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枪上,还有他那身香槟色的西装上,也都沾了血。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将枪擦拭的干干净净。
而后,他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装,快速脱下,连同手帕一起,丢在了苏沫头上。
遮盖了她狰狞的死相。
浓郁的血腥味,覆盖着整个客厅。
他微微蹙眉,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那群保镖们,凉凉开口,“把她处理干净,包括苏家那边。”
话落,男人便直接进了电梯。
自始至终,他都淡定的,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好像,死的不是一个人。
只是个畜生。
电梯门关闭。
男人缓缓闭上了眼睛,慵懒靠着冰冷的银色墙壁,自言自语,“眠眠,这下,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
徐明泽先进了二楼主卧室,直接下了个澡。
之后,男人便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真丝家居服,直接进了隔壁的佛堂。
佛堂里摆放着的,是一尊金色的释迦牟尼佛。
佛堂里,灯火辉煌。
佛台上,烛火长明。
下方,是一个明黄色的蒲团。
他径直走到佛台前方,取了三炷上好的沉香,直接用旁边蜡烛,点了香。
徐明泽一脸虔诚地跪在了明黄色的蒲团上,手持烟雾缭绕的沉香,低声忏悔着自己的罪行——
“佛祖啊,我也想,干干净净,做个好人。”
“但,我没有办法,如果,她不死,那么我最爱的女人,就可能死。”
“我知道,我所做之事,必定会让我受到惩罚。”
“我希望,所有惩罚,都只降临在我一个人身上。”
“不要牵连无辜。”
“尤其,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话落,徐明泽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将香插进了金色的香炉之中,转身离开了佛堂。
当徐明泽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一片清明。
所有的关于苏沫的痕迹,都被抹去。
好像,这里从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款步走到了沙发前面,不急不慢地坐了下来。
而后拨通了厉夜寒的电话。
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厉夜寒。
不等那边开口,他直接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也想要对她下手,所以我就先下手了,杀人的风险,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你厉夜寒没有这个必要。”
“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乔眠会不开心的。”
厉夜寒,“徐明泽,你疯了是吗?”
徐明泽,“你就当我是疯了吧,还有,别让眠眠知道,不然,她会怀疑我喜欢她的。”
话落,他直接按了挂断。
……
另一边,厉宠儿病房的阳台上,厉夜寒听着电话那边的挂断声,眉间川字渐渐加深了几分。
徐明泽对乔眠的爱,比他想象的要更深……
深到,那个高贵儒雅的贵公子,心甘情愿让自己双手染血。
顷刻之间,男人手里的,那串红色的血珀佛珠,越盘越快。
良久之后,男人将手机锁屏,直接放进了裤子口袋里,迈着长腿,回到了病房。
这个时候乔眠正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地看着厉宠儿。
两名月嫂,此刻,也坐在乔眠身边。
她们看着厉宠儿的眼神,同样满是温柔。
白意涵跟厉南城两个人熬不住了,都去了旁边房间休息。
床上的厉宠儿,这会儿正睡的香甜。
微弱床头灯光的映照之下,你雪白的小脸儿,显得格外光滑白嫩。
她睡着的样子,更像可爱的洋娃娃。
看看妻子,再看看可爱的孩子,厉夜寒的神色,再次变得柔软。
他款步走到了乔眠身后,俯下身轻抚着她美到了极致的脸庞,说道,“走吧,我们去隔壁房间休息会儿,这儿让月嫂们看着就行了。”
乔眠先摸了摸厉宠儿的额头吗,发现还是没有继续烧起来,便自然伸了个懒腰,而后看着两名月嫂,说道,“那么,就先麻烦二位了,要是宠儿重新烧起来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两名月嫂立马恭敬点头。
而后,长发月嫂郑姐又道,“您早就该去休息了,放心吧,有事儿的话,我会叫您的。”
乔眠点了点头。
而后便起身,挽着厉夜寒的胳膊,朝着其他房间去了。
她也实在是熬不住了。
想先去睡一会儿。
厉宠儿一直没有重新烧起来,看着情况还不错,她这会儿,心里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慌张了。
她与厉夜寒走进卧室以后,先是一起洗了澡。
之后便换上了情侣款的睡意,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乔眠身上的,是一件白色真丝材质的衬衫风裙子。
厉夜寒的则是一件白色真丝材质的,衬衫风上衣,以及一条宽松的长裤。
两个人抱在一起,显得格外登对。
厉夜寒直接关了灯。
轻拍着乔眠的后背。
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乔眠入睡。
这一个晚上,对乔眠来说,就好像打仗一样。
她本就累的不行了。
这会儿,被厉夜寒一拍,她便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乔眠直接睡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