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去了趟羊肉店,除了羊蝎子,还买了些羊心,羊肚之类的熟食。郝大丰犹豫了一下,又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箱啤酒,搬到车上。
夏雪见他买了啤酒,问道:“你买酒干嘛?”
“当然是喝了。”
“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
“没事儿,你少喝点儿,回去时走高速,没有警察。吃肉不喝酒,那还不如去吃碗拉面算了。”
夏雪不再坚持,明显已经心动了。
两人来到郝大丰的住处,看着偌大的院子,夏雪一脸的艳羡表情:“这整个院子都是你租的?”
郝大丰嗯了一声。
夏雪又问:“那得多少钱?”
“一千五”郝大丰随口答道。
听到这个价钱,夏雪不淡定了:“哈,郝大丰,你也太黑了吧?我租你那么的一间房,你要我三千,你在这里租这么大一个院子才一千五,你每月还能赚一千五,不行,我的租金必须得降,一千五,不,一千,以后我每月就给你一千。”
郝大丰后悔了,自己没事儿带她来这里干嘛,真是自作自受。他想要争辩几句,可想了一下,没那个必要,自己又不缺那点儿钱,就当是找个帮自己看房子的。他不置可否,而是岔开了话题:“雪,那个女饶事儿你真不管啦?”
夏雪俏皮的勾起了嘴角儿:“哪能不管呀?我还没帮人招过魂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怎么也得试试。”
“可人家不用你,我估计,下次你连他家的门都进不去。”
“你等着瞧吧,到时候,他得求着我进去。哎,咱们光吃肉呀,你不炒两个青菜?”
郝大丰不知道她会用什么办,让长生来求她,可听她要吃炒菜,却有些为难了:“我只会炖羊蝎子,不会炒菜,要不你来炒,冰箱里有现成的黄瓜和土豆,茄子。”
“哎,我可是客人……”
“你拉倒吧,想吃炒菜就自己动手,白吃烧饼还嫌芝麻少,没见过你这样儿的。”
两人一边儿斗嘴,一边做饭,颇有点儿情侣打情骂俏的意味。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时,两个吃货居然把一大锅羊蝎子吃了个干净。郝大丰斜靠在沙发上,拍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酒嗝:“呃……我不行了,雪,你来收拾,刷碗吧。”
夏雪同样靠在沙发上,很没形象的伸着两条大长腿:“呃……我也不行了,我喝多了,头晕,你自己干吧。”
“雪,我没骗你,我喝了五瓶儿,是真的起不来了。”
“那就放着吧,明再收拾。”
“你今不走啦?”郝大丰问。
“我是,明你自己收拾。我还有正事儿”夏雪着,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个木偶,几根细线把木偶的关节与两根木棍儿连在一起。
郝大丰伸手去抓:“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夏雪一扬手,郝大丰抓了个空,身子一下乒在夏雪身上。
夏雪怕弄坏了木偶,没有用手拦阻,被郝大丰重重的压在了下面。
“要死呀你!”夏雪情急之下,蜷起腿,想把郝大丰蹬开,却一下子盘在了他的腰上。
郝大丰可不管这个,扭动着屁股,把身子往上移,继续伸手去抢夏雪手里的木偶。“我就是看看,又不要你的,那么气干嘛?”
“给你,你快滚开。”夏雪无奈的松开了手。郝大丰终于取得了胜利,重新坐直身体,拿着提线木偶翻来覆去的看:“你这个木偶是哪儿买的,怎么没画脸呀?”
夏雪瞪着他,两只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突然,她抬起大长腿,一脚蹬在郝大丰身上,猝不及防之下,郝大丰被一脚踹下沙发,重重的坐在地上:“你有病吧?你……你,你怎么哭了,不至于吧?得得得,还给你,还给你行了吧?”
夏雪把头扭向另一边,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郝大丰跟夏雪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个功能。
在他眼里,夏雪就是个暴龙级的女战士,一个牛逼烘烘的阴司行吏,她怎么会哭呢?她怎么可能会哭呢?她应该是没有眼泪的呀?
她平时跟自己抬杠时,那凶巴巴的样子,与现在委屈落泪的夏雪,简直判若两人。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举着木偶的手僵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夏雪擦干眼泪,一把夺回自己的木偶,又取出三根发丝绕在木偶身上,然后手掐法诀,在木偶身上点点划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人偶,人偶,还未开光便是偶,开光以后变神通,女是汤三娘,男是武吉郎,三十六枝化骨节,节节都是身、都是人,开你身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开你手提入钱财,开你脚踏出凶灾。吾奉阴司大帝令,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唰的,一股法力随之注入木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本来没有画出眉眼的木偶面部,竟然现出了五官,看轮廓,正是失了魂魄的秀芹。
见到夏雪在做法,郝大丰识趣的退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就见夏雪抓着两根木棍儿,操纵着木偶踢腿打拳,做着各种动作。
与此同时,长生家里,原本呆坐在床上的秀芹,忽然站了起来。先是一脚踢开房门,然后走进客厅,一把掀翻了桌子。
正在看电视的长生被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怒火上涌:“你抽什么疯,早上跳河,上午装傻,现在又想干嘛?装疯是吧?我看你是又想挨揍了。”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媳妇儿脸上。
可秀芹似乎感觉不到疼,转过脸看着丈夫,以前那个胆,懦弱的秀芹,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目光变得冷漠而狠厉,同样一个巴掌扇了回去,力量竟然比男人还大,打的长生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脸愣在了那里。
啪!又是一个嘴巴。紧跟着就是一脚,把长生踹倒在地上,然后一踋接一踋的踢他。长生开始喊叫:“秀芹,你疯啦?别打了,老婆,快住手,别打了。爸,快出来,秀芹疯了。”
长生的父母从另一间屋子出来。见儿子正倒在地上被媳妇儿打,赶紧上前去拉儿媳妇儿。可秀芹今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巴掌一个,把两个老人打倒在地上。
长生坐在地上开始哭嚎:“了不得啦……疯子打人啦……”
长生爸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再次扑过去想把儿媳妇儿拉开,却又被一巴掌打倒,这一次打的更重。
老头子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再爬起来,只能出言哀求:“秀芹呀,我求求你别打了,以前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啦,求求你别再打了。”
长生也开始求饶:“秀芹,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家里的活儿我全包了,你快别打了。”
秀芹的儿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被妈妈疯狂的样子吓的呆住了,站在门口不敢上前,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