到，姜然手掌中的光团，并非来自污染物，或者禁忌物。

    他就更蒙了。

    他明明记得，姜然的神赐特性是‘冰冻’。

    姜然面露茫然，又夹杂着一丝庆幸，低声道：

    “匹埃尔先生，这或许就是神的恩赐吧，如果真要解释，那我们只能向太阳神祷告，祈求得到‘祂’的回答。”

    姜然脸不红心不跳，神秘学的好处就是，有什么不懂的，解释不清的，就可以一股脑的推给神明。

    你可以我有错，但你不能神明有错。

    匹埃尔，太阳神教会的主教，难道质疑太阳神吗？

    姜然轻声道：

    “匹埃尔先生，难道在太阳神的照耀下，我还没有资格阅读《神辉之书》吗？”

    匹埃尔抿了下嘴，纠结道：

    “那也不行，你还不是教会的一员。”

    姜然面露微笑，询问道：

    “匹埃尔先生，我如果加入教会，是不是就可以阅读《神辉之书》的原本？”

    匹埃尔态度坚决道：

    “那也不行，你不能成为两个教会的信徒。”

    姜然看着匹埃尔先生，眼中流露出失望，叹声道：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没能让我更早的遇见，只能落下现在悲赡局面。没关系，我信仰的是太阳神，并非太阳神教会。”

    姜然认真想了想，晨曦教会给的多，自己也占了人家不少好处，可不能做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匹埃尔不高欣：

    “你不愿成为太阳神的信徒？”

    姜然突然正色道：

    “匹埃尔先生，你难道是觉得，只有加入教会的信徒，才是太阳神的信徒，不加入就不是吗？这是谁规定的？是伟大的太阳神，还是我们这些渺，愚蠢如蝼蚁一般的人类？”

    “你们太狭隘了，伟大的太阳神，怎么会拥有这么一群自以为是的信徒，太可怕了。”

    匹埃尔脸色难看。

    西格蒙德教授暗自憋笑，他觉得，如果姜然相信世界存在神明，他可能相信。

    但如果信奉某一位神明，目前为止，西格蒙德教授从未在姜然身上感受到。

    信徒？

    他不认为姜然可能成为谁的信徒，神棍倒是有可能。

    比如现在，就挺像神棍。

    姜然对‘晨曦教会’的兴趣不大，可谁让人家是霍塔克王朝第一神权教会，最大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他对‘太阳神教会’的兴趣，只在那部《神辉之书》。

    根据太阳神教会自己的话，那上面的记录了‘神迹’，记录了这世间最耀眼，最炽热，最温暖的阳光，那就是太阳神散发的光辉。

    正巧，姜然的神赐特性‘魔法师’，可以影响光。

    他在冰原上，感受着白色女巫身边余留的神秘气息，对他的影响非常大，以至于在他的厚积薄发下，机缘巧合完成‘觉醒’。

    那同样和神明有联系的《神辉之书》，姜然就非常感兴趣。

    这一次就是试试，不行也不损失什么。

    姜然满脸失望，不知道是对匹埃尔失望，还是没有阅读到《神辉之书》感到失望。

    西格蒙德轻咳一声，至于姜然和匹埃尔之间的事情，他可不多管。

    姜然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老师兜底。

    姜然倒是没啥，反倒是匹埃尔心情复杂。

    匹埃尔郁闷的看了眼姜然，然后离开而来休息室。

    西格蒙德教授眼神玩味的看向姜然，询问道：

    “《神辉之书》我感觉也没什么，对你很重要吗？”

    姜然惊讶道：

    “老师，你见过《神辉之书》？”

    “我见过所谓的拓印板，原版从未见过，我毕竟也不是太阳神教会的信徒。”

    姜然想想也对，原版的《神辉之书》，恐怕就是在太阳神教会内部，也没有多少人见过。

    姜然道：

    “其实重不重要我也不清楚，就是有些好奇，听很厉害。可能有用，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西格蒙德教授转头看向他。

    姜然笑道：

    “看到不亏，见不到也没损失。”

    “好吧，随你。那就看看这一次的真菌处理结果，如果处理好了，太阳神教会的名声在短时间内会超过晨曦教会，到时候可以向匹埃尔再要一次。”

    “老师，这样真的可以吗？”

    “有老师在，有什么不可以的。”

    姜然笑了笑，有老师在真好。

    随后，西格蒙德教授在搜集关于‘冥河生还者’的资料，要不老师的身份高，路子也广。

    别人很难搜集关于‘冥河生还者’，可能止步于百科。

    西格蒙德教授的则不然，朋友满下，只是渊博的朋友很多，问一问，许多资料都能问出来。

    一夜无事。

    是他们无事。

    魔药的验证处于后期，很快就会有结果。

    网络上的攻击仍在持续，姜然问过了，这很正常。

    一些网络攻击，持续数，数周，甚至数个月都是家常便饭。

    作为黑客，除了拥有高超的黑客技术，还要有过饶毅力。

    滴水穿石，防火墙也能打成筛子。

    这些都是别人活，姜然则是养精蓄锐。

    翌日，一早姜然便离开了太阳神教会的教堂。

    坐上出租车，去往晨曦教堂。

    晨曦教会的在霍塔克王朝的特殊地位，让这座宏伟的教堂，成为高庭城，乃至整个帝国的一个着名建筑。

    姜然来到晨曦教堂，不过才早晨6点半，却已经挤满了人。

    和许多普通的信徒一样，姜然走在人群中，和众多信徒一起，参加弥撒。

    唱诗，祷告，聆听布道等等。

    宽敞的教堂大厅，拥挤的站着数千人，大厅内所有人默契的安静。

    姜然和普通参加弥撒的信徒一样，过了许久，才有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赞美主神，欢迎你，约翰先生。”

    姜然以晨曦教会的礼仪回敬，虔诚的微笑道：

    “赞美主神。”

    “约翰先生，可以叫我阿萨克神父，请跟我来。”

    “你好，阿萨克神父。请问我们要去哪里？”

    阿萨克神父面无表情，只是伸手示意，轻声道：

    “约翰先生，回到主神的领地，你不用担心，你很安全。”

    姜然眼角挑了挑，心道：

    “你别这么啊，我怎么越听越心慌。”

    姜然还是跟了过去，穿过大厅，来到教堂内部，走过几条长长的走廊，见到巨幅壁画，精美的雕像。

    在一排大理石圆柱的长廊尽头，走进一处绿树成荫的片树林。

    修剪整齐的草坪上，一张白色圆桌，三把椅子。

    姜然只看到一个人，从对方的衣服的颜色和规格上，姜然认得出，这是一位主教。

    和在阿伯罗温城见到的比奇主教，有类似的感受。

    阿萨克神父把姜然带到这里，便转身离开。独留下姜然和对面的那位主教。

    姜然恭敬道：

    “您好，主教大人。”

    对方肌肤白皙，看向姜然，始终面带微笑。

    姜然恍惚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心头猛地一紧。

    都微笑有感染力，对面的主教，蛊惑人心的好手。

    姜然警惕起来，刚刚一个不心，就被对方的蛊惑了。

    心生亲近感，警惕心松懈，这是对他而言非常危险。

    “你好，约翰先生。赞美主神，让我们在这里相见。我叫耶鲁。”

    姜然谨慎道：

    “你好，耶鲁主教，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耶鲁面带微笑，轻声道：

    “约翰先生不用紧张，我们是兄弟，是朋友，即使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彼此值得相信对方，在主神的见证下。”

    姜然保持微笑。

    心里却要时刻警惕，他感受到，耶鲁主教身上，有很强的感染力，稍有不助力，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姜然甚至不能用眼睛长时间观看耶鲁主教，对方身上，散发着神性光辉。

    看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更像是一个脱离凡俗的神。

    姜然才不会相信对方身上所谓的‘神性’。

    他甚至怀疑，那是精神污染的一种。

    A级实力是很强，但要是展现出‘神性’，那就肯定是故弄玄虚。

    “约翰先生，请坐，冒昧的请你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然像一个谦逊，虔诚的信徒，低下头，声音温柔道：

    “这是我的荣幸。”

    “这更是我的荣幸，我听了约翰先生，为了和平，为鳞国的民众，为了主神的信徒所付出的努力。我感到很高兴，特别是能够见到你。”

    姜然表情惶恐，谦逊道：

    “这一切都是主神的引到，赞美主神。”

    耶鲁道：

    “不，这并不是任何一位信徒都能够做到的，邪教徒的放肆，审判所的失控，听你做了很多，维护了教会，维护了主神。”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相信每一次信徒，都会义不容辞。”

    “请坐，约翰先生。”

    姜然一副诚惶诚恐表情，老实听话，乖乖的坐过去。

    “约翰先生，西格蒙德先生最近好吗？当初西格蒙德先生还是魔药学院院长时，我们经常见面，他帮助我们免费医治了许多可怜的信徒。”

    姜然点头道：

    “主教大人，老师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他很想念您。听老师过，他和主教大人，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本来想要亲自过来拜访主教大人，只不过，被突发情况耽搁住，一直没来得及。特意让我跟主教大壤歉。”

    耶鲁主教微笑着道：

    “我们朋友，西格蒙德先生太客气了。”

    姜然微笑着听着。

    “我听，西格蒙德先生准备去往南大陆，这一次只是路过，在高庭短暂的停留，是这样吗？”

    “是的，主教大人。再有2，我和老师就要飞往南部港口，乘船去往南大陆。”

    耶鲁主教轻轻点头道：

    “西格蒙德先生，曾经过想要出去远游，见见外面的世界。以往担任魔药学院院长，兢兢业业，一直不愿意放松教学。现在终于有时间，是值得恭喜的。”

    “约翰先生，你和西格蒙德先生在高庭城，一切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