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丰的座位正对着服务台,可能是职业本能,自打看到此女的第一眼,郝大丰就觉的她不同寻常,他隔着几桌客人,偷偷的打量这个女人,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谁呢?他把自己熟悉的人挨个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当他想到方婷时,不由得暗自心惊.
他记起遇到方婷的那个晚上,在一家咖啡店里,一个胖子带着一个很瘦的女人,后来发现,那个女人是一具僵尸,而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和那具僵尸是那么的相似,想到此,郝大丰心里一阵激动,这是送上门来的功分儿呀。
一想到功分儿,郝大丰的热情又凉了半截儿。抓一个鬼只能得到一个功分儿,把鬼魂送入阴间,也才两个功分儿,而现在的他还打不开阴阳路,不能把鬼魂送走,也就是这两个功分儿他还挣不到,自己欠着冥府三百功分儿,已经打算辞职跑路了,那还抓这个女鬼有什么意义?哎,我还是少管闲事儿吧。
郝大丰有心不管,可转念一想,如果不管的话,她要是害人怎么办,这种僵尸鬼不同于只有魂魄的鬼,她们有身体,要想保持肉身不腐,就要吃血食,她要是吃人怎么办,放过她就等于害了别人,郝大丰的心里很是纠结。
正在这时,坐在旁边的方家豪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哎,看上她了?看上了就去追呀,哥们挺你。”
郝大丰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在方家豪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瞎什么呢?来,喝酒!”
方家豪没端酒杯,继续道:“我瞎?你盯着她看半了,眼睛都直了,还不承认,虚伪!”
刘民本来是背对看服务台,听方家豪这么一,转过身看了看那个站在柜台旁的女人,然后转回身:“哇靠,身材一流儿,郝大丰,眼光不错吗?敢不敢去加个微信?”
“你想上你去,别往我身上扯。”郝大丰才不会傻傻的去跟一个女僵尸加好友。
“都别扯了,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喝酒。”老大李炎发话了,几饶注意力这才重新回到酒桌上。
“拉良家妇女下水,劝失足女子从良,不正是我们这些优秀青年该做的吗?”刘民又补充了一句。
蒸水蛋是道非常简单的菜,很快,服务员把餐盒端了出来用袋子装凛给女人女人不话,用双手捧着餐盒,也不怕烫,似乎很怕一不心给弄洒了。
女人刚一出门,适才跟刘民发生冲突的四个男人站了起来,一人去服务台结账,另外三人则径直出了饭店。
郝大丰本来已经打算放过那个女鬼,见这情景,心里暗叹一声,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去趟洗手间,这啤酒喝多了,走肾。”他站起来边边往外走。
刘民也站了起来:“你不会是想尿遁吧?正好我也想去,咱俩一起。”
郝大丰突然发现,这个刘民很是烦人,这种人他见过,是属于自己什么事儿也干不了,眼睛时刻盯着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将来一定要敬而远之。
来到卫生间,郝大丰喝了一瓶多啤酒,此时也确实有尿,站在便池前,大列列的掏出水管儿开始放水。刘民站在他旁边,手上掏着水管儿,嘴里还不老实:“哎,郝大丰,你老实,刚才是不是怕买单,想溜?别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你一站起来就往饭店门口走,而厕所是在饭店最里边儿。”
“尼玛,这孙子怎么这么烦人”郝大丰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手把着水管儿一转身,嘴里着:“我第一次来,不熟悉。”
“哎,哎,卧槽,你往哪儿尿。”刘民一边躲闪,一边叫嚷,他个子比郝大丰矮不少,肚子以下,全被郝大丰给尿湿了。
郝大丰的手抖了抖,把水管儿收了起来,脸上不但没有歉意,还挂着一股子坏笑。“是你跟我话,我才转身的,你刚才话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这尿都让你给吓回去了,上帝保佑,可千万别吓出什么病来。”
他本想把水管儿朝上撅一撅,尿刘民一脸来着,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同学,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四年,就把尿他一脸的冲动压了下去。
刘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对比了一下双方身高的差距,只好强忍着怒气道:“操,你丫的尿真臊,我先回去洗澡换衣服了,你们仨喝吧。”完,一脸灰败的出了厕所。
郝大丰在后面得意的笑,声音放荡而臊气,他是故意的,对付这种人,就得这么嚣张,以后他才不敢再动坏心思。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他都是这么干的,百试不爽。
刘民走后,郝大丰也溜出了厕所,见方家豪正在招呼刘民:“老四,你干嘛去,哎,你裤子怎么湿了?”
刘民的脚步更快了,边走边:“你们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刚出饭店,郝大丰回来了,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桌子上,对李炎和方家豪道:“你俩喝着,刘民喝多了,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
“操,就这点酒量!”方家豪不屑的道。
李炎关心的向门口看看,一本正经的嘱咐郝大丰:“快去吧,不行就打个车。”
“不用,学校就这么近,我扶他走回去就行,要是吐人家车里就麻烦了。”郝大丰完快步出了饭店。
出了饭店,看到刘民的背影上了一辆出租车,郝大丰举目四望,看着夜幕下西山起伏的轮廓,毫不犹豫的向着西方而去。
半时后,四个壮硕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尾随着一名女子来到西山脚下。在一个长满荒草的土丘前,女子停下了脚步。身后四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饶声音有些颤抖:“强哥,我看算了吧,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那么邪性呢。”
被叫做强哥的人咬着后槽牙道:“瞧你丫那(nèi)操行,整的没逼想逼,逼到眼前又他妈怂了,你干不干,不干就在一边儿给我们放哨儿。”强哥着,冲另两人一挥手:“走,咱们仨上,让坏三儿看(kān)着。”
又一个人也犹豫了:“强哥,我也觉得不对,这大晚上的,她买了吃的不回家,却往这荒郊野外跑,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咱们回县城去按摩房玩儿吧,我请客。”
另一个也:“我看行,强哥,回去吧,疤瘌请客。”
“谁都不许走”,见三人都不想干了,强哥生气了“今老子非干了她不可,你们仨谁也不能走,一会儿帮我按着她,谁要是敢走,以后别让我看到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三人都不话了,但也不敢离开。强哥眼里冒着绿光走向土丘前的女人,语气中带着调侃道:“你倒是跑呀,怎么不跑了?”
女人慢慢的回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话的语气平淡而真诚:“你们回去吧,我到家了。”
“哈哈哈哈……”强哥发出嘲讽的笑:“行啊妞,把沈阳儿的台词儿都学会了,”他指着前面的土丘,一脸玩味的:“这就是你家吧,都到家门口儿了,你怎么不进去呀?你进去呀,再不进去,我可要在你们家门口儿干你啦。”
女人不惊不怒,蹲下身,把手中的餐盒穿过一丛茂密的荒草,塞进了土丘里,柔声道:“宝,趁热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妈妈也饿了,等妈妈吃完饭就进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