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夫妻也是一样的。

    总是要有一个人先走的。

    这个世界，很美好。

    但是，也很残忍。

    厉夜寒，“眠眠，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乖，躺下来，我们继续睡，等你睡着了就好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乔眠了。

    乔眠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同样的事情，要是落在他身上的话，他内心的煎熬必定不会比乔眠少。

    乔眠点了点头直接关上了灯，而后与厉夜寒一起躺了下来。

    因为更加没有安全感了，她便颤抖着，缩进了厉夜寒怀里。

    在这个无助的时刻，因为有厉夜寒，所以她觉得特别的好。

    闭上眼睛，她哽咽着说，“夜寒哥哥谢谢你，永远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厉夜寒，“傻瓜，你嫁给我了，我不永远陪着你，陪着谁？”

    乔眠，“夜寒哥哥，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她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样才能继续睡觉。

    厉夜寒，“好。”

    闭上眼睛，男人便开始，在女人耳边，低低吟唱了起了那首《往后余生》——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世纷纷，你总太天真。”

    “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特别的磁性，比原唱，还要更加打动她。

    这一刻，乔眠的记忆，不由飘到了她与厉夜寒的高中时期。

    她还记得，高二那年，校庆演出的时候，高三的厉夜寒，独自站在台上，用钢琴弹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天，厉夜寒上台的时候，全场的灯光都熄灭了。

    唯独留下了舞台上的那一盏灯。

    厉夜寒坐在舞台中央，一套白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干净的好像从童话故事里走下来的王子一般。

    他的面前，是一架白色的钢琴。

    男人是侧面对着舞台的。

    他一边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漫画手，按着琴键，一边唱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听一听，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一刻，全校师生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厉夜寒的身上。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女孩儿，为那个少年倾倒。

    大家都在看着他，而他却在看着她。

    那个时候，她跟顾亭两个人，爱的如火如荼。

    校庆晚会的时候，她就坐在顾亭旁边。

    她的眼睛里，只能容得下顾亭一个人。

    甚至觉得厉夜寒这歌声特别刺耳。

    现在想一想，她真的蠢透了。

    想到这里，乔眠的心绞痛的更加厉害了几分。

    她下意识抱紧了厉夜寒，说道，“夜寒哥哥，你唱的真好听。”

    厉夜寒，“谢谢。”

    “你继续唱……”她又道。

    厉夜寒点了点头，继续在她耳边，低吟浅唱。

    听着听着，乔眠便睡了过去。

    感觉到女人已经睡熟了，厉夜寒才停止了歌唱。

    抱紧了怀里的女人，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了，自己高三那年，校庆晚会的场景。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乔眠在台上跳了一段单人芭蕾舞。

    娇嫩欲滴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芭蕾舞服，脚下踏着一双白色的芭蕾舞鞋，头发扎成利落的丸子头，头顶戴着璀璨的钻石皇冠。

    她的舞姿优美到了极致。

    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年。

    舞台上的乔眠，干净的一尘不染，好看到世间所有美好词汇堆砌到一起，都不及她半分倾城。

    如今，能抱着这个自己记忆中最美好的女孩儿，厉夜寒觉得很幸福。

    往后余生，他只希望能跟这个女孩儿长长久久。

    希望自己将来能走在乔眠后面。

    这样，乔眠这辈子，都会一直有他照顾了。

    无数美好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着，厉夜寒渐渐地，伴随着那些画面，沉沉睡了过去。

    ……

    乔眠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厉夜寒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身边的位置，发现那个位置已经冷了。

    她知道，厉夜寒已经起来很久了。

    昨天晚上，因为那场噩梦的折腾，所以她没怎么睡好。

    这会儿只感觉头昏脑涨的。

    全身更是沉重的不行。

    她不想起床。

    恨不得，在床上懒到地老天荒。

    但是，她却必须起。

    乔氏集团，还有一堆事儿在等着她处理。

    想到这里，她便强撑着酸疼沉重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看到是段慕臣小助理安安的电话。

    乔眠便立即按了接听，“安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