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对您可是忠心不二,老七他……”
康帝眉宇间尽是不耐,“够了!朕现在没有心思去听你们吵架!”
萧肇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选择了噤声不语。
康帝抬步就要往里走去,萧宪呼吸凝滞,道:“父皇,儿臣陪您一同进去。”
“也好!”
萧肇眼神阴毒的睨着康帝的背影。
恰好萧宪回眸望去,四目相对,萧肇竟是被他眼中迸射而出的锐利光芒给震慑住,只觉得整个人好似被施了定身咒,甚至连心跳都停止了。
萧宪眼眸满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跟上康帝。
康帝已然来到了木屋前,萧宪袖下的手捏紧。
“皇上!”
福公公追上来。
康帝蹙眉看过去。
“长乐县主已经找到了。”
康帝深邃的眼眸之中快速划过一抹精锐幽光,“在哪里找到的?”
“长乐县主中途出宫了。”
萧宪撩起袍子,单膝跪下:“父皇,儿臣与黎儿找了好多地方,却独独没有想到长乐竟然出宫了!”
“这不怪你,起来吧!”
似乎是知道长乐没有在这里,康帝阴沉了一路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
“辰王,既然已经找到了长乐县主,您可要过去瞧瞧?”福公公问。
“自然要过去一趟,父皇可要回去?”
萧宪巴不得康帝能离开这里,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生怕他会怀疑些什么。
康帝目光明晦不定的看他一眼,“朕要在这里待一会儿,你先回吧!”
着,他抬手,推开了木屋的门。
萧宪眉心重重一跳,扬声:“父皇,母后还在来仪殿外面,母后毕竟凤体有恙!”
房门已经被推开了一道缝隙,萧宪向里望去,并没有看到曲黎,而本应该挂着画的地方,依旧是空白的。
康帝眼底多了一抹厌恶之色,沉吟片刻,他对福公公:“你去告诉皇后,身体不好就好好待在自己的坤宁宫里休息!”
福公公面露难色,顿了顿:“老奴这便去告诉皇后娘娘!”
“父皇……”
康帝眯起眼眸,周身散发出上位者的威压,“阿宪,你莫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萧宪瞳眸收紧,“父皇,儿臣一心忠于您,忠于整个大乾,怎么会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就算儿臣真的有心要做什么,也绝对不会在母妃的来仪殿,更加不会是这间木屋!”
他的字正腔圆,眸中神色真诚,完全不似谎。
康帝舒展了眉心,怅然若失的叹道:“朕只是有些想念你母妃了!”
“可是父皇,您之前也曾苦口婆心的跟儿臣过,即便您的心里有母妃,也还是给了母后体面!如今当着这么多宫饶面,您若是就这样打发了母后离开,只怕会损鳞后感情!”
康帝凝眉,“罢了,朕就亲自去跟皇后!”
望着那抹明黄渐行渐远,萧宪暗暗松了口气。
他顺着门缝向里望去,整个人愣住。
那幅画……
生怕自己眼花,他闭紧双眼,又重新看了一眼。
确确实实是母妃的画像!
康帝顿足,见萧宪杵在那里没动,眼底多了一抹狐疑之色。
“阿宪?”
“父皇,儿臣只是有些想念母妃了!”
提起容妃,康帝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神色变得柔和。
“朕又何尝不想呢?”
叹息一声,康帝抬步离开。
殿门外,皇后看到康帝走出来,心里的涩意淡了几分。
“长乐已经找到了,皇后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吧!”
“臣妾无事!皇上可要与臣妾一同去看看母后?”
每一次康帝进了来仪殿,总是会一个人待上一两个时辰。
容妃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念念不忘!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皇后之前惊厥高热,母后现在最怕的便是发烧,皇后最好不要去慈宁宫了,心意到了便足矣!”
皇后的一张脸乍青乍白,几乎挂不住脸上的表情。
萧宪想着那幅画已然重新挂了上去,不定曲黎也已经离开,便也就没有多言。
萧肇惊呼:“母后?”
萧宪猛然收回神思,看到皇后身子晃了晃,对康帝:“父皇,儿臣送母后回坤宁宫!”
“不必了!”萧肇毫不留情的拒绝,示意黄嬷嬷扶好皇后,他便神色凝重的跪了下来:“请父皇为母后做主!”
闹了这么一通,康帝心情极为不好,萧肇此举让他眼底生了怒意。
“肇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皇后挣脱黄嬷嬷,就要扶萧肇起来。
“母后,这件事您别管!”
“肇儿!”皇后厉声呵斥。
“父皇,母后当晚正在佛堂为皇祖母诵经祈福,却突然有蛇进来!而当时,有宫人听到了九孔箫的箫声。”
萧宪凤眸迸射出凌厉幽光,寒声道:“大皇兄,你什么意思?皇祖母喜欢黎儿的箫声,黎儿为皇祖母吹奏箫乐助皇祖母安眠,有什么问题吗?”
萧肇就要开口,萧宪又咄咄逼壤:“大皇兄,你是想黎儿吹奏的箫声能引来蛇?”
康帝沉声:“阿肇?”
“父皇,有一种人可以用乐声御兽,让飞禽猛兽可以听乐曲行动!”
康帝想起海禄之死,看着萧宪的目光少了些温柔。
“父皇!”萧宪跪了下来,“儿臣这些年,得母后教导,自认孝顺!儿臣不明白大皇兄缘何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认为黎儿竟然会伤害母后!”
萧肇冷笑:“老七,方才曲黎在御花园吹奏九孔箫的时候,那么多宫人可是都亲眼看到了引来了不少的鸟雀!”
“啪——”
一道巴掌声响起,所有宫饶眉心都跟着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