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关系，她的眼底看上去泪光盈盈。

    季司沉自然地将身子，朝着段七七的位置倾斜了几分，在她耳边低低问道，“喜欢，这首歌？”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弥漫。

    像是一股又一股的电流，让段七七全身每一颗细胞，都在疯狂跳动。

    她猛然回了神儿。

    才发现，自己早已泪光盈盈。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段七七捂住了嘴巴，做了一个打呵欠的模样。

    而后转头看着季司沉，说道，“有点儿困了，都困出眼泪来了，是啊，挺喜欢的，我以前经常听。”

    季司沉，“嗯，挺好听。”

    想必，写这首歌的人，当时应该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

    他不敢表白，只能以朋友的名义，偷偷去靠近她。

    歌挺伤感的。

    但，他感觉，自己比那个写歌的还惨。

    他甚至，连以朋友的名义，去靠近她，也只能是一瞬间。

    不能永远。

    因为，她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想到这里，季司沉的眼底，也渐渐染上了一抹水雾。

    段七七一回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季司沉如此模样。

    刹那间，她便心头狠狠一梗。

    季司沉，怎么听着这首歌，还红了眼眶？

    难道，他也曾经，以朋友的名义，悄悄靠近过谁？

    但是却爱而不得吗？

    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居然能让季司沉这样的角色，做到那样的地步。

    她心里，有点儿酸了。

    深吸一口气，她满怀着好奇，问道，“季少，你好像，挺感慨的？是因为这首歌，让你想到了谁？”

    季司沉，“嗯。”

    段七七，“季少，曾经暗恋过别人？”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乔眠似乎也不知道。

    因为乔眠从没跟她说过。

    季司沉，“嗯。”

    段七七担心，狠狠绞痛了一下，“是谁？”

    得是优秀成什么样儿的女人，才能让季司沉这样的男人，都只敢玩儿暗恋？

    季司沉，“嗯……一颗，我永远无法企及的月亮。”

    段七七，“我认识吗？”

    季司沉猛然收敛了情绪。

    一脸认真地看着段七七。

    很久之后，他才说了一句，“你不认识。”

    段七七，“为什么，觉得自己永远无法企及？是因为，对方有男朋友了？”

    季司沉，“嗯。”

    段七七，“挺可惜的。”

    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

    她真的很想知道，被季司沉这样的人喜欢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季司沉，“嗯。”

    段七七，“那……她很漂亮吧？有眠眠好看吗？”

    季司沉，“嗯，差不多好看。”

    段七七，“怪不得，那你现在，还喜欢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段七七就后悔了。

    她想知道答案。

    却又害怕知道。

    不等季司沉回答，她便立马转移了话题，选择了逃避——

    “算了，不说这个了，这都是你的隐私。”

    “我们喝酒吧。”

    “说多了，你肯定也会心情不好。”

    说完这些话，段七七便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起了自己。

    段七七，你在季司沉面前，真的怂的可以。

    甚至，连一个答案，你都不敢听。

    是啊，她真的不敢。

    但是，想一想，季司沉一直特别抗拒相亲。

    应该就是，还喜欢着那个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有赢的可能性吗？

    季司沉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拿起了酒杯，跟段七七碰杯。

    随后，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段七七跟季司沉，因为年龄相仿，圈子也一样，所以聊的也比较多。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