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挺意外康帝竟然会选择他去往南方赈灾。
意外之后,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白若薇给他倒了杯茶,宽慰:“八皇子,你……”
萧启抬眸,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不安,让白若薇的心狠狠悸动。
“了别叫我八皇子。”
萧启扁嘴,更像她以前养的一只土狗。
“噗嗤——”
白若薇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温柔婉约,宛若静静绽放的白玉兰。
“你笑什么?”
“我时候养了一只狗,实在是太胖了,所以,每次喂它吃肉,吃骨头的时候就会限制它!”
“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若薇忍俊不禁,“你方才的样子,跟那只狗有些像。”
萧启无语,挺无奈的扯了下嘴角。
“我若是狗,那你嫁给我,岂不是嫁了个狗郎君?”
本是打趣别饶人,听闻这话,脸颊上爆红一片。
“你在什么呢!”她声音低弱。
“我的是实话!”萧启握住白若薇的手,“若薇,我很喜欢你!等我这次从南方回来,就跟父皇求娶你,好不好?”
“可是……”
白若薇想到白忠鹤可能是西陵的奸细,不定哪白家就会大厦倾倒,到那时候,她嫁给他,只能连累他,眉宇间便是浮上愁绪。
萧启抬手抚平她眉间褶皱,“没什么可是!我认定了你,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这样平实的话,竟是让白若薇心口发烫。
“如果我是罪臣之女的话,会连累你!”
“怎么突然这样?是不是白大人做了什么错事?”
“我……”白若薇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这件事。
“父皇让我尽快启程,一会儿我还要去一趟户部!你好好照顾自己。”
白若薇点点头,眼中尽是不舍。
萧启离开后,丫环领着长乐进来。
“大姐,长乐县主来了。”
“若薇,你眼睛怎么红了?”
“没什么,可能是迷眼了。”
“在房间里也能迷眼?”长乐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肯定是八表哥要去南方赈灾,你心里不舍了,对不对?”
白若薇红着脸,嗔她眼。
“害羞了!我肯定对了,是不是?”
“别胡袄!”
“若薇,要是去赈灾的是文昭,我就女扮男装,一定要跟他一同前去!”
她向来喜欢一些马行空,完全不着边际的话,白若薇与她做了这么久朋友,自然了解。
若是以往,她也只会笑着打趣几句。
这一次,她却是听进了心里。
萧启一直醉心于音律,他并没有赈灾的经验,所以才会意外惶恐。
长乐之后了些什么,白若薇并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女扮男装跟着一块去南方赈灾。
白忠鹤勾结西陵这件事迟早会被曝光,那时候她就是罪臣之女。
就算侥幸苟活,大抵也是被流放,或者充为官寄下场。
如果她能在南方水灾这事儿上立功,或许也能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就像黎儿!
明明和离那么困难,她还不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坚持不懈,最终达成所愿?
念头一旦升起,就像发芽的种子,迅速生根。
长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第二一早,萧启动身去往南方赈灾。
他的目光落在身材娇的一个士兵的身上,愣了下。
那个士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抿了下唇,赶忙将目光错开。
“八皇子,怎么了?”跟随一同前去赈灾的户部左曹侍郎韦霍询问。
“没什么,差不多就先启程吧!”
这么多人,萧启担心若他就这么走过去,会连累了白若薇。
倘若再给她按上个霍乱赈灾的罪名,那可就糟了。
一路疾行,白若薇这种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千金姐根本就受不了。
萧启一直密切留意着白若薇,看到她脸色泛白,便勒令原地休息。
“八皇子,如今南方雨水未停,必须赶在决堤前赶到南方!”韦霍明显不满意他这个决定,甚至觉得他就是身娇体贵,眼底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白若薇猜测着他肯定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心里温暖的同时,也异常自责。
“本皇子心中有数!”
对上萧启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韦霍张了张嘴,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吞入腹郑
萧启来到白若薇的面前,趁着众人不注意,抓着她的手腕,走到僻静处。
“此去南方,一路凶险,你这样根本就不行!”
白若薇迎上他写满关切的一双眼睛,很倔强的:“我可以的!”
“你不像长乐,她会武!”
“黎儿一开始还不如我!我只是暂时适应不了,可我不会放弃。”
“若薇!”萧启有些恼火。
白若薇反手握住他的手:“我必须这样做!”
“你——”
“八皇子!”韦霍走过来,目光在两饶脸上睃巡一圈,那份嫌弃更浓。
白若薇有种感觉,韦霍已经识破了她女子的身份,只因为她脸抹的黑,出门时又时常面纱遮面,才没有认出她是谁。
“八皇子,可否借一步话?”
萧启颔首。
“八皇子,此去南方是赈灾的,不是游山玩水!您带着女子上路,很不方便!”
韦霍的很直接,目光如利剑似的。
“韦侍郎,这是若薇自己的想法,与八皇子无关!”
即便离得远,白若薇还是依稀听到了些。
她忍着腿侧的不适,匆匆跑过来,有意为萧启开脱。
萧启将她护在身后,迎上韦霍嫌弃不齿的目光,“在韦侍郎的眼中,本皇子是不是也不应该去往南方?”
韦霍自然不能接这话。
毕竟,是康帝下旨让萧启去往南方赈灾。
但他一个只沉迷于音律的皇子,怎么可能有什么赈灾的经验?
见他沉默不语,萧启嗤了声:“原来韦侍郎也知道皇命不能随意置喙!”
“臣只是尽职尽责罢了!”
“父皇了,此次赈灾,本皇子可以先斩后奏,只要能解决灾情,本皇子有权利决定一切!”
他眼眸沉厉,向来温润如玉的人竟是在这一刻,如同利剑出鞘,带了些不好惹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