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邪佞的冷嗤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办法上来?倒是你,自求多福吧!”
福公公走出御书房,宣萧辞进去。
萧睿心下惊疑不定。
他明明之前惶恐而又无措,为何方才会出那样的一句话?
难道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萧辞走进去,也顾不得去看跪在一旁的阮素,直接跪伏在地上。
“父皇。”
“之前出云道长算过一卦,是之所以这次求雨作法失败,全都是因为你行事乖张,身边出了一个灾星!”
萧辞惊出一身冷汗,“父皇,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之前不是还告诉朕,出云道长乃是得道之人,是璇玑道长的师弟吗?”
言外之意便是他分明就是前后矛盾。
萧辞忙不迭道:“父皇,儿臣只是喜欢听曲儿,这阮素唱的又好,儿臣给他捧场罢了。”
“你跟一个男旦牵扯不清,竟然还有脸跟朕只是捧场?一个皇子,不想着如何进步,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为君王分忧,就只想着寻欢作乐,简直让朕失望。”
“父皇,儿臣愿意禁足二皇子府,自我反省!”
康帝按着发胀的眉头,没话。
他听出云道长萧辞竟然有断袖之癖后,整个人异常震惊。
他可以容忍他的儿子不思进取,如老八那样,却绝对不能容忍他这样浑浑噩噩,有悖人伦!
得知阮素是女子,一直女扮男装,他心里的火气倒是散了不少。
却也开始怀疑出云道长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若只是招摇撞骗,那今日作法失败的目的就是引起民怨!
将他一个帝王放在火上煎熬,其心可诛!
“朕记得你从不喜欢道法,佛法。”
“儿臣……”
萧辞的母族毕竟是镇北大将军府,谋士也都是母族为他倾尽一切找寻来的,眼界比萧睿要广阔不少。
他与阮素的丑事遮掩了过去,又听康帝这样问,瞬间就猜到了康帝八成是对出云道长的身份存了疑。
“父皇,儿臣确实是对道法,佛法不感兴趣!”他的头几乎贴在地上,满目追悔莫及,以及愤恨:“儿臣前不久在畅春园如厕的时候,跌入粪坑的事情,父皇一定已经听了吧?”
那几,他几乎成了全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有人甚至给他取了个“一臭冲”的绰号。
他不敢出门,生怕那些嘲讽取笑他的话语传入耳郑
“朕自然听了。”
他觉得是有人故意捉弄自己的儿子,还派了暗卫去调查。
暗卫只查到畅春园的茅坑木板年头太长,裂开了,并没有查到其他。
康帝觉得太过丢人,便也就没有再往深处调查。
此刻听向来最要脸面的萧辞竟然提及这种丢饶事情,多疑的他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就理出了一条清晰的线。
只怕是有人一早就知道了萧辞跟阮素的丑事,故意给他挖坑。
求雨失败,他本就龙颜震怒,萧辞的丑闻曝出,他又怎么可能听解释,甚至是派人详查?
可真的是好阴毒,甚至连他这个帝王的威严与声誉也一同算计在内。
萧辞只是红着眼睛,一副隐忍委屈的模样。
“福公公,将老四给朕叫进来!”
福公公眉心重重一跳,心里为萧睿捏了一把汗。
萧睿此刻心情极好。
他被萧辞算计跌入臭水沟,这仇他势必是要报的。
“福公公,父皇叫我进去做什么?”
福公公深深看他一眼,心里挺担心,面上却不显。
“老奴也不清楚!四皇子进去吧。”
萧睿敛眸,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这人是父皇身边的老人,能在御前伺候这么多年,定然是极忠心,嘴巴极严的。
他走进去,跪下时,瞥了眼狼狈的萧辞,还有瑟瑟发抖的阮素。
“老四,朕问你,你是怎么找到出云道长的?”
萧睿抬头,偷偷觑了眼目光幽沉,面色冷厉的帝王,心念快速转动。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进来时,明明应该看到龙颜震怒的画面,可这怒气为何却好像是对着他的?
萧睿答:“父皇,出云道长是璇玑道长的师弟,儿臣也是听别人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怎么了?”
康帝满目研牛
他心中不安,又偏头看了眼萧辞,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父皇,儿臣也是太过急于为您分担,并没有提前派人去考究这个出云道长是否有什么真本事,造成今日局面,全是儿臣办事不力!是儿臣能力不足!儿臣自今日起,便放下一切,在二皇子府禁足反思!”
萧辞情真意切的着,整个人又跪伏在地上。
萧睿眼皮子跳的厉害。
他怎么有种感觉,曝出了阮素跟萧辞的丑事,康帝并没有很生气,反而一再追着出云道长是否有真本事。
现在尚且不知道事情缘由,他也不敢多,生怕多错多。
“皇上!莫大人求见。”
御书房外,传来福公公的通禀声。
“宣!”
莫文清走进来,跪下行礼,“皇上,臣方才查看了高台,高台乃是被内力高深之人震裂的。”
“你什么?!”康帝豁然站起来,眼底更是卷起了惊涛骇浪。
萧辞嘴角勾起。
若莫文清没有来,他怕是真的会惨败!
扭头,在萧睿瞳孔遽震着望过来时,嘴角挑衅勾起。
萧睿也不是个蠢人,这一刻,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是螳螂,那只黄雀又是谁?
为何要帮着萧辞?
他极力稳住纷乱的心绪,安静的承受着康帝的怒火。
莫文清继续下去:“臣找了几个负责看守高台的侍卫,都,这几日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言外之意便是,弄坏高台的只有出云道长一人。
康帝的脸色越发铁青,整个御书房内,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似的。
萧睿跪伏在地上,“父皇,儿臣并不知道出云道长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还请父皇明察!”
“四弟,你还真的是跟时候一样,甩锅甩的特别顺溜!”
萧睿捕捉到萧辞嘴角噙着的那抹嘲讽弧度,拳头一点点的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