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宸静静注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开口。
有些人自信起来会让人生厌，很显然，她不是那类人。
甚至，他觉得他挺欣赏这种自信。
姜栀忽然起身，“我可以走了吧？”说着就要拔掉手上的针头。
男人一怔，连忙握住她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你……一贯都这么对自己？”
怎么看也太豪迈了点。
“这样血会直接飚出来，我帮你叫护士。”
“行吧。”她又坐了回去，就是稍微有那么点不耐烦。
趁着陆司宸叫护士过来拔针的间隙，阮清清又赶紧跑了进来。
眼神在姜栀和陆司宸之间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栀不由无声轻笑了下，在她眼里，阮清清就跟个小孩儿似的，什么心思都摆脸上了。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看出对方心里想什么了。
只是懒得在意罢了。
护士拔针的时候，陆司宸在一旁说：“罗欣雨的事，我或许可以帮帮忙。”
“嗯？”她视线移了过去。
护士一走，他便继续道：“你明明受了伤，可在她彻底消失之前，还是出手超度了她，送她去投胎。”
“看得出，你还是可怜她的。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的并不多。
于是姜栀简单说了下罗欣雨身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阮清清：“哦……那难怪她要做那种坏事了，心里怨气得多大呀？”
不过要说可怜和同情呢，是没有多少的，因为她不怎么能共情到像罗欣雨这种出身的人。
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不需要去共情她们。
“不过那个经理真是挺坏的，宸哥哥，我觉得我们得让他受到教训！”
陆司宸微微颔首。
“嗯。”
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遇到的这件事，也算是对方间接造成的。
假如那个经理没有侵犯罗欣雨且开除她，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罗欣雨不会死，也不会变成怨魂。
当然，布阵之人也可以利用别的怨魂，但可能地点就不会是在今天这里。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吧。
……
从医院回家后姜栀接连休养了几天，这几天里都没有直播。
不过她提前请了假，所以直播间的粉丝网友们也能理解。
人嘛，谁能不有个头疼脑热的，生个病休息几天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么厉害的大师也会生病嘛？他们还挺好奇的。
姜栀休息这几天，网友们在微博上热烈讨论着一件事。
“诶，你们听说宁城颐海时代那个商场的事了没有？”
“什么事？”
“就是那件很邪门的事啊！我有两个朋友前几天去那逛商场，说自己半路逛着逛着，好像突然一下灵魂出窍了！”
“没错！我堂姐一家人去完回来也说，他们当时好像都恍惚了一下，完全记不起自己上一秒在做什么事了！”
“最离谱的是，好多那天去过的人这几天都遇上了倒霉的事！不过还好，都没生命危险！”
“可靠消息来了！据一些玄学博主说，从当天那里的天象来看，应该是有人在那栋大楼里布了什么转运的阵法，用来修行！”
但是每次出现这种事，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也是看看就算了，不会太当真。
“什么呀，玄学小说看多了吧，还阵法、修行都出来了，一点都不真实！”
“就是，都什么时代了，要相信科学！”
也有人对别的说法津津乐道：“应该是有大佬在那儿渡劫才对吧？说不定当时去了那儿的人还蹭到了点灵力什么的呢！”
有没有蹭到灵力不知道，反正气运被吸走了一些是肯定的。
姜栀靠坐在床头，刷着手机想。
她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们好像喜欢把事情都往好处去想，可事实往往是最残酷的那个。
被吸走部分气运后，当时那些人肯定是会倒霉一阵子了，但倒霉的程度不会太严重。
“笃笃。”房门被人敲了敲，吕若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栀栀，还没起吗？你爸回来了，下来一起吃吃水果，聊聊天吧？”
这几天，姜家人多少都看出姜栀身体有点不舒服，吕若兰也知道。
但她觉得姜栀在房里休息得也够久了，再不下来露面的话，鸿昌又要不高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是故意躲着他不见呢。
“聊什么？”姜栀起身打开门，懒洋洋走出去。
“聊聊家事什么的呀。”吕若兰打量了她两眼，说：“你呀，平时就少出去晃荡些吧，不然怎么会生病呢？”
姜鸿昌在客厅里讽刺道：“她要是明白这道理，那就不是她了！”
姜宴礼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用余光瞥了瞥姜栀。
“来，吃水果吧，这可是刚打开的，特别新鲜。”吕若兰招呼几人坐下，还把那新鲜的榴莲放了一瓣在姜栀手里。
“来，尝尝，沁沁平时最爱吃的就是这个品种了！”
姜栀微一挑眉，把榴莲放回了盘子里。
“不好意思，我一向不爱吃这东西。”
他们凭什么觉得姜沁爱吃，她就也得喜欢？
“不吃就不吃，把你能的！”姜鸿昌没好气扭过头去，看起了电视。
姜栀看了眼桌上的果盘，从里头挑了个洗好的桃子。
电视里正播放着今日新闻。
“上午十点二十五分，有市民于河道里发现了一具年轻女性尸首。经警方勘察，应该是由城市下水道口排出……女孩儿的父母已将尸首认领。据悉，女孩儿身上或还牵扯到宁城某奢侈品店经理恶意性侵的案件，警方正奋力着手调查中……”
“哎呀，真晦气，吃东西呢，怎么放这种新闻。”吕若兰忍不住抱怨，“宴礼，快换台吧。”
姜宴礼回道：“妈，已经放完了。”
“行吧……”
姜栀咬了口桃子，感受着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
虽然陆司宸现在没以前在帝都时那么厉害了，但他既然插手了这件事，那应该会有个不错的结果吧。
毕竟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